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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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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怕,便越要让她看个清楚。

何呈奕将人一把拉到身前,秦葶只瞧见他的宽袍广袖在眼前一甩,手腕上一吃劲,紧接着被他两手架在肩上,迫使她站在最前。

在何呈奕的身前,秦葶显得越发单薄瘦小。

他一声令下,绑着刘二的五匹马便有宫人骑上,而后用力一抽马腿朝各自方向奔去,转瞬便见地上分散的血红一片,秦葶因极度的恐惧闭了眼尖叫起来,那声音冲破头顶,直窜云霄,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双肩紧紧缩,两只手肘也挤到一处,再也不敢睁眼。

她挣扎着,逃避着,双腿不听使唤,若不是有何呈奕自身后架着,定要瘫倒下去。

非常人不能与之共情,秦葶当然不清楚何呈奕心里现在都想些什么。

唯一明白的是,她现在什么都算不得,更不该开口求情,可她实在是怕这般场面,于是便道:“陛下若是恨他们,一刀下去给个痛快便好.....”

这不光是为这二人求的,也是为来日的自己求的。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眼见着何呈奕唇角勾起的笑意一点点消弥。

痛快?

第十七章没出息

丁宽和刘二各自手脚被绑着,身子平躺摆成大字形,面朝天背贴地,口被堵的严严实实,面容因恐怖而扭曲,呜咽着却叫喊不出,形似蠕虫。

一个血腥的词在秦葶脑海中盘旋——五马分尸。

就在她明了的那刹,双腿软的近乎站不住,身子微微前倾,手掌撑在高台上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倒。

她恨刘二,刘二曾不止一次调戏她,后还闯入她的家中试图对她用强,她也恨丁宽,因为丁宽将她卖到青楼中,若不是她运气好,只怕她现在还不知在何处,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让这两个人死,至少没想过用这么惨的方式。

他手底的脸颊微动,秦葶唇角张开,未语泪先流,“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更是半个字也不会往外说,求陛下放我一条生路......”

温热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正落在何呈奕的虎口上,这样的秦葶让他讨厌。

将人放开,他似想到了什么,仰着脸,鸟瞰秦葶,“朕未想杀你。”

“不过你若是不听话,朕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你一条性命。”

此言她信,传言说他自回朝后便杀了很多人,且先前他在马上下令杀那些叛军时眼都不眨一下的样子,好似就在看旁人屠猪宰羊一般。

越是这样说,秦葶的眼闭的便越紧,她实在无法面对那血淋淋的惨景,即便这些日子以来,她见的血腥已经太多,可那些人

有一半滑到了身前,遮了一半的肩膀,整个人看起来瘦弱更甚。

“看着朕。”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她掀起眼皮,眼中明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惧色。

正是这一抹惧色,让何呈奕心头升起无名之火,自榻上起身,又似一团积雷的黑云压到秦葶面前,使得秦葶心虚的眨了眨眼,不觉步子朝后退了半步。

“你在怕什么?”他问。

刘二人没了踪影,只剩下空地上的残肢在马绳上摇摆,随着马蹄的足迹,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身前的人慢慢滑下,何呈奕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将人重新架了起来,他前胸贴上秦葶的后背,身形前探,下巴刚好杵在秦葶的肩窝上。

身前人身上好闻的淡然香气冲入他的鼻腔,仍旧是从前的那抹熟悉的芳草味,即便是这身新衫以香膏染熏,亦遮盖不住她原本的体香。

秦葶周身抖个不停,连牙关都在打战,耳轮轻动间,无意蹭在身后人冰凉的脸颊上。

“睁开眼。”身后人以命令的口吻在她耳畔低语,口中呼出的热气正好扑在秦葶的耳垂上,吹的她鬓角的碎发微动。

他为什么要给这种人痛快。

刘二丁宽在何呈奕眼中就是个杂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两个人活,但这些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原本想的是待回宫之后命人砍了便是,可自打从小双口中听了关于他走后的种种,便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两个人。

一刀下去,这在何呈奕手中是最简单的死法,他却偏不。

她眼中流出的不置信与怖色让何呈奕很是厌烦,她似看怪物一般望着自己,明明两个人离的这般相近,却又如同隔了千万座大山,将他们两个彼此隔开,再也不是一个地界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

这并非懦弱,而是良善。

何呈奕目光投在她惨白着的一张脸上,对于台下风景,他觉得甚是满意,“这见面礼你可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飘过的漫不经心都映在秦葶的眼中,她一时分不清面前人这是何意,是真的想杀这两个人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警告,一个下马威,适时提醒自己,随时也可能像他们一样被人摊开绑在那里,只待一声令下,四分五裂。

“怕了?”何呈颇有玩味的瞧着她。

在意识到到秦葶苦着一张脸,见了这些并非同他一样开怀时,他颇有不解,他好心帮他抓了仇人回来,这不值得高兴吗?

被这么一吓,再没眼泪敢流出来,她只轻抿了唇角,连抽泣声也强咽了回去。

“既然来了,朕便送你一个见面礼,你应当会喜欢。”看着秦葶还算乖觉,他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

秦葶随着他出门,一路行至园外后山一处空场,此地常日用来蹴鞠或是马球,行至高台,秦葶目光远望,整个园子比她想的还要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何呈奕的脚步停下,转而回身朝跟在后面的秦葶招了招手,她快步跟上前来停在他身侧半臂的距离。

顺着他的目光朝高台下看去,只见左右方各五匹马面朝不同方位,马身上绑了绳子,长绳及地最后都归拢到一个方向,绳子的另一端则系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十匹马间围了两个人。

他比秦葶整整高了大半个头,秦葶的发顶只到他鼻尖儿处。

一股凌厉的气势压的秦葶几乎抬不起头,她只好复而将眼皮垂下,摇头。

此刻似怎么回答都不对,干脆就闭口不言,那天黑衣人手上的长刀她仍记得模样,这条命再贱,她亦想留着。

“朕在问你话,”他的耐心似是快用尽了,抬手捏起秦葶的下颚迫使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目珠,“说!”

仍是那张俊美的脸,从前那双深邃清澈的眼如今似能吞人的黑渊,若是从前她的阿剩万万不会这般对她的,再一想到七夕前夜,他身旁的那位贵女,秦葶心中委屈与酸痛一起绞着,在她明了自己不配时便没想过朝前探步,她知进退,未敢奢求或妄想,却还是落入这一番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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