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有勇气的抚媚(第1 / 3页)
这些寂寞的马师们,终年在野马背上颠沛挣扎,大腿上都已被磨出了老茧,除了偶而到镇上来狂醉一场,他们几乎已没有别的乐趣。
也不知是谁在含糊着低语:“明天轮不到我当值,今天晚上我该找个骚娘们搂着睡一宵的。”
“谁叫你的腰包不争气,有几个钱又都灌了黄汤。”
“下次发饷,我一定要记着留几个。”
“我看你还是找条母牛凑合凑合算了,反正也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东条黯然和丁当还在喝酒。在小楼上。
松下见男也在喝酒。在小楼下。
每个人好像在等,等待着某种神秘的消息。
宫本藏木、花满天、洪乐山、沈三娘呢?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在等?
这一夜真长得很。
然后他就发现了她脱去在被里的内衣。──是她脱下来的。
她的人既已走了,内衣怎么会留在这被里?
莫非她走得太匆忙,连内衣都来不及穿,莫非她是被人*着走的?
她为什么没有挣扎呼救?
南宫洪决定在这里等下去,等她回来。
云在天脸色又变了变,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这次南宫洪并没有拦阻,因为他已发现了几样他想知道的事。
他发现小翠也是个很神秘的女人,一定也隐藏着很多秘密。
像她这样的女人,若要做这种职业,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本不必埋没在这里。
她留在这里,必定也有某种很特别的目的。
又有人在悲嘶大呼:“为什么?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为什么要入三菱集团!”
×××
天地肃杀,火焰在狂风中卷舞,远处的天灯已渐渐黯了。
两个人蜷曲在火堆旁,疲倦的眼睛茫然凝视着火上架着的钢锅。
“你是什么人?是人是鬼?”
这人却笑了:“连我是谁你们都看不出?”
最前面的两个人终于看清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赔笑道:“原来是......”
他的声音刚发出,斩马刀已迎面劈下。
鲜血在他眼前溅开,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是黑的。
一个人突然夹紧马股,用力打马,向前冲去,大声呼啸着。别的人却在大笑。
“小黑子好像快疯了。”
“他至少有七八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上次找的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棒子。”
“像小翠那样的女人,若能陪我睡一宵,我死了也甘心。”
“我宁可要三姨,那娘们倒全身都嫩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云在天沉吟着,忽又问道:“她的人呢?”
南宫洪道:“这句话本也是我正想问你的。”
云在天道:“你没有看见她?”
南宫洪道:“你没有看见她?”
云在天脸变了变道:“但我来的时候,她已不在了。”
于是大家大笑。
他们笑得疯狂而放肆,又有谁能听得出他们笑声中的辛酸血泪。
没有钱,没有女人,也没有家。
就算忽然在这黑暗的荒野上倒下去,也没有人去为他们流泪。
这算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
这一夜中三菱集团又死了十八个人!
风砂卷舞,黎明前的这一段时候,荒野上总是特别黑暗,特别寒冷。
狂风中传来断续的马蹄声。
七八个人东倒西歪地坐在马上,都已接近烂醉。
幸好他们的马还认得回去。
可是她始终没有再回来。
×××
这时距离黎明还有一个多时辰。
杜军军还没有睡着。
宫本慧子也没有。
但云在天来找她的目的,却显然和别的男人不同,他们两人之间,想必也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宫洪忽然发觉这地方每个人好像都有秘密,他自己当然也有。
现在这所有的秘密,好像都已渐渐到了将要揭穿的时候。
南宫洪叹了口气,明天要做的事想必更多,他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他脱下靴子,躺进被窝。
锅里的水已沸了,一缕缕热气随风四散。
一个人慢慢地将两块又干又硬的马肉投入锅里,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之意。
他身子慢慢地栽倒,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个人,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不信。
他死也想不通这个人怎会对他下这种毒手!
健马惊嘶,人群悲呼。
有的人转身打马,想逃走,但这人忽然间已鬼魅般追上来。
刀光只一闪,立刻又有个人自马背上栽倒。
突然间,一声惨呼。
刚冲入黑暗中的“小黑子”,突然惨呼着从马背上栽倒。
倒在一个人脚下。
一个人忽然鬼魅般从黑暗中出现,手里倒提着斩马长刀!
热酒立刻变成冷汗。
南宫洪皱了皱眉,道:“也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云在天打断了他的话,道:“她从不去找男人,来找她的男人已够多。”
南宫洪笑了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来找她的男人,当然和她要去找的男人不同。”
云在天沉下了脸,道:“你想她会去找谁?”
南宫洪道:“这地方值得她找的男人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