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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母(穿书) 第4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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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装作脸红的低下头去,心里已将连胜骂了千遍万遍:这个连胜,存心给她找麻烦!

楚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两片红润的唇瓣,娴熟的撬开牙关闯进去,一手还握着连乔的后脑勺,免得她往后仰。

连乔恨不得干脆咬断他的舌头。

一吻结束,楚源脸上仍是平平淡淡,他张开双臂道:“替朕更衣吧。”

连乔的身子有些发僵,想不到皇帝今晚就要在这里留宿,这一天还是来了。

连胜面上很是不屑,“你懂什么,此物又无毒,无非夫妻之间助兴所用。父亲还指望你早日生下皇嗣,为我们连氏增光呢!你倒这样懈怠,真是无能!”

他硬将那小盒塞到连乔手中,才施施然告辞离去。

紫玉倒茶回来,不见了人踪,惊奇问道:“二公子呢?”

“已经回去了。”连乔说道,心中又多了几分忧思:从连胜的表现来看,连家人恐怕都是嚣张无脑的秉性,还惦记着家族荣耀,这样下去,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乔对这一家子并没多少感情,惟愿自己别被他们连累才好。

况且,连家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居然还关心起皇帝床笫间的事来,这样下去,她想清清静静的避宠简直难上加难。

连胜目露喜色,“先时陛下仅封你为美人,父亲还有些不快,觉得陛下看轻咱们。如今才知陛下对你真心实意地体贴,怕你在宫中树敌太多,才暂且隐忍,妹妹,你可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盛情啊!”

可想而知,这种话必定是楚源哄骗他说的——甚至不需要明说,只需要稍为暗示一下,这个连胜就自作聪明地领受了。

连乔自不会拆皇帝的台,淡淡笑道:“陛下待我自然是好的。只妹妹我身子骨弱,这一向又病了,陛下所以更加怜惜。”

“这么说来,你还未曾侍寝?”连胜急迫的打断她的话。

连乔垂眸不语。

至于她的生父,对她的情分也素来淡淡。连乔的生母命途多舛,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连镛恐怕认定了她是克亲之相,加之后来又娶了美丽的续弦夫人宋氏,这个前妻遗下的女儿自然就可有可无了。

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孩子,可想而知会是怎样一副懦弱秉性,虽说她的命运与性格并不相干——有皇帝在,好不好都得死。

连钺是个武将,最向往的就是文人的清雅,因此早早将长子连肥送去塾中就读,一心指望他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次子连胜却诗书上平平,独独醉心于舞刀弄剑,连钺无法,只得将他送去军中,养出了一身的杀伐之气。

连乔见了他亦有几分畏怯,那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导致的,她自己并不怕他——连胜再厉害又如何,在宫内,他不过是个臣子,连乔却象征着君权,如同云泥之别。

连胜见了她,抱拳道:“微臣见过连美人。”

来了宫中许久,她还没到御花园逛过呢。

择了个秋高气爽的天气,连乔便带着紫玉出来,沿着御花园的夹道缓缓散步。既无酷暑的炎热,湖畔的微风拂拂吹过,真是再舒心不过了。

连乔以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绿树葱茏,波平如镜,湖边这一条鹅卵石砌成的小径更是精妙无比,可知费了不少功夫。到底是皇帝老子有钱,才能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构造出这一座精巧的皇家园林。

连乔虽然暗骂封建主义的罪恶,但也免不了感慨,若能在这样怡人的环境下养老,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前提是没人来打搅她。

紫玉的关注点却与她不大相同,她盯着湖心那些残破的荷叶,耿耿于怀道:“可怜秋日一至,荷花都调尽了。”

庄嬷嬷年纪虽老,脑筋却依然转的飞快,“娘娘,连美人惹陛下不快,失宠之势已成定局,咱们要不要趁机敲打敲打?”

毕竟她有个身份不低的娘家呢,若不借此机会消磨斗志,难保以后不会东山再起。

穆氏淡淡道:“本宫何必多管闲事,只是旁人那里若有什么动静,本宫却也拦不住罢了。”

做皇后必得德行高远,她本就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当然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

穆氏咬了口鲜脆的菱角,脸上依旧清平如水,“看样子皇上真生气了。”

“听了那样大胆的话,怎么会不生气?”庄嬷嬷阿谀地弓着背,脸上颇见幸灾乐祸,“这连美人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敢对皇帝说什么‘良人’,她也不想想,只有皇后才配称陛下的正妻,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话?”

