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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我平生不足(重生种田) 第72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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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恩跟着凌咏年摇头。

宴席中,莫三紧紧地皱眉,待宴席散了,就走到柳承恩身边,轻声地说:“柳家爷爷……”

“什么?”柳承恩问。

莫三才要开口,忽地凌敏吾走来,伸手按在莫三肩头。

“三儿,借一步说话。”漫天烟火中,凌敏吾对莫三一点头。

“只是这样怎么够?早晚将你逼出来!”白树芳嘀咕着,就拿捏着分寸跟凌智吾、凌妙吾来往,足足等了两月,不觉间,在雁州府过了年,依旧只收到关绍零碎的消息;驿站那的消息,也迟迟并未传来。

正月十五,纡国公府大办宴席,宴席上,为拉拢住白家,秦勉、凌咏年等很是奉承了白家一番,临到宴席之末,忽地有人来说“国公爷,喜事、喜事!”

秦勉尚且举着酒杯,对白老爷一笑,笑道:“什么喜事?”

“马大人出了雁州府接应大小姐,夜宿驿站,恰遇上了华国公公子,二月里,马大人就护送着大小姐、华府公子进城。”

秦勉闻言大喜,忙说道:“快快令人出城迎接!府里请夫人准备下干净的屋舍。”

门轻轻地开了,白老爷闪身进来,又将房门关上。

“老爷,这画当真是太子画的!”白夫人说道。

白老爷背着手,轻声地说:“暂且,先跟秦大公子虚与委蛇着,想必,太子定还有下一步棋子要走。”

“我们就在雁州等着他下一步棋?”白树芳嘲讽地问,拿着木钗忽然狠狠地向扇面刺去。

“再等一等,先等莫家打发了人去驿站寻了人再说。”白老爷埋怨地瞅了白树芳一眼,嗔道:“在此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秦征轻声说道:“骗谁,我也不会骗树芳你,这确实是关绍的画。”

“那画中人,必定不是我。”白树芳急得要掉眼泪。

秦征忙君子地说道:“树芳别急,就算画中人不是你,但这画中人,跟你也太相似了些,这画你拿去吧,我再收藏不得。”

“……多谢公子。”白树芳感激地接了画,低着头就向自己屋里去,进了屋子立时关上门窗,从枕头下抽出麋鹿骨折扇来,将扇面上的画仔细地跟自己个画像比较,比较再三后,忽然拿了木钗用力地向画上划去。

“树芳……”白夫人赶了进来,忙拦住白树芳的手。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回头就叫莫家老二死在凌家老大手上!”白夫人欣慰地说。

☆、第56章 点点滴滴

“子规巷……”树影子下,凌智吾沉吟着,背着手向外走去,回了院子里,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忽地冷冷地一笑。

“当她是元晚秋吗?还敢利用我!”凌智吾冷笑一声,忽地翻身坐起来,不等房里婢女反应过来,披着衣裳就向凌秦氏院子去。

此时各处院子已经锁了门,守门的婆子见凌智吾急匆匆来敲门,只得应了门,开门放他进去。

“那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今晚上,是要求大公子替你处置了他?”

白树芳轻轻地点头,怯怯地问:“凌大哥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把?”

“果然心狠手辣,早宰了他了!”凌智吾再三瞧了瞧白树芳,忽然拍着胸口道:“那人在哪,我替你租了院子,藏住他。”

“当真?”

凌智吾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不是碍于父亲,一直没大大方方提起吗?我不问妙吾,只问,大公子是怎么回事?”凌智吾两个拳头咯吱咯吱地响,他输给凌韶吾、输给凌敏吾,难道连废人也比不上?

“这……”白树芳忽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凌智吾轻声问。

白树芳抬起头来,哽咽着摇头,待见凌智吾要走,又喊道:“凌大哥。”

“没事,我回去了。”

白夫人怔道:“这么着,怎么逼着莫家送走太子爷?”

