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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朋友 [5更求花 求鼓励](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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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海突然笑了笑,道:"那人也会复活的,而且用不着十年。"杜文军道:"只怕未必。"贺文海道:"阁下既能复活,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复活?"杜文军道:"那不同。"贺文海道:"有什么不同?"杜文军冷冷道:"因为我的	死	并不是死在女人手上的,而且心也一直没有死。""喳"的,小兵手里的酒杯碎了。

但他还是静静的坐着,动也没有动。

杜文军连瞧都不瞧了,眼睛盯着贺文海,道:"我这次出来,为的就是要找这四个人,证明我的手能不能算利器,所以我才会在这地方等着你!"贺文海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一定要证明?"杜文军道:"一定。"贺文海道:"你要证明给谁看?"杜文军道:"给我自己。"贺文海突又笑了笑,道:"不错,任何人都可以骗得过,只有自己是永远骗不过的……"吕凤先霍然站起来,一字字道:"我就在外面等着你!"饺子店里的客人,不知何时都已走得于干净净。

叮当咬着嘴唇,似已吓呆了。

贺文海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三根手指的皮肤虽然也很细很自,却带着奇特的光采,简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织成的,而像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所铸。

但这三根手指却又明明是长在他手上的。

一只有皿有肉的手上,怎会突然长出三根金属铸成的指头!

杜文军凝注着自己的手,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只恨杜文军十年前已死了。"贺文海道:"他不死又如何?"杜文军道:"他若不死,我倒想问问他,手,是不是也可算做兵器?"贺文海笑了笑,道:"我今天才听人说过一旬很有趣的话。"杜文军道:"说的是什么?"贺文海道:"他说:只有杀人的,才可算做利器。"他接着又道:"手,本来不是兵器,但一只能杀人的手,就不但是兵器,而且是利器。"杜文军沉默着,仿沸并没有什么举动。

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就没人了桌子里。

杜文军是个很骄傲的人。

湘江老人在江湖上排名,将他的银戟列名第五,在别人说来已是种光荣,但在他这种人说来,却一定会认是奇耻大辱。

他绝不能忍受屈居人下。但他也知道百晓生绝不会看错。

他一定毁了自己的银戟,练成了另一种更可怕的武功!

贺文海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早该想到银戟温侯已死了。"杜文军盯着他,冷冷道:"杜文军也已死了十年,如今才复活。"李寻欢目光闪动,道:"是什么事令杜大侠复活的?"杜文军慢慢的举起了一只手,右手。

他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叮当头垂得更低,道:"若不是那位杜……杜大哥好心陪着我,只怕我也会发疯。"贺文海目光一转过去,就立刻和那白衣人的目光相遇。

贺文海微笑着走过去,道:"多谢……"白衣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你用不着替她谢我,因为我留在这地方,并不是为了陪她,而是为了等你。"李寻欢道:"等我。"白衣人道:"不错,是等你。"他笑了笑,笑容中也带着种*人的傲气,缓缓接着道:"世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值得我等,贺大侠就是其中之一。"贺文海还未表示出惊异,叮当已抢着道:"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等的人是什么人,你怎会认得他的?"白衣人淡淡道:"你若想在江湖中走动,若想活得长些,就有几个人是你非认识不可的,贺大侠也正是其中之一。"小兵突然道:"还有几个人是谁?"白衣人眼睛盯着他,道:"别的人不说,至少还有我和你!"小兵瞧了瞧自己的手,目中突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缓缓转过身,在旁边的桌上坐下,道:"酒,白干。"店伙陪着笑,道:"客官要什么菜下酒?"小兵道:"酒,黄酒。……"会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想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来下酒,用黄酒来下白干。

只不过这种法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用,因为一分人心里若没有很深的痛苦,总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

白衣人一直在很留意的瞧着。

贺文海沉思着,道:"你有信心?"小兵道:"你对我没有信心?"贺文海突然笑了,用力拍了拍他肩头,道:"好,你去吧!"(未完待续)

是冷?还是怕?

小兵突然道:"你走开!"叮当的身子又往后缩了缩,道:"我……"小兵道:"你。"叮当咬着嘴唇,抬头去望贺文海。

贺文海的目光仿佛很遥远。

是他的心已远?还是雾太浓?

叮当垂下头,喃喃着道:"你们要说的话,我不能听么?"小兵道:"你不能听,任何人都不能听。"贺文海轻轻叹息了一声,柔声道:"人家陪了你很多天,你至少也该去陪陪他。"叮当垂着头,呆了半晌,突然跺着脚,大声道:"我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根本不想来的,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杀……你杀我,我杀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假如要这样才算英雄,最好天下的英雄都一齐死光!"贺文海,小兵,杜文军,都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一字字缓缓道:"我只想证明我究竟是活着的还是已死了!"杜文军霍然转身。

他像是这才第一次看到了小兵这个人。

然后,他瞳孔又渐渐收缩,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道:	好,我也等着你!"坟墓。

江湖中每天都有决斗,各式各样的人,为了各种不同的原因以各式各样不同的方式决斗。

但决斗的地方只有几种。

她随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才发现贺文海,立刻雀跃着冲了过来,紧紧拉住贺文海的手娇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忘记我。"叮当果然还在这里等着……

贺文海有些激动,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你一直都在这里等?"叮当点了点头,眼眶已红了,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人家都快等得急死了……"小兵突然道:"你真的是在等他?"叮当这才看到小兵,神情立刻变得有些异怪--她当然是认得小兵的,小兵却不认得她。

