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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希特勒秘闻(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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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辩解道:“这个应该是属于敏敏的私人物品吧?”

卓木强巴拿着笔记,迫不及待地想翻找有关帕巴拉神庙的记录,可是连翻了好几十页,也没有找到近似的地方,张立在一旁解释道:“不用找了,强巴少爷,那几页被人撕掉了。从可可西里保护站离开的寻山队员,原本应该是三个人的,他们应该是循着笔记而来到冰塔林的,可我们发现这本笔记的时候,只有两具尸体,也就是,还有一个人,避开了白蛇的袭击,他只带走了最实用的装备,就连这本笔记,他也嫌太笨重而只撕去关键的几页。我们已经反复翻看过了,只有唐涛在其余地方的冒险经历,没有任何涉及帕巴拉神庙的内容。”

卓木强巴颓然合上笔记本,道:“原来是这样。”

岳阳打气道:“可是也别灰心啊,强巴少爷还没有仔细地看过笔记吧,这里面给我们提供许多帮助。唐涛把他在哪国购买的哪种器械,通过什么样的黑市途径,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这对我们来,本身就是一个不的帮助,他笔记里提到一些工具,比我们曾经所使用过的,还要先进,更为实用。还有一些自制装备,张立都不得不承认,敏敏的哥哥,确实是一个天才,没有人可以想到,他竟然能将装备自制得如此完美。”

提到唐涛,唐敏的眼神就黯淡下来,她哥哥如今还下落不明。

正着,张立等人回来了,大包包的营养品和水果很快堆了满床,大家兴高采烈地低声玩笑了几句,就听卓木强巴询问道:“岳阳,我们发现了新线索吗?我不觉得还有什么线索了啊。”

岳阳拉过一张折叠椅反转坐下,一手攀着折叠椅靠背,将头搭在手上,毫不客气地接过敏敏递过的杨梅,塞进嘴里道:“强巴少爷,还记得那个纳粹的尸体吧,我们在尸体上发现那个写了字的烟盒,记得吗?”

卓木强巴想了想,“哦”的头,岳阳道:“那上面的文字,方新教授找到专家破译了。这条线索,可是连专家组都不知道的哦。”

卓木强巴一呆,愣道:“没……没上缴啊。”

只听岳阳挠头道:“这个,当时走得比较慌忙,解散就解散了,忘记了。”

“因为你是圣使!”亚拉法师看着卓木强巴在绷带下的皱眉,肯定道:“其实,在我们密修者那里,一直有类似的传言,只有圣使,才能打开帕巴拉的大门,所以,不管怎么,我们会尽全力地帮助你,除非你放弃。”

工布村那些长老原本是不见外人的,正是和亚拉法师会晤后才同意接见自己,卓木强巴马上回忆起来,问道:“对了,法师,你们和工布村的村民应该是同一宗教吧,那么他们怎么就认为我是圣使呢?莫金,为什么也是圣使呢?”

“不知道。”亚拉法师苦笑“强巴少爷还没有了解,我们已经上千年没有联系过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所恪守的誓言,是他们先祖留下来的,因此,他们的秘密,任何人也不能探知。不过我猜想,那所谓的圣使,应该是某一特殊的群体,就好像十万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血型是ab阴性血一样,但这种群体,又不止一两个,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外国人里,也会出现圣使。”

亚拉法师最后道:“现在,强巴少爷没有疑虑了吧,虽然我们有不同的目的,却有着共同的目的地,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强巴少爷。”

“不,快别这样。”卓木强巴忙道:“是你们在帮助我,亚拉法师,还有教官,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亚拉法师仿佛看穿了卓木强巴的心思,继续道:“当年的光军,带走的不仅仅是四方庙里的全部珍宝,还有四方庙里的全部典籍,如果四方庙里所藏的只有苯教和佛教的典籍也就罢了,但那里面,还藏有我们戈巴族唯一的教义和全部仪轨。戈巴族信仰的传承,一直都是由族里的大苯波和他下属的祭师来完成,对于族人心中的困惑和对教义的迷茫,也由他们负责解答。可是光军消失的时候,他们也一同消失了。你知道,戈巴族是没有文字的,就连大多数光军也不识字。”

