一五零........有勇气的抚媚(第3 / 3页)
宫本慧子眼波流动,道:“是谁?杜军军?”
沈三娘正在拧着丝巾的手突然僵硬,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她。
宫本慧子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猜对了?”
沈三娘忽然夺过她手里的酒瓶,道:“你醉了,为什么不回去睡一觉,等清醒了再来找我。”
宫本慧子也板起了脸,冷笑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勾引他的,那法子一定不错,否则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老的女人。”
松下见男的拳头真不轻。
宫本慧子已跳上床,盘起了腿。
她在这屋里本来总有些拘谨,但现在却已变得很随便,忽又道:“你这里有没有酒,我想喝一杯!”
沈三娘皱了皱眉,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宫本慧子道:“你在我这样的年纪,难道还没学会喝酒?”
这屋子里也没有燃灯。
沈三娘披着件宽大的衣衫,仿佛正在洗脸,她的脸看来苍白而痛苦。
刚才她用过的面巾上,竟赫然带着血迹。
宫本慧子道:“你......你受了伤?”
沈三娘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出去过?”
她赤着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心只希望能找到那个人,却又生怕那个人会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倒水的声音。
声音竟是从三姨房里传出来的。
是三姨已回来了?还是那个人藏在她房里?
宫本慧子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像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来。
他的语气很严肃,脸上也没丝毫笑意。
沈三娘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自足底升起,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赤足的。
宫本藏木忽又笑了笑,道:“我当然不会杀你,屋里还有个人在等你。”
沈三娘道:“有人在等我?谁?”
宫本藏木笑得很奇怪,缓缓道:“你永远猜不到他是谁的!”
她父亲明明已带了个女人回来,现在为什么又要三娘上去?
他带回来的女人是谁呢?
宫本藏木一个人占据了楼上的三间房,一间是书斋,一间是卧房,还有一间是他的密室,甚至连沈三娘都从未进去过。
他上楼的时候,腰杆还是挺得笔直,看他的背影,谁也看不出他已是个老人。
沈三娘默默的跟着他。
宫本慧子和沈三娘的脸上立刻全都变了颜色,沈三娘向床下呶了呶嘴,宫本慧子咬着嘴唇,终于很快的钻了进去。
她也和沈三娘同样心虚,因为她心里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幸好宫本藏木没进来,只站在门口问:“刚起来?”
“嗯。”
“睡得好不好?”
三姨毕竟已快老了。
宫本慧子忽然觉得她很可怜,男人可以随时出去带女人回来,但女人半夜时若不在屋里,却是件不可原谅的事。
窗纸仿佛已渐渐发白。
刚才那个人呢?
他当然不会真的像鬼魅般突然消失,他一定还躲藏在这地方某个神秘的角落里,等着用他冰冷的手,去扼住别人的咽喉。
沈三娘冷冷的看着她,一字字道:“你喜欢的难道是他?不是南宫洪?”
宫本慧子就好像突然被人在脸上掴了一拳,苍白的脸立刻变得赤红。
她似乎想过来在沈三娘脸上掴一巴掌,但这时她已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
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已停在门外,接着就有人在轻唤:“三娘,你醒了吗?”
这是宫本藏木的声音。
沈三娘叹了口气,道:“酒就在那边柜子最下面的一格抽屉里。”
宫本慧子又笑了,道:“我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酒藏着,我若是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一个人起来喝两杯的。”
沈三娘叹道:“这两天来,你的确好像已长大了很多。”
宫本慧子已找到了酒,拔开瓶盖,嘴对着嘴喝了一大口,带着笑道:“我本来就已是个大人,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你出去找的是谁?”
沈三娘道:“你放心,不是南宫洪。”
宫本慧子笑了,眨着眼笑,道:“你放心,我也是个女人,我可以装做不知道。”
她在笑,并不因为她发现了别人的秘密,而是因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替别人保守秘密,本就是种只有完全成熟了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沈三娘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将带血的丝巾浸入水里,看着血在水里溶化。
她嘴里还带着血的咸味,这口血一直忍耐到回屋后才吐出来。
她用力咬着牙,轻轻地、慢慢地走过去,突然间,地板“吱”的一响。
她自己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三姨的房间门开了一线。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门后看着她,是三姨的眼睛。
宫本慧子这才长长吐出气,悄悄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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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推开了门,沈三娘却已几乎没有勇气走进去了。(未完待续)
只为他要她上去,她从未拒绝过,她对他既不太热,也不太冷。有时她也会对他奉献出完全满足的热情。这正是宫本藏木需要的女人。
太热的女人已不适于他这种年纪。
楼上的房门是关着的,宫本藏木在门外停下来,忽然转身,盯住她,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上来做什么?”
沈三娘垂下头,柔声道:“随便你要做什么都没关系。”
宫本藏木道:“我若要杀了你呢?”
“不好。”
“跟我上去好不好?”
“好。”
他们已有多年的关系了,所以他们的对话简单而亲密。
宫本慧子又在奇怪。
“他第一个对象也许就是我。”
宫本慧子忽然又有种恐惧,幸好这时她父亲已回来,天已快亮了。
她迟疑着,终于握紧了剑,赤着足走出去──若不能找到那个人,她坐立都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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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灯已熄了,很暗,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