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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第246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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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稚一惊,“怎么?!”

第421章 真假边小清

“怎么要吃苦头?!”

崔稚不明白,在她去青州探望岳氏的两天里,魏铭见了一个人,是边小清。

那日下着雨,魏府早就闭门谢客,却有人在夜幕时分来了魏家。苏老爹接了他的帖子,递去给了魏铭,魏铭一看,立时请此人进院子来。

可是,不用顾忌族里吗?

他要问这一句,岳氏却咳了起来,丫鬟来提醒,说夫人该吃药了,孟中亭只要把话吞进了肚子里。他跪在岳氏窗前伺候汤药,想着岳氏说得那句“大是非”,又回忆起魏铭的提点,再又想孟月程那封责骂的书信,他年幼的心中反反复复琢磨起来。

他这一琢磨,已经到了十月里。

岳氏的病情反反复复,孟月和问责的书信也到了,却被岳氏团成了一个纸团,扔到了一边,她说亭儿,“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崔稚听说了,过来探望岳氏,岳氏勉强见了她一刻钟,就撑不住了,孟中亭一刻都不敢离开,他跟崔稚道歉,“小七,我娘好了我才能出门。”

孟中亭没有反驳他,听着他烦躁地把一切推到自己头上,“现在连母亲都被你气病了,你可真行!”

“咳!咳!”岳氏强撑着喊了孟中亮一声,“我身子不好,同小六不相干,小四你先去吧,我跟他说两句话。”

做继子的自然不如亲子亲近,孟中亮也不多说了,退了下去。

他一走,孟中亭直接趴在了岳氏腿上,“娘!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

岳氏抬手摸了他的脑袋,“娘说了,和你没关系,娘都病了多久了,反反复复都是常事!”

彭久飞没能跑成,被锦衣卫抓获还一直反抗,闹得人尽皆知,而彭久飞卷子辱骂朝廷一事也传了开来,彭久飞的父亲彭助也被锦衣卫带走审查。

大理寺卿孟月程和彭助同在张品张阁老麾下行动。

张品是孟月程当年乡试的座师,孟月程在他门下久已,不过孟家的二老太爷当年风光之时,又在张品之上,在二老太爷彻底隐在家中颐养天年之前,孟月程还是以二老太爷的意思为主。

然而张品一路向上需要人来巩固他的地位,彭助趁机得了张品的赏识,通政使一位,就是张品替他筹谋而来。

有了通政使的彭助和大理寺卿的孟月程,张品如虎添翼,只等首辅致仕,他便可以做这内阁第一人。

有这么要紧的事在前头,孟月程昨儿半宿都没睡,更不要说眼下,即将进宫的时候了。

小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宫门前,孟月程不敢再让人往前,自下了轿子来,任寒风往他袖中灌去,一步一步往宫里行走。

张阁老在他刚站定的时候到了,捋着花白的胡须看了他一眼,他不敢明着表示,眼神给张阁老问了个安,又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彭家父子的罪名在大理寺还不能洗脱,那他孟月程这个大理寺卿,可就白当了!

孟月程沉下一口气,那边有太监来宣,准备上朝了。

边小清能代替彭久飞乡试,那么他就能让假边小清代替真边小清认罪!

孟月程此计不可谓不聪明,但是就在他用假边小清替换真边小清认了罪,而将高喊此人不是边小清的窦教谕捂嘴送进了监狱的时候,真正的边小清寻到了佟孝贤的府上,边小清未露面,一封信将一切和盘托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佟孝贤的人立时到了青州,偷偷调查落水而死的边小清的情况,连孟家的人都毫无察觉。

——

崔稚怔了怔,她静默了几息,“看来小六注定要吃些苦头了,毕竟他大伯父要是栽了跟头,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魏铭叹了一下,“是这么说,不错。”

“可怜孩子。”

——

当天,便有人在青州府城不远看到了边小清跳河而死。

但是,就算窦教谕有过,也不应该作为孟月程给彭家洗脱罪名的手段被定罪,这样一来,彭家脱身,窦教谕成了替罪羔羊,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岂不是毫无意义?