他非但未上过那小楼,甚至连做梦都未想到过。

叮当眨了眨眼,终于道:"若不是等他,我在这里干什么?"小兵冷冷道:"不等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若是等人,眼睛总是看着门的,无论谁在等人,都不会背对着门的。"贺文海从未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他平时本来一向不愿刺伤人,现在却忽然变得很尖锐,尖锐得可怕。

叮当忽然拉住他衣角,悄悄道:"你……你一定要出去!"贺文海笑得很辛酸,道:"人生中有些事,你只要遇着,就永远再也无法逃避。"他目光转向小兵。

小兵没有回头。

杜文军已将走出了门。

小兵突然道:"慢着。"杜文军脚步停下,也没有转身,冷笑道,"你也有话要说?"小兵道:"不错,我也想证明一件事。"杜文军道:"你想证明什么?"小兵的手紧握着酒杯的碎片。

鲜血,正一滴滴自他手中滴落。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杯中盛得很满的酒都没有溢出,他手指插入桌子,就好像用快刀切豆腐那么容易。

杜文军悠然道:"这只手若也能算兵器,不知能在兵器谱中排名第几!"贺文海淡淡道:"现在还很难说,"杜文军道:"为什么?"贺文海道:"因为一件兵器要对付的是人,不是桌子。"杜文军忽然笑了。

他笑得很做,也很冷酷,道:"在我眼中看来,世人本就和这张桌子差不多。"贺文海道:"哦?"杜文军缓缓道:"其中当然也有几人是例外的。"贺文海道:"哪几个人?"杜文军冷冷道:"我本来以为有六个,现在才知道只有四个。"他有意间扫了小兵一眼,接着道:"因为毛正阳的人已死了,还有一个,虽然活着却也和死了相差无几。"小兵是背对着吕凤先的,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色。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脸色突又发了青。

他显然已听懂了杜文军的意思。

他将这只手平放在桌上,一字字道:"令我复活的,就是这只手!"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只很奇特的手。

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皮肤也很光滑,很细。

这正很配合吕凤先的身分。

你若看得很仔细,才会发现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肤色竟和别的地方不同。

他锋利的目光渐渐松弛,甚至还露出种失望之色,但当他目光转向贺文海时,瞳孔立刻又收缩了起来。

贺文海也正在瞧着他,道:"阁下大名是……"白衣人道:"杜文军。"这的确是个显赫的名字,足以令人耸然动容。

但贺文海却没有觉得意外,只淡淡的笑了笑,道:"果然是银戟温侯杜大侠。"杜文军冷冷道:"银戟温侯十年前就已死了!"这次,贺文海才觉得有些意外。

但他并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杜文军这句话必定还有下文。

杜文军果然己接着道:"银戟温侯已死了,杜文军却没有死!"贺文海沉默着,似在探索着这句话的真意。

然后再静静的瞧着她飞奔出去。

小兵甚至连瞧都没有瞧,等她的脚步声远,才抬头面对贺文海,道:"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是吗?"贺文海道:"你从未求过任何人。"小兵道:"现在我却有事要求你。"贺文海道:"你说。"小兵咬着牙,道:"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再也不能阻拦我,一定要让我去,你若抢着出手,我……我就死!"李寻欢神色显得很痛苦,黯然道:"可是,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做。"小兵道:"我一定要这么样做,因为……"他神情更痛苦,惨然接着道:"因为杜文军说的实在不错,再这样下去,我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我绝不能放过这机会。"贺文海道:"机会?"小兵道:"我若想复活,若想新生,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贺文海道:"以后难道就没有机会了么?"小兵摇了摇头,道:"以后纵然还有机会,可是我……今天我若失去了勇气,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有勇气振作!"一个人受的打击太大,就会变得消沉,若是消沉得太久,无论多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软弱,勇气也必定会消失。

贺文海沉默了很久,才叹息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小兵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我出手已慢了,因为这两年来,我也已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渐渐迟钝,甚至已有些麻木。"贺文海柔声道:"只要你有决心,一切都会恢复的,只不过一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兵道:"现在正是时候。"贺文海道:"现在?为什么?"小兵慢慢的摊开手掌。

鲜血己染红了他的手,酒杯的碎片还嵌在肉里。

小兵道:"因为现在我忽然发现,肉体上的痛苦不但可以减轻心里的苦恼,而且还可以使人精进,振作,也可以使人敏锐。"他说的不错。痛苦本就可刺激人的神经,令人的反应敏锐,也可以激发人的潜力--就算是一匹马,当你鞭打它,令它觉得痛苦时,它也会跑得快些,负了伤的野兽也通常都比平时更可怕!

荒野,山林,坟墓……

若真是不死不休的决斗,十次中必有九次是选在这种地方的--仿佛这种地方的本身,就带着种"死"气息。

夜已渐深,有雾。

杜文军白衣如雪,静静的站在灰色的坟碑前,在凄迷的夜雾中看来,正就好像来自地狱的使者,要将"死"的信息带给世人。

叮当依偎在贺文海身旁,似在颤抖。

因为他不能忍受别人欺骗他的朋友。

贺文海心里在叹息。

阿飞的看法不但尖锐,而且和任何人都不同,对大多数事他都看得比别人透澈,比别人清楚。

在宁云面前他为什么就会变成瞎子呢?

叮当眼圈又红了,眼泪已炔流了下来,凄然道:"你若也在同一个地方等了十几天,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对着门了。"她悄悄拭了拭泪痕,幽幽的接着道:"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走进来,我的心都会跳,总以为是他来了,后来才知道,你等的人若不来,就算将眼睛看着也没有用的,用眼睛盯着门,只有令你等得更心焦,若再不转过身,我简直要发疯。"小兵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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