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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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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问。

“奴婢打听到,皇上似对一个宫女不一般,这宫女还是他在宫外带回来的,闹的人尽皆知,只是少有人敢传罢了,打探到这些,还是奴婢花了大价钱听到的。”

“宫女啊?”任妙彤突然失了魂似的垂下肩,手上染着青红色的笔顺势滑落在地,溅起几许颜色,“不会吧。”

“怎么会是宫女呢。”她双目发直,连眼珠转动都带着钝意,“何呈奕是何人,当年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似不染凡尘的一块美玉,怎会对一个宫女动心,不会的,你一定是听错了。”

任妙彤嘴上是这么说,可神色越发不正常,指尖儿正用力抠着自己的衣袖,一下更比一下狠。

自昨日见了本人,任妙彤便似着了魔,得空便在桌案前画画。

她于丹青之上颇有天份,许多东西都能画的栩栩如生,而今只短短见了何呈奕一面,那五官轮廓便印在自己脑海里,凭空生画。

不过才一日的工夫,一幅人像便已经完了七八成,连秋梨这个不懂画的,浅浅一见便觉传神。

不入宫便有念,这一入宫便更是念。

自那小衣便能看出,她家小姐日盼夜盼的就是她那心上人能疼她一回,爱她一次。

他坏笑着下巴朝前蹭了一蹭,“朕没对你做旁的。”

秦葶很快会意,自朝身后翻了个白眼儿。

且听他又道:“别急,待朕今日忙完,便给你好好用用刑。”

......

年关近,后宫事务皆由皇后主持,何呈奕半分也不曾插手。

可秦葶想的却是旁的事。

当真要给何呈奕暖一辈子榻值一辈子夜吗?

显然不成。

现如今小双治得了冷长清的病,冷长清这般受何呈奕的看重,且又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若有旁的,他或保得住小双也不是奢望。

小双现在是她唯一的顾虑,只要她性命无忧,她便总有法子能寻到机会的。

“小姐您别急,只是传言,皇上怎会喜欢一个宫女呢.......”秋梨抚着她的背宽慰道。

“秋梨,给我想个法子,我想见见那个宫女。”于心思过于敏感的人来讲,稍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她胡思乱想,而且,任妙彤也不仅仅是心思敏感这么简单。

“好好,

任妙彤头有些疼,自榻上坐起身来,手指轻抚着自己太阳穴,又恢复自己往日优雅姿态。

见人醒了,秋梨忙跑过来,送些温水,“小姐你醒了啊,来,喝些水。”

“我是不是又......”接下来的话,她未说尽,恍惚能记起自己先前都做了什么。

“没有,您只是说困了,奴婢便扶您小睡了一会儿。”

接过秋梨递来的水,轻饮两口,目光投到桌案上未画完的画上,心里一阵疼,这回彻底想起来了,“他昨夜没来。”

何呈奕,你会喜欢我的,是吧。”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显然,任妙彤想的有些多,送去的点心,何呈奕甚至没有看清是何花样,且随意让齐林拿下去吃了,好不容易得闲,他大步回了寝殿。

夜里还要批折子,他得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回殿后,他大摇大摆的牵着秦葶的手走入内殿中去。

本以为他这般好的精力,抽个空就能做些旁的,倒不想他只是将秦葶摁在榻上,随后连外袍都没有脱,仅是自背后抱着他,而后闭了眼。

“不会,他不会喜欢旁人的,不会.......”

两眼直勾勾的,似随时都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眼瞧着自家小姐要犯病,秋梨忙从妆台前小抽屉里取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来,自里取了两粒朱色药丸送到任妙彤的嘴里,又急着给她灌了些温水,好不容易将药送下,拍着她的背顺了两下,抚着她来榻上躺好,不多时,人便睡过去了。

浅睡一柱香的工夫,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再睁眼,双目清明了许多,再不似之前那般钝意发直愣的目光。

想到此处,有些话秋梨偏却有些不敢讲了。

犹豫良久,还是说道:“小姐,您先别画了,歇歇吧,仔细伤了眼。”

那人似没听到,只专心描摹,沉浸其中。

无奈,秋梨只好说道:“小姐,奴婢这两天使了些银子,打听了些关于皇上的事,或是星点儿,未必是真的。”

一听事关何呈奕,任妙彤的笔终于顿住,而后缓缓抬起眼皮,瞧着秋梨的神色,她预感,或是接下来听到的未必是好事。

自辰时起,便命宫人给各宫新晋之人送了年应物什,因前线将士仍在打仗,所以一切从俭,却又不能过于寒酸。

秋梨带着人将皇后差人送来的东西一一收库入帐,而后回到正屋之中,瞧见自家小姐伏在案边描画。

床铺还未来得及收拾,秋梨走上前去,瞧见榻上搁着的是任妙彤换下来的上绣丁香图案的小衣,她伸手将其拾起打算拿下去洗,才拿到手里便觉底下还有一件,是男子样式的寝衣,上亦绣丁香图案。

秋梨轻眨两下眼,这么多年,自家小姐哪件寝衣皆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做一件,便会再给她心里的那个人也做一件,本都好生生的收着,昨夜却拿出来了,显然是抚伴而眠。

将衣裳好生收好,又理好床铺,这才又走到桌案前。

“在想什么?”何呈奕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知何时醒的。

秦葶一怔,硬着头皮道:“没想什么。”

“嗯?”显然他不信,因为他发现秦葶一个小习惯,只要她在那里抠手指,便是有心事,方才他一睁眼,透过她的肩颈,又正好看到她在那里抠手指头。

顺势抬臂将她手指攥在手里,又想起先前她笨手被扎的样子,指心用力,揉了一揉,“是不是失望了?”

“什么?”秦葶不明。

她的确心里报了几分期待,期待何呈奕想起她,而后她便能在月下将这么多年的心事说与他听,告诉自己有多想念。

“皇上公务繁忙,一直在华宵殿处理政事。”

“华宵殿......”她将十分破碎的记忆重新拾起,一双眼含了泪,“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他身边的宫女了?”

“一定是的,有个宫女模样很可人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这般说着,便生生落下泪来。

习惯一般的将自己的脸埋在秦葶的后脖颈处,吮着她身上的淡然香气入眠。

很快,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似是累的极了,闭目便着。

这一点倒是同从前没心没肺的秦葶很是相似。

也算是造化弄人,现如今的秦葶已经做不到沾枕就眠,常常夜里心烦的惊醒。

那人将她抱的紧,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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