卓木强巴头,这个他了解,而且在古代,对于君王来,一只强悍的部队只需要能听懂命令执行命令就足够了,不需要士兵有聪明的头脑和渊博的知识。

亚拉法师道:“唯有那些看守四方庙的光军,由于要接触和保管典籍,他们当中有极少数人识字,并且将大苯波所传授的教义记录了下来,奉为圣典,与四方庙的其余经卷一起保存着。那部圣典,就是我们戈巴族信仰的全部和唯一。”

卓木强巴恍然大悟,道:“也就是,法师你们要找的是……”

亚拉法师道:“原本,我们的信仰也出现过繁荣,相信在历史中不会默默无闻,应该在纷繁的宗教界有一席之地,正是佛灭后那一百多年的混乱时期,我们的宗教同帕巴拉神庙一起,被历史彻底地遗忘了。此后,我们宗教也如同其余消失的宗教一样,仅仅能在战火的废墟中发掘出一部分伏藏,但我们丢失了我们宗教的名字,忘记了宗教的教义,只留下那些地位低下的修行者,按照前辈的方式,遵循着一些残经断片默默的修行。如今我们的宗教,就好像佛教没有佛法,基督教没有圣经一样,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些修行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修炼。不少前辈大师们的修行记录上,都写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一千多年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回我们的圣典。”

卓木强巴冷笑道:“哼,够了,我就一直不明白,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彼此间却要相互怀疑,这样还有什么合作的意义?吕竞男,我问你,如果我要和你合伙做生意,只是让你把钱拿给我,我反复对你,肯定会赚钱,但是我是做什么赚的钱,我现在已经做得怎么样了?我都不告诉你,你会怎么想?你想也不想就把钱交给我了?这的还只是简单的生意,而我们要面对的,是随时都有性命危险的事情,这样的团体行动,怎么敢对队员有丝毫隐瞒?我看你是,干国家保密工作干得太久了吧?”

吕竞男想了想,妥协道:“那好,既然你坚持你的做事风格,我也只能实话告诉你,你得到我们宗教的信息,将不再是全方面的,而是有选择的,并且,我依然希望你能做到保密,可以吗?”

唐敏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可劲儿地头,看着心上人的心结解开,卓木强巴略感欣慰,同时担忧着,帕巴拉神庙,帕巴拉神庙就那么好找吗?最好的日子已经错过了,我们如何才能再攀上大雪山啊?那里,根本就不可攀啊!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同方新教授联系一次,就算备齐工具,又如何再次穿越西风带?还有那漫天的迷雾,难道教授有新的办法?

刚刚安抚好唐敏,病房的门便被敲开,竟然是吕竞男去而复返,唐敏给她倒了杯开水,吕竞男接着对卓木强巴道:“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唐敏知机道:“对了,强巴拉,你不是要吃宵夜吗?我出去给你买,你们好好聊吧!”走到门口,递给卓木强巴一个警告的眼神,若非缠着绷带,吕竞男一定会发现卓木强巴一头的汗。直到敏敏的脚步远去,卓木强巴才渐渐恢复平静,同时他也知道,教官这时候找自己,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道:“坐,教官。”

吕竞男道:“敏敏没事吧?好像刚刚哭过。”

卓木强巴道:“没,没什么。教官有什么事吗?”

大家在医院里陪了卓木强巴一天,各自话解散后的琐事,卓木强巴则将自己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埋在心底,大家也没有提及。到了晚上,医生再度告诫卓木强巴要保持环境清静,早休息,大家这才相互散去,并明天一早再来,唯有唐敏留下来陪伴卓木强巴,卓木强巴发现,自从唐敏离开自己之后,这次回来似乎显得更加依赖自己,好似随时都会生离死别一般。丫头的本性到底还是没有改变啊,卓木强巴心想。趁自己伤重,唐敏心犬际,卓木强巴赶紧问清楚,到底在雪山上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敏敏会气得跑开。

岂不料,在卓木强巴的追问下,唐敏非常正式非常严肃地问道:“强巴拉,你对我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心里有没有一丝,对教官的好感?我知道,教官一直对你有好感,我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来。”

卓木强巴斩钉截铁地答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何尝三心二意?你是因为这个,和那次……才生气的吗?”

唐敏道:“你,你那天,早就该那样了……你……你是不是早就想那样了?”

