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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 第4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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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早来取。”宋巅昨夜未眠,眉宇间带着疲惫,草草吃了几口倚在窗前的榻上小憩,林水怜出外让他们小声些,自己回屋拿了绣篓子,坐个亮堂地儿,拿起棉布开始做小衣,可能这段时间随着侯爷吃了肉,以前的都不能穿了,勒的难受,再则,还弄坏了一个,根本没得穿,幸亏在冬日,穿得多,看不出来,不知是阳光太热,还是想起什么羞的,脸颊一片红晕,嘴角微带笑意。

一日须臾而过,天还没亮,林水怜拿了对联站在门口,看着贴上去,虽然看不懂,但莫名的多了崇拜,那是她永远也企及不到的高度。

宋巅昨夜里睡得也不好,这是战场上留下的毛病,怕夜里突袭,林水怜进来服侍穿好衣服,过西府拜祖宗。

老太太拄着拐棍,身后跟着宋巅,宋岩两兄弟,赵管事拿着白烛,祭酒和香,外间丫鬟各自站好等待,炭盆子里火燃的旺,林水怜额头鼻尖一层汗,伸手插入鬓角,发丝里都密密点点,侧过身子向着风口移移,才稍缓缓,舒爽了,主子们也出来往外去,林水怜给宋巅系好鹤毛大氅,随着往荣安堂。

老太太有些乏了,就留大夫人张氏在身边,余下的小辈都轰出去玩儿。

宋巅本就难以入眠,又有股邪火没发出去,夜间辗转反侧,到最后实在不行,起身换了衣服出去,夜色浓重,腊月隆冬,院子里空荡寂静,他沿着碎石路绕着圈走,最后到了西府二门,遥遥望了一眼,星星点点的人影走动,回头看了一眼院里,漆黑一片,无一丝人气,依稀能见尸横遍野的荒原,到处血浆嚎叫,原本一厮杀血腥的一双眼,突地,染进了色光亮,渐渐掀起黑色的风浪。

林水怜起夜换月事带,听见侯爷房内传出声响,以防有事,举着灯笼,披上棉袄出了门,借着月光一路跟着他,两人速度相差大,晚了会儿才出现在宋巅眼前,她只顾着照看烛光,没看见宋巅眸中的炙热。

宋巅先开了口,“回去吧。”也许,有个女人,也很不错。

第7章 一方天地

林水怜明显感觉这几天侯爷如冰山消融,不带着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大体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吧。

周大夫仿佛没见到侯爷阴沉张脸,直接脱他衣服,宋巅配合着换了药,又看向后面的林水怜说,“你过来。”

林水怜立在床头,被宋巅一把按了坐下,“你来给她把脉。”

周大夫奇异的看了眼她,不待深究,那头颇有点气急败坏的语气,“看什么,让你把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拿了药枕垫在她手腕处,过了半响,跟宋巅说,“她身体无碍,只是寒大,恐难有孕。”

宋巅听完,转头看林水怜,见她还呆愣着,眼神涣散,清冷着问,“可有调治之法?”

一把拉起她,压在案桌上,手指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宋巅这股火气窜上来就压下不去,“你再说一遍。”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异常冷冽,林水怜大脑一片空白,哆嗦着问,“说什么?”眼神无辜又可怜,随即,眼前一黑,唇珠被他吸住,鼻尖抵着她的,眼底漆黑深邃,透着她的影子,直到一股电流席卷全身,原是宋巅把她的小舌缠住,吸着她嘴里的口水,这也忒,忒不要脸了。

林水怜伸手推他的肩膀,肌肉紧实有力,犹如泰山,实在难以撼动,等两人分离的时候,林水怜脸蛋粉红,眼眸水润,湿漉漉的直望着他,这种予取予求的模样取悦了他,终是缓和了些,破天荒的勾着唇角说,“明日让徐妈妈找个婆子来,你就只管我屋里就行。”

宋巅面容俊俏,头回笑着和人说话,结果被压着的人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住了,竟半点反应也没有,宋巅没了耐性,直接去扒衣服。

论起脱衣服的速度绝对是宋巅最擅长的,且越来越熟练,等冰凉的木质感觉传给林水怜,才惊挡他的手,急着解释,“奴婢来葵水,不能伺候爷。”

宋巅见她注意力都在衣服上,一把抽出来,压抑着火气问她,“想嫁他吗?”

跪了一地的人明显感觉周遭的空气变的稀薄,连喘气都有些费劲儿。

林水怜像是在认真思考,手拄着头,歪头看着宋巅点点头,嗯了一声。

宋巅脸色铁青,眸光危险,咬牙切齿的问,“那我呢?”