可如何插手远在京城的事,是个问题。

魏铭让边小清先行歇息,“我府里没有旁人,你好生歇一晚,明日咱们再行计议。”

他言语沉稳如同泰山,边小清连日漂泊忧心,一下落到了实地,再次朝他道谢,跟着苏老爹往客院歇息去了。

魏铭将崔稚在济南城里,闲来无事给他搜罗来的印石全拿了出来,一刀一刀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同边小清一道吃过饭,便跟边小清将计策说了。

魏铭已经从桂志育处知晓窦教谕被带进了京中,彭久飞的事情已经不单纯是辱骂朝廷的问题,是张阁老的人,和其他几方势力角力,尤其是太监佟孝贤,更恨不能把彭家直接推下悬崖。

彭久飞被锦衣卫带走不久,佟孝贤的外甥徐继成冒籍考试,以及主考官白源涉嫌泄题给徐继成之事,就被宣扬了出去。魏铭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可能是尹组作为。

或许尹组只是想给彭久飞出一口气,可随着朝廷开始调查有关泄题作弊的传言,尹组彻底把佟孝贤恼火了,又有彭久飞威胁白源在先,是谁告密不言而喻。

佟孝贤恨极了彭久飞,当然要趁着彭家落难下黑手。

现在彭家父子关在诏狱,张阁老责令孟月程将那父子二人从锦衣卫的诏狱里揪出来,转而由大理寺审判,这样一来,身为大理寺卿的孟月程,就可以在这件案子上操作了。

田氏差点把他供起来,小乙问崔稚,“是一天三炷香供起来吗?”

崔稚笑得前仰后合,“那你哥哥岂不是成仙了?”

小乙说,“我娘说哥哥是文曲星下凡,肯定是神仙的!”

小丫头说得煞有介事,崔稚捏捏她的圆脸蛋,“那作为文曲星的妹妹,小乙认识几个字了?”

她这么一问,小乙麻溜跑走了,抱着墨宝花宝往三桃河边玩去了,田氏直摇头,“这丫头就是坐不住,跟木子一点都不一样!木子从小就能乖乖坐在板凳上一天!所以才能考得如今的出身!”

边小清比乡试的时候更添风尘,可他却一改往日的阴郁,眼里有了神。

他先谢过魏铭,感谢魏铭在贡院里帮了他,更感谢魏铭在彭久飞跑路的时候,及时阻拦。

“彭氏父子全都下了诏狱,我当时听闻这等消息,只觉老天有眼!”

边小清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眼下那彭久飞将我与窦教谕都咬了出来,朝廷的人无处寻我,只是窦教谕却跑不了,我怕窦教谕会出事。”

崔稚连连道是,却问孟中亭,“你在族里,是不是被责骂了?”

孟中亭却笑了笑,“小七,你当时劝我做的是对的,我娘也说,大是大非不能含糊。”

这话从孟中亭口中说出,崔稚突然激动了一下,“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小六,你明白了真好!”

突然被夸到,孟中亭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头,“小七,你和木哥都比我明白,我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崔稚连连道是,大松了口气,她回到家中,跟魏铭提及了此事,不想魏铭却皱了眉头,“虽说道理不错,只怕小六要吃些苦头了。”

“可要是没有这个事,娘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孟中亭止不住湿了眼眶。

岳氏却叫了他,“亭儿,你跟娘说,若是再让你选一次,放不放走那彭久飞?”

放不放走?

脑中突然回想起崔稚和魏铭的话,他看着岳氏床上那封大伯父训斥责骂的信,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岳氏见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彭久飞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娘在,娘也不让你放了他。”

孟中亭一怔,岳氏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冲他笑笑,“你要有大是非,娘才能放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彭久飞出事了,彭助出事了,父子双双进了锦衣卫的诏狱。污蔑卷子的案件实在令人惊心,实情不知如何,可彭久飞当初若是跑了,此事还真有些机会化险为夷,可彭久飞偏偏没能逃掉,细究起来,竟然同孟中亭有些关系。

孟月程甫一听说,怒火攻心,立时书信两封,一封寄到泰州孟中亭的父亲孟月和处,怒斥他教子不严,另一封直接训斥到了孟中亭脸上,直言孟家有个三长两短,全是他害得!