穆氏将冰碗拨到一边,闲闲拨弄着小拇指上戴着的金指甲套,“她是一腔痴心,可进了宫,这一片痴心必将错付。”

皇帝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天下男子莫不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坐拥后宫佳丽无数的天子?与皇帝论感情,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

穆氏早早认清了这点,所以她从不计较皇帝的宠爱,只求保住自身的地位——连氏如此蠢钝愚昧,对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此人构不成威胁。

连乔跪在地上,乌发垂散遮住面部,腔子里发出的声音却铿锵有力,“臣妾自知逾矩,可臣妾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若陛下不喜,就尽管赐死臣妾吧。”

楚源沉着脸看她片刻,终大步转身离去。

待不见人影了,连乔才从地上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演戏还真是一门体力活,也不知她方才的表演够不够逼真,能不能打动观众。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嘲弄什么小花生、老腊肉的演技了,真的很不容易呢。

紫玉听到动静进来,见她衣衫不整,诧道:“美人您……”

难道皇帝这样快就完事了?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呢,也太没用了些。

脱完了皇帝的,就该脱自己的,被皇帝那双眼睛盯着,连乔有一种当众凌迟的既视感,她感受到了绝望。

楚源还当她是处女的羞怯,安抚她道:“不必紧张,朕又不会吃人。嬷嬷当时怎么教你的,你依言照做就是,再不济,还有朕在这儿呢。”

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对着一个初经人事的受惊的女孩子,再无情的男子也会温柔几分。

连乔看着他墨色的眸子,心底渐渐有了主意,镇定了一下心神道:“臣妾敢问皇上一句,皇上今晚来到此处,是为了臣妾,还是为了连家?”

楚源神色变了变,“你这是何意?”

*

连乔压根不想皇帝来她宫中,为此不仅提心吊胆,还承受了许多非议:纵然有穆皇贵妃不咸不淡的剖白,众人还是对她妒火中烧。宫里的女人渴望君恩就跟田里的庄稼渴望雨水一般,雨水迟迟不来,她们便成了久旱的禾苗,蔫头巴脑跟什么似的。

连乔也不好催皇帝往别处去,毕竟皇帝未曾真做些什么,她要是流露出一点类似的意向,皇帝反而会起疑。

这一晚皇帝过来时同她说起:“你哥哥刚从西北回来,朕准他明日进宫,你们兄妹也可好好聚聚。”

“我哥哥?”连乔楞了一下,旋即才领悟过来:是指她大伯家那位堂兄弟连胜。

楚源见她不动,皱眉道:“愣着做什么,嬷嬷没教你侍寝的规矩么?”

连乔机械的上前——她还不想死,可是每走一步,就离鬼门关又近了一分。

脱下墨色的外袍,皇帝的躯干便展露无疑了。不得不说,楚源的□□还是很有男性美的,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身,显然是平日里注重锻炼的缘故。

但是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做情人,绝不适合为他生孩子。

连乔的眼睛不敢乱瞟,只一心忖度着,该如何来个金蝉脱壳之计。

可若不避宠,就得全力争宠,宫里的女人很难对付,皇帝更难对付——连乔可没把握虏获这位天子的心。

且不去想它吧,等到了真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再决定不迟。

连乔唉声叹气一阵,将珐琅盒收进床底秘密的箱子里,说不定哪一日能派上用场。

这一晚皇帝仍来她宫中,连乔还以为他还和从前一样,略坐坐就走,却不料楚源忽然盯着她,“朕听你兄长说,你的病已大好了,如今瞧来,气色果然红润了不少。”

他话里甚至带了半分促狭,是调戏之意。

连胜有心责备她糊涂,但进了宫毕竟有身份之别,何况见她这样美丽柔弱,多少有几分怜惜之情。

他想了想,从腰间革囊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珐琅小盒,里头是几粒粉色的丸药,“妹妹,这个你收下,想必能派上用场。”

连乔不解,“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从羌人手中获得的秘药,此物有强大的催情之效,只需稍稍溶入酒中,等皇帝饮下,自当对你难舍难分。”连胜解释道。

他一脸淡定的说出这话,连乔只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疯了?让我对皇上用药?”