林水怜就势喝口酒,舔了舔嘴唇,声音如蜜,“你不好。”又接了句,“你老没完,弄的我疼。”

林水怜乐的哎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出去。

等都赏完也该去西府了,宋巅留了她在家,自己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关起大门过日子。

宋巅领着林水怜进了书房,拿了千字文教她认字,谁也不愿做睁眼瞎子,林水利小的时候只顾着顽闹,最讨厌的就是认字,骗爹爹一瞅着黑扭扭的大字就晕,晕了几回,爹爹疼她,也就不强求了,想想都可乐,她就仗着爹爹爱她依她。

这回自然就刻苦努力,宋巅是个严苛师傅,两人一拍即合,竟整的有点学堂的样子,错了就挨上两戒尺,下次就不再犯,进度也神速,晚间睡觉的时候,林水怜也嘟嘟囔囔的背诵,宋巅也由着她,到了初七当值这天,已然将千字文背的差不多了。

徐妈妈和闫峰也都放假回来了,张罗着弄个席面吃吃,侯爷今日受邀去喝酒,正好不在家,苍戈院的管事和侍卫皆围坐一桌,徐妈妈领着林水怜和几个婆子在炕桌那,男人那桌多荤,女人这桌多素,男人那边很快就热闹哄哄,天南海北的胡说,她们这就简单好多,只是点果子酒,林水怜喝着还挺不错,一杯又一杯,徐妈妈得张罗,也没注意她,直到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汉子站在炕边上,大着嗓门问。

宋巅见她瑟缩,暗叹一声,伸筷子夹了虾仁放进她碗里,尽量柔着声音,“多吃点,太瘦了。”

宋巅说的就是明面上的意思,结果林水怜想歪了,时下男人多偏爱细腰,堪可盈盈一握,侯爷竟另类,偏喜丰胸肥臀,她决定以后多吃,尽量往那靠拢。

两人再无沟通,到了安寝的时候,宋巅开口让她留下,睡在外侧,夜里好伺候。

灰青色的帐子阻挡出一方天地,外间留着一盏灯,透进去点点光线,瓷白的小脸紧绷着,揪着被子不放,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男人就安然许多,松着眉头,饶有兴致的盯着头顶的团花儿,鼻端飘进淡淡的皂角香,这是刚洗过澡了?

想的真是不差,林水怜回去匆匆用热水擦洗一番,换了干净的小衣,连肚兜都是新的,唯恐被嫌弃,呼吸间那人终于伸手掀了她的被,一把搂过去,鼻尖撞进温热的胸膛上,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正好宋巅也微带笑意的看她,两人缠绵半天,宋巅才开口,“睡吧,咱俩也不守岁了,明早起来给你个大红封。”

老太太看不过去,拍拍大夫人张氏的手,示意她去,张氏回头觑一眼,略嫌弃,到底伸手盛了碗汤放到他跟前,没说话。

宋巅面无表情谢过,那碗汤到桌散了也没动过,饭后守岁,梁听蓉张罗要打牌,几人围坐,宋巅禀了老太太先回,被狠瞪了两眼,又查问何时大婚等等,终因着日子喜庆,放了人。

等他一走,梁听蓉就吁出一口气,众人听见,哈哈大笑,轮番着调笑她,她以前觉得冰冷迷人的性情,这几日却莫名的觉得拘谨,不如二表哥这般好相处,见牌分完了,赶紧把心思转移,老少几人和和美美的守了岁。

林水怜看着侯爷背影莫名有些鼻酸,试着上前问他,“爷可要吃些饺子?”他刚才只喝酒,什么也没动。

宋巅不回头也知道这女人心软了,他一向不喜热闹,往年就过去祭祀,苍戈院里的奴才都放了假,只有几个留守,饭菜倒是现成,端了放花厅,林水怜立在后头,宋巅坐下看了眼她,温声说,“搬把椅子做我旁边。”

“既不喜欢就回去。”说罢拉着她的胳膊往马车方向走。

林水怜听见委屈的更厉害,只低着头被动的小跑,宋巅回头看了一眼,缓了步子,拉着的手一直没放,林水怜只顾伤心,根本没注意,直到被那人一把抱起,矮身上了马车,才发觉此时两人姿势暧昧,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两只大手搂着腰,呼吸交缠,眼前一暗,唇被他叼住,慢慢厮磨。

这女人蠢的要命,只顾着直愣愣的发呆,问她话也不答,小脸白皙,但多了点肉,唇不点自朱,到底没控制住亲了下去。

到了苍戈院,林水怜一回想简直没脸了,直到要下车两人才分开,差点没了气,可,那人还依旧一副清冷的模样,独留她自己心摇神转。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人也心思活络,就是宋巅名义上的未婚妻郑曼柔,她今个儿和姐妹们正好出去游玩,在饭庄里正好居高临下的看全他俩嬉闹过程,回头跟着郑国公夫人一学,略带伤心,经过母亲一夜的教导,渐渐想开,只不过一个随意处置的玩意儿罢了。

“啧啧啧,我说了让你退亲,你不干,你就说死了。”郑国公沏了茶,示意他喝。

见外甥不说话,面瘫着脸,又说,“不怪我狠心,实在是,女人啊,一个个都是蛇蝎心肠,你这弟弟就没了三四个,妹妹呢,你舅舅我都记不住了,你可得擦亮眼。”

宋巅喝茶的手一顿,孩子,他的孩子?