信一到青州,原本因着儿子中举,身体康复起来的岳氏,再次倒在了病榻上。

孟中亮和孟中亭跪在她身前,岳氏看着信又看看自己的儿子。

孟中亭脸色煞白,而孟中亮在旁不停地说,“老六你可真是糊涂!他魏铭想邀功,你怎么不想想你是孟家人,跟彭家才是一体!现在好了,锦衣卫抓了彭家父子,大伯父恼到了咱们这房头上,你被他训斥,我和三哥两个做兄长的,也没好到哪去!糊涂!糊涂!大局为重你不懂吗?!”

十月中,京城的霜渗进早起的人皮肤里。

天黑着,下人点亮了一盏灯,光亮照的灯笼上一个“孟”字,黑的发亮。

孟月程撩了帘子从房里出来,周身的热气遇着夜风,登时消失无影。下人低声问他可要多准备些衣裳,“天儿越发冷了,老爷在轿子上眯一会,可别着了凉。”

“不眯了。”孟月程摇了头,想想他昨日终于把彭久飞的事做圆了,今日早朝只要得了圣上一个点头,彭家的事就算过去了。

彭助被责骂也好,降级也罢,总算是保住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他们张阁老这一派的人,也算是保住了。

目睹的人并不知道谁是边小清,只是见那人大喊了一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老天有眼,惩治恶人!”

此人清瘦,个头不高,声音偏尖细,再有喊出去的那一句话,孟家的人听到了,立时报给了孟月程,彼时孟月程接到报信,恍惚了一下,知道这案子注定要成为悬案了。

没有了边小清,就没有人能证明彭久飞说的真假。

同样的,孟月程作为大理寺卿,想为彭久飞认定真假,还不容易吗?

他立时让孟家的人把边小清跳河的事封锁了消息,而颇费了一番功夫,找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一个新身份,正是边小清!

边小清差点要跪下给他叩头,魏铭及时扶起了他,“成与不成,还要两说。”

……

魏铭跟崔稚这一提,崔稚就攥住了他的胳膊,“魏大人,你跟他说得是什么法子?”

魏铭说没什么,“我只是让边小清在孟月程的眼皮子底下,假死。”

假死?!

不得不说张阁老不亏是即将登顶首辅的人,他亲自伸手捞那彭家父子,竟然真的说动了皇上,要将这父子二人移交大理寺审理。

边小清同魏铭道,“届时交由大理寺审理,彭家定然会被孟月程救起来,窦教谕只怕是不得好了!”

他说得不错,孟月程要是想把彭家捞起来,必然拿住窦教谕找人在贡院下手,顶替彭久飞作答试卷的事做文章,那时候,窦教谕自然是满头污水,跑不掉了。

魏铭陷入了深思。

窦教谕确实在乡试中行作弊之事,这等罪名,窦教谕只怕也逃不过一死,尤其前世窦教谕确实被抓。

崔稚还不晓得魏铭小时候的事,田氏说那会儿魏铭才五六岁,家里穷,他那时候就会编草鞋了,自己拾了草在家编草鞋,跟个大人似得,一编能编一天,不哭不闹的。

崔稚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瘦溜溜的小人,坐在矮矮的木墩子上,身边堆了比他还高的草垛,在安静坐着,一点一点地编着草鞋,从天亮编到天黑。

“他确实是那安静的性子。”崔稚叹道。

田氏说是呀,见崔稚若有所思,特特看了她一眼,也不扰她,自去忙碌去了。

如今苏玲一家三口都搬到了魏府,不过崔稚还是住在余公他老人家那里。姜家迟迟没有消息,崔稚也乐得继续装下去,倒是青州府的孟府,不太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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