卓木强巴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这句错了,同时暗暗思索,难道自己潜意识里,真的这样想?不对,没有这种想法,我对敏敏应该是一心一意的,自从她出现在我生活里,就已经占据我生活的全部,她善解人意,与我志趣相投,又为了我可以不辞辛劳,舍生忘死,我又怎会去想敏敏以外的女人呢。

吕竞男道:“我早已不是你们的教官了,我也没有什么更新的东西可以教你们了,我只是你们中的一员。一支队伍的效率和他们行动的成功率,取决于领导的执行力,必须绝对服从领导的安排,在战场上,哪怕上级命令自己去牺牲也不能有丝毫犹豫,如果是我来担任这个角色,……”她看了看张立和岳阳道:“首先这两个士兵就会不断质疑。你还记得一路上他们向我提出过多少问题吗?这支队伍,在我的带领下已经散漫惯了,如果继续由我来带领,只会继续散漫下去。而你,强巴少爷,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出来的建议或要求,他们马上会照着做,而不会问为什么。所谓领导气质,是与形体和相貌息息相关的,你正有这种气质,让人愿意服从追随。而且你统筹全局的能力,也并不输给任何人,只是刚开始时,你接触到的东西太少了,一直处于学习和磨合过程,才不肯轻易发表意见,如今,大家站在同一位置,你的相对优势便会凸现出来。相信我们在你的带领下,不会走错方向。”

完,她又看了看唐敏,眼神中有一种无奈。卓木强巴又道:“那么,可以由胡杨队长来带领大家啊,胡杨队长野外探险经验丰富,又一直是领队人,他来……”

胡杨队长赶紧打断道:“得,别往我脸上贴金,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我才不干呢。我只是有少许极地科考经验,原始森林什么的,我就没去过,而且我后来许久,到时候指挥不利,肯定会被骂得很惨。”他走上前去拍打着卓木强巴裹着绷带的肩膀道:“你就安心地干队长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别再推三推四了,照我看,你除了干队长,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事了。”

方新教授道:“听见没有,你本就可以算作这次行动的发起者,我都是被你拖下水的,你现在想不负责可不行,大家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张立马上第一个响应,象征性地拍了拍卓木强巴的手,然后道:“交给你了,队长。”

唐敏道:“不……你们不了解我哥哥,他只比你们所能想象的要更强,我记得曾见过哥哥训练,以前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训练,现在想起来,他训练的项目应该类似于负重五十公斤以上单手攀岩。”

“吹牛。”岳阳斜睨着唐敏,一副我绝不相信的表情,唐敏嘟着嘴瞋了他一眼。

张立道:“这不重要,我也承认他确实比我强,但他和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总是一个人去各种险地,而我们是一群人,这是我们的优势。”

方新教授道:“除此之外,还有你的圣使身份,这些线索叠加起来,我们就更具优势了,现在你已经了解清楚整个状况了吧,那么,我们就按照原分工进行,那批二战资料应该已经解禁,目前我们还在试图联系俄罗斯方面,岳阳和巴桑就是在负责这条线索,他们会去一趟莫斯科,看能不能取回德军地图的复印件。”

卓木强道:“那,那我伤好了之后,做什么呢?”

毫无疑问,希特勒是一名崇尚超自然能力的狂热信徒,这种思想促使他和另一些崇信超自然力量的德军高官一起,定制了诸多秘密行动,包括党卫军和祖先遗产委员会的成立,对圣杯、圣枪的寻找,对古文字的研究,特别在西藏事件上……

1、密修者之谜

见到强巴少爷恢复志气,大家欢欣鼓舞,不免喧闹,不多时,一名护士走进病房,告诫他们,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要这么多人拥挤在病房内,留一两个人就可以了,其余的人都出去。

此时卓木强巴已经从醉意和激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心里尚有诸多疑问,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方新教授在电脑另一端似乎看出卓木强巴的心事。当大家都准备退出病房,留下卓木强巴和敏敏独处的时候,教授语音传讯道:“竞男,还有法师,你们传给我的那些资料,我还有问题想问问你们,你们等一下走。”