因着这一档子,宋巅连饭都没吃,就回了苍戈院,刚进院,就见那女人弯着腰正在搬花,散落的碎发遮住侧脸,愈显柔弱。

“放下,随我进屋。”宋巅撂下这句话,就见那女人竟不识好歹的从地上又搬起一盆,说,“爷,这盆金竹子就摆在书房吧。”

梁听蓉见着两位表哥皆长身玉立,一双眼亮晶晶的,撺掇着去集市转转,宋岩想想也无不可,“大哥,你可去?”

宋巅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烦躁的挥挥手,准备回去,转头见那女人闪烁的眉眼,一下竟明了,这是想出去见识一番啊。

马车上,宋巅倚着假寐,林水怜小心的掀了帘子往外看,到处是叫嚷着买卖的吆喝声,热闹极了,小吃摊子前也人山人海,糖葫芦红彤彤的,想必咬一口,定是酸甜可口,又见道上男女皆有,孩童闭着眼吵闹,母亲温柔的劝说,突然就暗淡着放下帘子,她是不会有孩子的,这个时候却想着能有一个软软糯糯的能叫她娘亲的,不管儿子女儿都行。

几人停到桥边,宋岩走在前头,梁听蓉随后跟着,林水怜下车时见宋岩弯曲着胳膊护了表姑娘一下,两人含情脉脉,这,前几日不是心仪侯爷吗,怎么如此变卦,仔细看了旁边人的神色,像是不在意,倒也不纠结,正杂七杂八的乱想时,突然脚下一趔趄,本能向前扑,然,宋巅一直注意她,一把捞起,护在胸前,斥道,“干什么心不在焉的?”

林水怜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被他这么一质问,顿时有点冤枉,眼泪不由自主的就顺着脸颊留进衣领,宋巅简直对她无奈,眼泪说来就来,敦伦的时候尚且可提趣味,这会儿还有脸哭?

腊月二十九,天放了晴,晃得眼睛睁不开,指挥着小厮们把红灯笼挂好,自从发现侯爷有夜游的习惯,林水怜特意找了徐妈妈,让她买些灯笼,挂在长廊里,夜间也烛火不熄,又剪了许多窗花,大大小小的贴满了,忙活完进了书房,矮身行礼,问到,“爷可写好了对联?”

宋巅听见她说话,就像严冬里喝着热水,熨烫的很,见她这般忙碌,倒了杯温水,哑声说,“喝杯吧。”

宋巅见她又呆愣着,直接把水送到她嘴边,沉沉的命令,“张嘴。”

林水怜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越发快,明明她在外一向精明能干的,怎的到了这以后,越发不受控制了,先前是惧怕,那么现在呢?

宋巅自是没察觉,看她喝了,回身铺好红纸,下笔凌厉如刀锋,上德不德斯称至德,无为而为乃足有为。

“我写个方子,每日喝一回吧。”周大夫急着回去研究草药,撇下句话就走了。

“爷,可要传午膳?”林水怜恭声问。

宋巅见她面无异色,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只能应声。

林水怜只是有点伤心,毕竟对于一个女人,不能有孕算是个大事,但对于她,倒是无所谓,侯爷肯定无所谓,还有,久远的那个丈夫,他可能也,无所谓吧。

一直到晚间,林水怜都处在自怨自艾当中,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也忘了白日里的那一丝丝悸动。

宋巅沉思着松了手,“葵水?”

林水怜也不知如何解释,磕磕巴巴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女人都有葵水,每个月都有,这几天不能,不能那个。”

宋巅压抑着火气又升腾起来,说个话也不清不楚,“穿好衣服,让周大夫来一趟。”说完还阴森森的扫了一眼上身溜光的林水怜,她莫名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凉飕飕的。

宋巅灌了两口凉茶,稍微缓和些,瞥见那个蠢女人这么半天才穿上个红肚兜,又是一哽,这要是在军中,非得赏一顿板子。

林水怜磨蹭着穿戴完,发髻有些松散,回屋又整理一番,才去前院喊了大夫,回去宋巅头一句话就是,“这么慢,到这人都死了。”

“林姑娘,我叫王猛,是个大老粗,家里有五亩小地,还有个瞎子老母,你可愿嫁给我,以后每个月俸禄都交于你,家里也你说了算,行不?”