礼数虽草率,连乔却也不计较,只微笑说道:“大人免礼,你我本是亲眷,私下里兄妹相称亦可。”

她细细打量着,这位二堂兄是个身姿健壮的青年,面容俊朗却微黑,想必是在西北晒多太阳的缘故。

连乔让紫玉倒茶来,兄妹俩客套一番后坐下,连胜便道:“妹妹,我原以为你屈居美人之位,在宫中许是受了不少委屈,可适才去面圣才知,原来陛下这些时日都宿在你宫中,可知陛下对你、对咱们家的爱重了。”

连乔闲闲抿了一口茶水,掩去一抹微妙的神色:她总算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对她亲近了,原来是为了堵连家的嘴,这皇帝也不怕窝囊,为着顾及臣子的脸色,还在女人床笫间讨生活,真是阴险又诡诈。

这位二堂兄也是天真,还以为皇帝一心对连家好呢。

那之后皇帝许久没来怡元殿,连乔觉得他应该歇了心思。当时她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楚源不会对这样的她发火,可过后回想起来,未必不会生气:连乔的言语虽真挚动听,但同时也戳穿了皇帝那张伪装的假面具,践踏了他宝贵的自尊心。

皇帝一旦恼了她,应该不会再见她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

皇帝不来看她,连乔也不出去,整个夏天她都窝在自己的怡元殿中,每日向皇后请完安便早早回来,免得与那群女人打交道——她知道一定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恶毒的言语虽伤害不了她,听了毕竟不舒服,她宁愿耳根清净。

可整日待在那逼仄狭小的宫殿也觉烦闷,熬过了最初的两三个月,连乔便如一只潜伏许久的地鼠般,渴望起自由的滋味来。

庄嬷嬷见她高兴,凑趣笑道:“连家巴巴的送个女儿进宫,没准也有一争后位之心,可现在看来,这个连美人真是不堪大用。皇后的宝座,还是非娘娘莫属了。”

“她算什么,”穆氏嗤道,“真正有威胁的不是她,而是合欢殿的那一位。”

她说的是孙淑妃。当初先皇后病逝,她祖父穆太傅联合朝中重臣,有意奏请陛下立她为后,却被孙氏那个贱人借着太后撑腰三言两语挡了回去——谁让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自然是帮亲不帮理的。

穆氏从王府时就以侧妃之身伺候楚源,资历比起后进宫的孙氏高了许多,若非太后偏心,皇后之位也不会迟迟委决不下。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孩子,若有子嗣傍身,自然能让众人心服口服。穆氏有些怅惘的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若说她没有福气,可别的嫔妃也都如此,莫非问题竟出在皇帝身上么?

连乔阻止她胡思乱想,吩咐道:“别问了,去倒杯清水供我漱漱口,记得加些盐末。”

谁知道皇帝的口水干不干净,得好好清理一番才行。连乔嫌恶的擦了擦嘴。

第6章 赏荷

宫里是这样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被有心人知觉。

长乐宫中,穆皇贵妃慢慢舀着冰碗,但听庄嬷嬷一五一十的向她汇报:“听说陛下出怡元殿的时候脸上颇为着恼,连崔眉都不敢劝呢!”

连乔哀恳的盯着他,两行清泪渐渐下来,“臣妾在家中不得父母之意,是以虽家世尚可,却从不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曾想过进宫侍奉陛下,臣妾只想寻得良人相伴一生,无论英才俊杰,或是贩夫走卒,臣妾都甘之如饴。倘若陛下真心喜爱臣妾,臣妾自然感激;可若陛下只是因为连家而宠幸臣妾,请恕臣妾不能相从。”

这话说得颇为大胆,但情势已这样急迫,连乔只能出此下策,赌上一赌:男人总是对女人抱些天真的幻想,自己哪怕万花丛中过,也希望那女子是痴情不移的,即便楚源身为皇帝也不例外。

她希望这番话能打动楚源,楚源又是那样自重身份之人,不会在她面前说谎,说什么喜爱她的鬼话。

就这样让她在宫中孤独终老好了,反正皇帝有心提防,纳她为妃也只为顾全连家的面子——连乔抱着这样美好的希冀。

楚源静静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连家总分两房,长房老爷即她大伯父,那位有名的连将军连钺;次房才是连乔一家子。说也奇怪,连家这两支好似冥冥中注定般,连生孩子都错落有致。长房专生男,从连大太太所出的嫡长子起,一水的都是男孩,女儿却屈指可数;二房则简直成了瓦窑,竟没一个男丁,二老爷甚至盘算着从长房过继一个过来。

若非长房那几个庶出的女儿年纪实在太小,进宫的机会怎么也不会轮到连乔。

当然在现在的连乔看来,她宁愿没有这种机会。

第5章 装痴情

连乔在家中时,与两房的家长都不怎么亲近。大伯父连钺不消说了,本身是威仪赫赫的大将军,别人见了他躲都还躲不及,就连连乔的父亲连镛,也一向唯这位兄长马首是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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