张立提议,附近有快客超市,大家去买东西。

张立补充道:“不错,有了这本笔记,我们等于有了一本野外出行级装备大全,为我们购买器械省了不少功夫,而且,唐涛有个简短总结的习惯,每写完一篇冒险日记,他都用几个字总结一番。你看前面,他写他一个人进入冰川溶洞时,也遭遇了仓鼠,还有冰塌,不比我们遭遇的危险,但他的总结只是"比预期的要容易"这样一句话。他描写的深入非洲原始丛林,比我们在亚马逊雨林的遭遇更为凶险,他却用了"还算可以"四字总结,他在一座未被发掘的法老陵墓内,同样遭遇了媲美倒悬空寺的机关,古埃及人利用植物腐朽制造毒气,利用流沙的力量制造各种陷阱,并利用生物链在金字塔内饲养了大量适于在沙中生存的动物,可是唐涛怎么评价他那次经历的——比较刺激,就这么四个字。可是,你看看最后一页,那没被撕掉的几个字,应该是唐涛在他撤离前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队长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翻找到最后一页,果然前面有几页被撕痕迹,最后那句话只有短短十个字“太可怕了!无法通过……来了——”这几个字潦草不堪,特别是最后那个“了”字,被拉得歪歪斜斜,横向一带划破了纸,与唐涛那刚毅的笔法完全判若两人,可以看出,唐涛在暗中描写自己经历时,手一直在发抖,到底他看见了什么?卓木强巴想起巴桑,还有蒙河那个疯子,他们种种疯狂怪诞的行为再次回现在他脑海。

张立感慨道:“从前面唐涛描绘的经历来看,他的能力,应该高于我们目前的水平,我甚至有种感觉,他的身手,似乎比亚拉法师还要敏捷,而他的知识,简直就是包罗万象,无所不知,我很难想象,他的年纪竟然同我差不多大。”

岳阳看了唐敏一眼,道:“你不会是在这里危言耸听吧,如果这样一个人都被吓得……吓得精神崩溃了,那我们还怎么去?”

方新教授道:“在你消沉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找了专家解读了这些文字,这些是德国二战时期常用的密码文记录下来的,解读它还颇费了些周折。如今我们知道字面意思是,返回三号基地,寻找,破解,就这么一句话,我们从烟盒上还发现了另外一些线索,香烟的生产日期是1945年,正好当年德军便战败了,也就是,他们极有可能没能返回基地,至于是要寻找和破解什么,我们认为有必要进行调查,事实上,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当时的纳粹在西藏建立了几个基地,只是那张基地标注图纸,目前应该收藏在俄罗斯,只要找到三号基地的位置,我们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哦对了,还有一条重要线索,张立他们已经给你带去了。”

卓木强巴看着张立,只见他拿出一本厚厚的黑封皮笔记,扔在卓木强巴胸口,卓木强巴一愣神,猛然想起,惊呼道:“唐涛的笔记!”只见身边的敏敏了头,卓木强巴喜得一弹坐起,险些让全身伤口开裂迸血。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张立和岳阳相对一笑,道:“怎么呢,或许算是,天赐的吧,刚回医院时,因为解散走得急,没来得及细。”接着,他们把怎么重返西风带遇险,如何被风吹走,又怎么砸落在帐篷上了一遍,卓木强巴听完才知道,这唐涛的笔记,果然得来离奇。他笑道:“你们又没交出去?”

张立压低声音道:“反正又没人知道。”

这时,方新教授结束了和吕竞男的讨论,对卓木强巴道:“好了,强巴拉,你现在已经清楚法师他们的身份了,我想你心中的疑问也该解开了,我来告诉你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和安排。”

吕竞男将电脑对着卓木强巴,好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方新教授道:“过几天亚拉法师就要返回他们的宗教收集更多的资料,竞男也要回西藏,胡杨队长和张立他们要采购器械和装备,岳阳和巴桑则要追另一条线索,你养伤期间,敏敏会留下来照顾你。”

卓木强巴道:“导师,你线索?我们的线索不是已经断了吗?还有什么线索?”

方新教授在电脑另一头笑了,道:“你有所不知啊,强巴拉,虽然最明显的那条线索断了,可是别的线索还在继续,而且,如今的线索多了许多。”

看卓木强巴想要坐起来的样子,方新教授道:“由于当时解散得很突然,所以很多线索都来不及作出整理,而后来又与你失去了联系,你想想,我们在美洲拍摄到了地宫铭文,还没有完全破译吧?还有,专家给我们的古格金书,只翻译了一个开头,没错吧?我们没能全部翻译出来,不等于专家他们也停滞不前啊,刚才我就在和竞男讨论那些新的译本。而且,我们还有几个新线索……”

卓木强巴心地看了吕竞男一眼,低声道:“那么,竞男也是戈巴族人?”