徐妈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脚刚伸出去,只觉身侧一股风过,飘过宝蓝直缀长袍的衣角。

宋巅满眼都是炕上的那个女人,身体微仰着,手指捏着酒杯,脸颊酡红,小嘴微张,隐约能见粉嫩的小舌,眼睛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星子,可惜映出的不是他。

他本在醉仙楼里畅饮,舅舅介绍了几个幕僚,后又进来几个歌女,靡靡之音下,竟有点想念天天夜间只顾念书的蠢蛋,怕她又为有不记得的字发愁,提前回来,没想到竟能看到这番景象,怎么,见她这般难道动心了?

林水怜呆呆的看着眼前强壮如牛的侍卫,他说的都听清了,混沌的似乎忘了什么,跟着这个男人似乎很不错,眯着眼对着他笑了笑,刚想答应,就见那人身后露出点蓝色袍子,这是,她刚缝了一半的,还没好,怎么就穿上身了呢?想伸手看个仔细,没料到她自己喝多了,这一伸手就像要扑到人怀里一样,顿时气的宋巅差点掐了她脖子,王猛被推倒之际还想还手,抬眼一瞧,吓得跪地不敢吭声,林水怜还不忘看那袍子,抱着宋巅的腰问,“这个我还没缝好呢,你怎么穿了?”

林水怜羞答答的嗯了声,伸手抱紧他,闭上眼睛。

宋巅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不知过了多久,自然睡去,两人如连体婴一般,交颈而眠。

第8章 嫁娶之事

翌日,宋巅一贯早醒,伸了伸被压麻的手臂,看她还稳稳的安睡,起身出去打拳,等从浴室出来,见林水怜弯着眼睛行礼,“爷,新年好。”

宋巅觉得这几日笑的有点多,尤其对着她,这会也是,牵着嘴角从多宝阁里拿了个红封,随手扔给她,“拿着吧,叫他们去客厅等着。”

林水怜想说不敢,停顿了片刻,寻了个绣墩在左侧坐了,随即感觉被他瞧着,如一股凉风丝丝的,只能起来又搬把玫瑰椅置于一旁,安稳坐下,这回没感觉了,眼睛盯着眼前的菜肴,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几日按时吃药了吗?”宋巅其实已经吩咐徐妈妈每次看着她喝完再走。

“喝了。”林水怜感激的看了眼他,那药委实难喝,但徐妈妈说里面金贵药材多着呢,快赶上她一年的月例,吓得她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你怕我?”宋巅希望她不要总是一副低贱可卑的模样对着他。

林水怜心跳的快了,慌里慌张的答,“爷,您是爷,奴婢只是个奴才。”

但郑国公夫人却上了心,她知道自家夫君是绝对不会管,也许还乐见其成,怕就怕曼柔还没嫁,那头来个庶长子,交代心腹妈妈安插进去几个人,以防后患。

林水怜完全不知危险将来,经这么一闹,安稳的呆到晚间,随宋巅去西府用膳,今个儿三十,老太太戴着红宝石绣缎抹额,一身石榴红夹袄,上面万寿祥云的图样,富贵喜庆,笑着说话,“今个三十儿,又是一年,望咱家鸿喜云集,万事顺意。”说罢,干了一杯果子酒。

大夫人张氏是宋巅父亲的继室,也是老太太嫡亲的侄女儿,此时笑盈盈的起身敬酒,“祝母亲福寿康宁。”

梁听蓉在末尾见了羡慕,这阵子她经常去大夫人处请安,不提穿得蜀锦多么细腻柔滑,就连每日吃食也是讲究入微,今日一身窄衣领花锦长袍,头上仅一支镂空兰花珠钗,俏丽淡雅,楚楚风姿。

宋岩那张嘴甜的要命,和梁听蓉两人围着老太太说吉祥话儿,唯宋巅安坐一旁独自饮酒。

宋巅眉梢一跳,喝道,“放下。”

林水怜差点把花盆直接摔了,吓得放下立马跪在青石板上,“爷恕罪。”不怪她如此害怕,她在这苍戈院已经三年,之前只待在徐妈妈的管事处,每隔一段时日就听说侯爷贴身伺候的谁谁又被打死了,或者谁谁犯了错被处置了,她虽说被侯爷收用了,但依旧还是个奴才,侯爷能随意决定生死的丫鬟。

宋巅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还第一次有人能惹得他如此,看着她瑟瑟一团的跪着,过了半响才出声,“就当是罚你了,随我来。”

宋巅的意思是这么一会儿就当是罚你跪了,林水怜却当成进屋再去罚,南辕北辙。

果真,进屋后,宋巅坐在圈椅里,示意她沏茶,林水怜完全没眼色,又扑通跪下,磕头,“求侯爷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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