白老爷嗔道:“糊涂,莫家瞧着是当真不知道太子爷在哪,再者说,太子爷隔三差五地送消息来,显然他平安无事。”

“如此,就依着我的话办吧。反正,我试探过了,凌智吾可不知道莫家老二长什么模样。”白树芳轻笑着。

白夫人狐疑地问:“树芳,你该不是要报复太子爷引着你去见秦征吧?”

“父亲、母亲放心,我怎会那么糊涂?先用这一计挑拨了凌家、莫家,再用另一计,挑拨了柳家、凌家,到时候雁州府一盘散沙,皇上要拿下雁州府,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白树芳轻笑着向外走去,出了院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因天色晚了,也没旁处可去,就在院子前一片小花坛边坐着。

“今晚上放烟花时,白家小姐跟大公子在后院里看了烟花,被大哥、四弟撞破了。”凌敏吾待要笑,又觉得不厚道。

莫三狐疑地问:“白小姐不是那样粗心大意的人,怎会被撞见?”

凌敏吾轻声说道:“这就要问峥儿了,况且,这国公府里,多的是要瞧笑话的,白小姐再聪慧,也是寡不敌众。”

“瞧热闹的?”莫三眨了下眼睛,秦征院子里的妻妾,都有理由来瞧热闹,望见白老爷面上戴着疲惫的笑容出来,再看一眼柳承恩,就勉强地随着祖父、兄长回家去。

白家人一路强撑着跟凌家说着话,就进了致远侯府,待进了客房,谁也笑不出来了。

这轻轻一句话,将白家三口震慑得站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当真是,关少爷的画?不是说,关少爷失踪了吗?”白老爷讪讪地问。

秦征笑道:“不如,树芳小姐随着我手谈一局,在下令家人回府,取了画来给三位瞧一瞧?”

“……白某跟关宰辅有些交情,虽十几年不来往,但情分还在,若能知道绍儿下落,白某一颗悬着的心,就能落了下来。”白老爷说道。

“如此,就叫人回去取画吧。”秦征轻声说着,含笑看向白树芳。

莫三立时随着凌敏吾向国公府大门走去,出了门牵着马,就忙问:“凌二哥有什么话说?”

“峥儿叫你耐下心来。”

“凌二哥知道了?”莫三惭愧地问。

凌敏吾摇了摇头,“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峥儿说,白家,对关绍没耐心了。”

“哦?”

“是。”

凌咏年笑道:“国公爷给华国公去了那么些信,尚且没用,大小姐一出面,便请了华国公公子来。”

柳承恩笑道:“这就是虎父无犬女。”

“……要是绍儿在就好了,他跟华国公公子,定然投契。”莫思贤瞧着白家,说出一句扫兴的话。

“绍儿还没有下落?”秦勉问。

白树芳瞄了窗外一眼,忽然丢了木钗,笑道:“我倒要瞧瞧,他要藏到什么时候才肯现身?”两只手轻轻地整了整鬓发,就向外去。

“芳儿,太子兴许盯着呢,不可跟凌家男儿太过亲近。”

“母亲放心,我自有分寸。”白树芳说着,带着自小养下的太子妃的威风,从容地向外走去。只稍稍地在花园中驻足凝望了一会子,就引来了凌智吾,一番长谈后,白树芳回了房里,来来回回地将屋里各个角落打量了一番,不见什么蹊跷,就不甘愿地睡下了,次日听见婢女议论声,望见窗台下的风筝线,就问:“谁送来的?”

“这会子不是放风筝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莫非暗指她是风筝,他是线?白树芳略微放了心,只觉这是关绍敲打她呢。

白树芳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

“什么主意?”白夫人忙问。

白树芳冷笑道:“他送了木钗来,是提醒我们以国事为重,又将我的画像送给秦征,是要将我拱手让给……”眼眶一红,为了个不曾谋面的人落下眼泪来。

白夫人忙拍着白树芳后背,安抚道:“别胡思乱想!”