“不,吕竞男她虽是密修者,但却不是戈巴族人,她属于外籍,事实上我们密修者就是光军和戈巴族人后裔这件事,最初她也一直不知道,自工布村以后,她才逐渐了解的。因为密修者没有属于自己的宗教殿堂,我们先祖很早就融入了其它宗教,并且向周边的宗教组织扩散,如今的几大藏传佛教派系里都有密修者,印度、日本、东南亚各国也有密修者,所以发展到现在,就出现了许多外籍密修者,不过他们对光军的来源和传承,是绝对不知情的。”着,亚拉法师目光炯炯地看着卓木强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正是因为,自从福马横空出世之后,寻找帕巴拉的团体和组织,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方新教授,其余人我们并没有……”

“我知道了。”卓木强巴明白了法师的意思,承诺保密,又道:“这样来,法师你们前面对那个神秘宗教不了解,原来只是不想我们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不,”亚拉法师更正道:“我们这些被遗留在外世的密修者,已经完全失去了有关宗教曾经的一切,因此,也可以对它毫无了解,宗教何时形成,何时兴盛,以什么为教义,分属情况,曾经做过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知道了。诸如倒悬空寺,那是一个多么辉煌的存在,我们对它的所在,却一无所知,只在一些经卷残片上,看见过它的画像,还有工布村的生命之门,那应该是教里的一处圣坛,工布村的始造者,也是教中的同胞,但我们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发生过联系了。还有蛊毒,仅有少数经卷上有记载,但大部分都遗失了,倒悬空寺里的那些藤蔓、死亡虫、压缩空气、强酸池等等等等,我们和你们一样,听也未曾听过。”

卓木强巴微微叹息了一声,仍道:“可是,法师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愿意继续来帮助我,现在我们的条件,与国家的专家队比起来,可是差太多了呀?”

吕竞男道:“这次来,因为你已经是队长,有两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其一,就是以前告诉过你的,在我们队伍中,或许有一个或几个人是别的寻找帕巴拉团体伏下的人;如今你作为负责人,我和亚拉法师都希望,你从各方面获得的情报资源,仅限于你和方新教授知道,不要透露给第三人……”

这件事,正是卓木强巴最反感的事情,他冷冷道:“就像你们以前做的那样?让大家傻乎乎地跟着走便是,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对不起,我做不到,吕教官,你可曾想过,这支队伍中,每一个人都愿意将性命交到我卓木强巴手中,我们都是从生死的绝境中挣扎着走出来的。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欺骗我?要出卖大家?他们又凭什么不该知道我们已掌握的线索?将要面临的情况?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吕教官,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们这种做法一直就很有意见,这最后一次登临大雪山的失败,有部分原因就该从信息不透明这方面去找。”

吕竞男道:“你知道吗?上次在倒悬空寺,亚拉法师已经确认,你们在阿赫地宫中见到那个准备打开禁忌之门的男人,正在莫金的队伍之中,这不是巧合,莫金他们清晰地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卓木强巴强硬道:“那次不是被别人偷听去了吗,教官怎么能肯定就一定是我们这里的人透露出去的?还有,你们不是一直怀疑我们所有的人吗?这次怎么不怀疑我了?”

吕竞男咬咬牙,似乎准备告诉他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低声道:“没有,其实,你和方新教授,我们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我们怀疑的,只是其它人……”

卓木强巴明白了事件始末,反质问道:“你我知心,已非一日,你为什么会生出这样无端的想法?敏敏,你不再是女孩,你早已成人,你应该知道爱人之间的相互信任。我们是把命,交付在彼此手中,相濡以沫才走过来的,你,不应该怀疑我啊!”

唐敏温柔地俯卧在卓木强巴胸口,鼻头一酸,喃喃道:“强巴拉,你知道吗,我好怕!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管!我知道,我只会哭,帮不了你什么忙,我……我没有教官和你那么匹配,我也没有她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有你……我真的好怕失去你……”着,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卓木强巴抚弄着那一头青丝,细声道:“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我们的爱,在你看来,就那么脆弱那么不堪考验吗?要不,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结婚证,你好吗?”

唐敏抬起头来,擦了个花脸,破涕为笑,旋即摇头道:“不,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去,感觉就像我逼你似的。但是,找到帕巴拉神庙后,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向我求婚,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好吗?”

看着唐敏那双带着哀求的眼睛,卓木强巴捧起那张娇的脸,那眼神,和昔日那双眼睛何其相似,那是,不可拒绝的眼神啊。“嗯,我答应你,你喜欢出海旅游,我们可以在克罗地亚买一座岛,天气晴好就一起驾船出海,还可以在岛上养些狗羊,那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我们一起去建造它,你好不好?”

