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第1 / 2页)
“什么事?”
“你可愿意弃了这亲王的名号,与我归隐山林?”说出这句话来我便后悔了,自己脑子秀逗了吗?让人家放弃锦绣前程,跟你到山里去过苦日子,傻瓜才肯答应你。
“你若是真心,弃了也无妨。”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犹豫。
“真的?”我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仍旧肯定的说道。
“婉桑,再陪我坐会儿。”见我要起身告辞,说道。我只得又坐回到椅子上。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过两天便要返京了。”释说道。“五叔说你胳膊尚未痊愈,舟车劳顿的反而不利于你恢复。从这往南陵,却也不近。”
“既然这样,留我一人在此便是了。”我连忙表白道,心里却有些生气,他这就是要弃了我去了?
“是吗?你不肯同我一道返京?”
“既然五叔都说了,怎么能不顾医嘱,擅自做主呢?”我说道。“若是能为亲王出一份力,也便跟去了,只是现在我这个样子,只怕拖累了亲王。”
“你想聊什么?”释问道。
“之前你说自己从未曾和别的女性如此亲近过,我却不信。想听你说说原委。”
“原来是为这个。”释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想是你不知情,我儿时太过调皮,就连同胞妹妹都不肯与我亲近,家中女眷就更不用提了,每有想与我亲近的人,总归会被我戏弄一番,女子大多心眼小,性子急,久而久之便都躲着我了,便是这个原因。”
“那南陵郡主又怎么这样疼惜你?”
“姑姑是长辈,自然疼我。”释说道。我心知他对我有所隐瞒,想即便是追问也不过是听些搪塞之言,便弃了再问的打算。便说起陶夫人先前的话来。
进了屋,却见释歪在罗汉床上打着盹。我打发小梅去收拾饭,便自己走上前去叫他。走到近前了,也并没有出声,想到之前陶夫人同我讲起说他看重我的话,便坐到旁边的脚踏上,去捏他垂在一旁的手,这手有些粗糙,满是厚厚的茧子,骨节宽阔,是用惯了力气的,同凛寻那双修长的双手自是不同,令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里,这富贵人家的孩子,总归是差不多的,更何况他是生在宫中,长在蜜罐里,无忧无虑的,怎么会把这手弄得如此?
“去哪里了?”释攥住了我的手,问道。
“同陶夫人聊天去了。”
“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去见恶婆婆了。”释把我从脚踏上拉了起来,栏进怀里说道。若是平日里,我早就甩他一巴掌了,今天不知为何,竟没反抗。见我没有不乐意,释倒是有些慌了。
“怎么?她还真为难你了?”
“你哪里拖累过我?倒是我,总是把你丢入险境。”释有些愧色的说道。
芙蓉花前
“夫人不必拘礼,且起来同我一处说话。”陶夫人拉着我说道。
我自然是乐意跟着去了,我们来到一处小亭坐了,一处说话,陶夫人十分的健谈。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就嫁作人妇,想我当年出嫁,总也是二八后了。”陶夫人笑说道。“当时你夫君满身的血衣,抱着你来庄上,可吓坏我了,也多亏了我那老头子稳妥,指挥着众人去打扫准备的,待我缓过神来,便都已经安排好了。”
“多谢庄主,夫人收留之恩,小女感激不尽。”
“我想跟你回京。”我说着,不禁委屈的留下了眼泪。
“我带你回去便是,你这是又为何?”释见我哭了,有些慌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我,我怕你不管我了。”我哽咽的说道,刚才的不安感像是井喷一样,混着眼泪发泄了出来。
“我怎么会不管你?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他重复着嘴里的话,难掩心中的激动。
“那你不怕我拖累你?”
“既然这样,那就决定了。你留在这里养伤,我回京后会安排人来接你。”
“嗯,好。”我听了,连声答应了下来。却也没有再提那去南陵的事情。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去休息吧。”
“我在这里妨碍你了?”我试探的问道。
“没有。”听他这样说,我便老实的坐在一旁,看他整理着手头的文件书信。他倒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与我同床共枕了这几日,却从来没有越礼动我,想是真心待我,才会如此。见他忙完了,才说道:“亲王?”
“这妇道人家却也眼毒,只是她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释听了笑说道,竟与我想到了一起,不过我依然装糊涂道:“此话怎讲?”
释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似有什么话讲,最终却只道:“她既能猜到你我的关系不一般,却摸不清你我的来路便亮出了底牌,岂不是给人可乘之机?”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探咱们的底细?”
“正是,不过这陶万德是个老实人,你且安心住着便是。”
“好吧。”
“陶夫人对我很好,并没有为难我。去吃饭吧。”
“好吧。”释说着,却没放开我的手,我也就这样同他手拉着手去厅堂里吃饭。只是心里有事,也没了胃口,扒拉了几口饭。
“我们聊聊吧。”待释吃完饭,我提议道。
“好。”释应道。
打发走了小梅,我们俩面对面的坐在桌前。
“夫人不必言谢,五叔对我们陶家有恩,既是五叔的朋友,便也是我们陶家的朋友。”陶夫人摆了摆手,笑说道。“我倒是十分的好奇。”
“夫人有何话尽管说便是。”
“见你年纪尚幼,想是新婚不久,那日见你夫君的光景,却十分的看重与你,想该不是父母之命的姻缘。”
听了这话我心脏吓得少跳了好几下,这女人真是眼毒,但是眼下这话却有深意,莫非她是怀疑我是被抢来的?
“夫人说的是。”我应道,却不敢多说。生怕言多失误,露了马脚。见我不肯多说,她也便没有再问,继续说着些闲话,聊了半日,才散了。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了,房间里已经掌了灯,便知道今日释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