“这画像跟扇子上的晕染笔法,是一样的!”白树芳发狠地说。

“快叫父亲、母亲起来,我有一事,要说给父亲、母亲听。”凌智吾说着就向廊下走去,站在廊下,欣赏起天上的满月来,待门吱嘎一声开启,就大步跨了进来。

“智吾,有什么话非要今晚上来说?”凌尤成不悦地披着衣裳。

白树芳轻轻地走来,在凌智吾耳边说道:“人就在子规巷第三间院子里。”

子规巷?凌智吾蹙眉,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脱口道:“这不是,我三叔当初藏着外室的地方吗?”

白树芳心里一跳,忙问:“这话怎么说?”

“没什么,也不必另外换了院子,等我交了房租,还将他绑在里头就是。”凌智吾说道。

白树芳轻轻地抚摸自己脸颊,听见有人喊她,羞赧地对凌智吾一笑,忙向回去,进了院子,依稀还看得见树底下的影子,不由地得意地一笑。

“凌大哥,若不是……我也不会……”

“究竟怎么回事?”凌智吾蹙眉问。

白树芳颤抖着肩膀挨过来,哽咽着说道:“初来雁州府的时候,随着母亲向各家去,忽然撞出个轻浮的人来轻薄我,我一时气不住,叫人将他绑住了,谁知叫秦大公子的人看去了……如今绑了那人足有几月,放了不是,不放也不是……更何况,我是瞒着父亲、母亲,将他绑住的,如今典当首饰的银子也快用完了,明儿个人家收了院子就不知道,该将那人绑到什么地方去……”

“是谁家的少爷吗?”凌智吾问着,心里却狐疑地想,就算元晚秋也没离着他这么近过,但为什么,他心里一点都不激动?

白树芳摇了摇头,“若是谁家的少爷,谁不来找?”

果然,一丝草动声响起,白树芳故作惊诧地问:“谁?是谁在那边?”

“是我。”凌智吾站在树影中。

“凌大哥?”白树芳一怔。

凌智吾声音阴沉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悄悄跟大公子相见?难道,我还比不得一个废人?”

白树芳愣住,轻声说:“凌大哥,你祖父已经替你四弟向我父亲求亲。”

“不是该莫家人去驿站吗?怎么去的是纡国公府的千金?”白夫人逼着白树芳问。

白树芳眼神冰冷地说:“我怎知道?如今,两路叛军联手,皇上的江山,要坐不安稳了。”

“胡言乱语,季吴的万世基业,是他们几个跳梁小丑就动摇得了的?”白老爷嗔道。

白夫人知道白树芳的委屈,轻声安慰说:“树芳,太子爷便有一番思量,才会安排下今晚上的事——如今,凌家两兄弟跟秦征相争,时日久了,秦勉跟凌咏年也休想和睦。”

“时日久了?还要在这待多少年?况且,他敢用我做美人计,只怕在他心里,从未将我当做太子妃看待!”白树芳怒到极致,反倒平静下来,扯着帕子悠哉地去劝白老爷:“不如,软硬兼施,逼着凌家老大替咱们收留下莫家老二,掐准时候,叫莫家老二死在凌家老大手中……那会子,致远侯、长安伯结下仇来,就算华国公跟纡国公结盟,也没什么用——钱谦早在凌敏吾那打听了凌智吾跟元晚秋的事,能被个女人利用到那地步,料想这凌智吾就是个糊涂鬼。”说完,轻声地笑起来了。

白树芳低头微微浅笑,耐下性子随着关绍坐在棋盘边,心不在焉地琢磨着关绍的用意。

足足被秦征看了两个时辰,听见一声“公子,画取回来了”,白树芳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来。

白老爷按捺住心头的冲动,等秦征接了画,将画展开,才凑上前去。

“这是绍儿的笔法?”白老爷问。

白树芳怔怔地瞧着,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低声说:“父亲,咱们都不曾见过关大哥的画,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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