岳阳也笑着同卓木强巴击了一掌,道:“我的命也交给你了,强巴少爷。”

唐敏温柔地将手放入绷带中,那坚毅的眼神仿佛在:“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吕竞男把卓木强巴的手握得有些痛,那眼神……那眼神怎么和敏敏相似,卓木强巴猛地摇了摇头,哪里还有什么眼神,一定是自己会错意了,唉,又会错意了。

巴桑也靠了过来,依旧冷漠道:“我答应过我哥哥,我会豁出性命来保护你。”……

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睛,卓木强巴心潮澎湃,顿时感到了肩上的责任和压力。

方新教授笑道:“你啊,你不用等伤好,我会把我们目前和以后掌握的消息都通过网络传送给你,我们一同协作找出线索,然后就看你能不能带领大家找到帕巴拉神庙了,队长。”

“队长?”卓木强巴一愣,指着自己道:“我?我当队长?”只见周围的人都含笑头,

方新教授道:“一群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发号司令,否则队伍是无法出行的,这也是大家商讨的结果,你比较适合干这个工作,好好发挥你的领导才能吧。”

张立道:“强巴少爷,你当队长正合适啊,有什么不妥么?”

卓木强巴摇头道:“不行不行,真的,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寻找,我或许会担负起这个重任,可是,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之后,我对大家也都十分了解,论身手,我不及亚拉法师和吕竞男教官;论机变,我不及张立岳阳;论学识,我更赶不上导师和胡杨队长,我来发号司令的话,对大家一好处都没有,教官一直都是我们领队,应该由她继续担任才对。”

于是,吕竞男和亚拉法师留了下来,其余人去采购,护士开始对卓木强巴量血压,测体温。吕竞男和方新教授交流着,护士出去后,卓木强巴看着吕竞男的背影,低声问道:“法师,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他略微停顿,直言道:“张立,岳阳他们回来助我,我能理解,巴桑和胡杨队长,我也能理解,但是法师你和竞男,让我感到很突兀,以你们的本事和能力,可以找到更好的队伍,是吧,就算加入国家队也没有问题,对吧?为什么,你们选择了我?”

亚拉法师起身,将病房的门关上,吕竞男只是侧眼一看,似乎早有预感卓木强巴会提出质疑。亚拉法师走回卓木强巴床旁,缓缓道:“嗯,强巴少爷,有些事情,我们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我想,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卓木强巴瞪大眼睛,静静地听着,亚拉法师道:“当年光军,一夜之间集体失踪,这件事虽然隐秘,毕竟还是让诸多大家族和皇家知道了,但还有一件更为隐秘的事情,连当时的皇家也不知道。那就是,光军并没有完全的离去,他们还在现世遗留下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全由十二三岁的孩子组成,他们并没有完成光军的训练课程,也就是,他们并不是合格的光军,只是后备役力量,其中有很多,甚至是刚刚被选入光军训练营的。这些孩子,对成年光军所知道所遭受的事情全不知情,或许正因如此,所以他们也被留了下来,被潜藏在一个秘密的所在。据,这批孩子在那个秘密之处继续接受大一的孩子的训练,还得到命令不许外出,要一直等到光军遣人来接他们。可是这批孩子一直到成年,却再也没有接到关于光军的任何消息,他们,被遗弃了。后来,他们走出藏身的山谷,高原已是纷争四起,战祸不断,这批被遗弃的光军几经辗转,最后发展成一个独特的组织,他们被外人称为密修者,也就是——我们!”

卓木强巴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姿态,内心却受到极大的震动,若不是绷带绑着,他早就坐起来了。虽然他也有察觉,亚拉法师和吕竞男,他们或许和光军有关,甚至想过他们就是戈巴族的后人,但法师给出的答案依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们竟然是光军!被遗弃的光军!他看了在电脑中与吕竞男对话的方新教授一眼,他们的讨论教授应该能听见,但看教授没什么反应,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卓木强巴震惊之余,再仔细想想,那样的身手,以及法师对戈巴族和光军的了解,其实早该想到,只是自己一直觉得不太可能而已。光军为什么要遗弃他们?是因为他们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不知情?还是因为不愿意将让孩子卷入纷争之中?为什么不将这些孩子送回戈巴族人聚居地?不过很显然,当时光军离去并不愿意让自己族人知道,那么不送返这些孩子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如今亚拉法师他们寻找光军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为当日被抛弃的命运讨个法吗?一时间各种问题涌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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