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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朋友(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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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道:你不想听,是不是,我偏要告诉你,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五年前小姐把我买了下来,所以我就叫宁叮当,小姐喜欢叫我叮当,所以我就叫做叮当--她吃吃的笑着,接着道:宁叮当,你说这名字好不好?就象是人的铃,别人摇一摇,我就叮当的响,别人不摇,我就不能响。

贺文海叹了口气,才知道这小姑娘也有段辛酸的往事,并不如她表面看来那么开心。

"为什么我总是遇不到一个真正快乐的人呢?

叮当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留在这里,告诉你也没关系,小姐叫我留在这里,就是要我看着你,每天想法子让你喝酒,让你的手发抖,她说只要你的手一开始发抖,你就活不长了。

她瞪着贺文海,象是在等着他发脾气。

小姑娘道:我看你既多愁、又善感,正是个不折不扣的多情种子,你若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可真是那女人的福气。

贺文海道:这也许是因为我还未喝酒,我喝了酒后,就会变得麻木了。

小姑娘笑了笑道:那么我还是赶快喝些酒吧,我也想变得麻木些,也免得苦恼。

她突然拿起了盘子上的酒壶,将半壶酒喝了下去。

越是年轻的人,酒喝的越快,因为喝酒也是需要勇气的。

小姑娘已回来了,手里托着个盘子,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

贺文海勉强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是天上的仙女吧--小姑娘眨着眼,摇着头道:你骗我,天上的仙女都很快活的,她看来却是那么忧伤--贺文海道:地上既然有许多快活的人,天上为什么不能有忧伤的仙子呢?

小姑娘道:可是你却并不快活,因为你喜欢她,却得不到她,对不对?

贺文海的脸色变了,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小姑娘道:你用不着再瞒我了,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我猜的不错。

他慢慢的垂下手,望着窗外的天色,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姑娘道:九月三十日,明天就是初一。

贺文海缓缓闭起眼睛,道:毛先生呢?

小姑娘道:他说他要到镇上去走走。

贺文海垂首望着自己的笔锋,忽然用力画下了一笔。

然后,他突然间又想起了十余年的事。

他的身材既不胖,也不瘦,所以虽然买的是套很粗糙的衣服,但穿在他身上却很合身。

现在,面对着窗外的阳光,他觉得精神好多了。

因为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到了今天晚上,他说不定已不再活在这世上,但他活着时既然是干干净净的,死,也得干干净净的死!

今天这一战,他的胜算并不大,能活着的机会实在很少,但只要还有一分希望,他就绝不放弃!

叮当道:但有些人死了,大家反而会觉得很开心,有些人死了,大家都难免要流泪--她垂下头,接着道:你若死了,我说不定也会流泪的。

贺文海笑道: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至少我们已认识了许多天了。

叮当摇头道:那倒不见得,我认识那位毛先生比你久得多,他若死了,我就绝不会流一滴眼泪!

她自己笑了笑,又补充道:因为我若死了,他也绝不会流泪。

贺文海道:你认为他的心肠很硬?你若真的这么想,你就错了,有些人的表面看来虽然很冷酷,其实是个有血性,够义气的朋友,越是不肯轻易将真情流露出来的人,他的情感往往就越真挚。

贺文海又在绘着素描。那穿红衣的小姑娘一直在旁痴痴的瞧着他,忽然问道:你究竟画什么?

贺文海笑了笑道:你看不出?

小姑娘道:我看你好像是想画一个人的像,但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完成它呢?也好让我看看你画的这人漂不漂亮呀。

贺文海的笑容消失了,不停的咳嗽起来。

他因为不愿被人看到他画的是谁,所以每次都没有将画像完成,虽然他也可以画另一个人的像,但他的手却已仿佛不听他的话,就算他画的不是她画出来的轮廓也像是她!

但贺文海却只是一笑,道:十年前就已有人说我快死了,但我却还是活到现在,你说奇怪不奇怪?

叮当瞪着眼,道:我已告诉你了,我是在害你,你为什么不骂我?

他长叹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难免要做别人的铃铛,你是别人的铃铛,我又何尝不是,那摇铃的人自己身上说不定也有根绳子被别人拎在手里呢。

叮当瞪着眼道:我现在才发觉你这人真不错,小姐为什么偏偏想要你死呢?

贺文海淡淡笑道:一心想别人死的人,自己也迟早要死的。

小姑娘的脸已红如桃花,忽然瞪着贺文海道:我知道你叫贺文海,你可知我叫什么吗?

贺文海道:你没有说,我又怎会知道呢。

小姑娘道:你没有问我,我为何要说?

她咬着嘴唇,接着道:你不但没有问我的名字?也没有问我是什么人?怎会一个人留在这里?别的人到哪里去了?你什么都不问,是不是觉得你已快死了,所以什么事都不想知道。

贺文海道:你醉了,女孩子喝醉了,最好赶快去睡觉。

贺文海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姑娘道:既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你为何直到现在还忘不了她呢?

贺文海沉默了很久道:等你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你就会知道你最想忘记的人,也正是你最忘不了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慢慢的咀嚼着他这两句话中的滋味,似乎有些痴了,连手里托着的盘子都忘记放下。

过了很久,她才幽幽叹息一声,道:别人都说你又冷酷,又无情,但你却不是那样的人呀。

贺文海道:你看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画得很快,本已将完成的人像,很快就完成了,那清秀的轮郭,挺直的鼻子,看来还是那么年轻。

但人呢?人已老了。

人在忧愁中,总是老得特别快的。

贺文海痴痴的望着这人像,目光再也舍不得移开,因为他知道从今往后,已再也见不着她。

突听一人道:这人像好美,是谁呀?是你的情人?

他不怕死,却也不愿死在一双肮脏的手下。

他用一条青布带束起了头发,正准备刮脸。

突听一人道:你的头发还这么乱,怎么能去会佳人?我再替你梳梳吧。

叮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宿酒未醒,又似乎昨夜曾经偷偷的哭过。

贺文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心中像是有很多感触,竟未发觉毛正阳站在门外已很久了--他的确是个不容易动情感的人。

此刻他还是静静的站在门后,面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阳光很早就照亮了大地。

贺文海醒得更早,他几乎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天没亮的时候,他已用冷水洗了澡,将须发也洗干净了,换上了三天前他自己从镇上买的一套青布衣服。

因为他无法不想她。

窗外的天色已渐渐黯了。

贺文海慢慢的抬起手,手里的笔锋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光芒在闪动着。

"难道我的手真在发抖?"贺文海的心渐渐往下沉,他就怕有这么一天,不喝酒手就会抖,一双颤抖的手怎能发得出致人死命的神功?

他用力握着,指节都已因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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