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攀高枝 第195节(第1 / 2页)
“那好。”老任带头走进了屋子里。
汤同志低声说:“管决明,我进去跟老任说一声,要不要给你看儿子,我们也要商量一下的。”
“我见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他商量?”管决明有点儿生气了。
“就因为你这么多年没有管过儿子,没有养过儿子!你没有资格!”
“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之前那是特殊原因,等我出来了,我就立刻去找你们,是你爸妈不告诉我你们的消息的,你要怪,应该去怪你爸妈!总之,儿子是我的,我今天见不到儿子,是不会走的!”管决明突然变得坚决起来了。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管决明手足无措,想抽回手又有些不敢,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妹妹。
管沉香说:“先好好说话吧,别只顾着哭,这是你父母在骗你,你有什么好哭的?是你当年自己要跟我哥哥撇清关系的,你跑得那么远,还没有给我哥哥留下只言片语,你现在有什么脸哭?”
汤同志正要说话,就见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矮个子男人走了出来:“子兰,谁来找你啊?外面不冷吗?有客人就请进家里说话啊!”
这男人大概五十几岁的年纪,一张很普通的脸,不光头发白了一半,脸上也满是皱纹,看上去也是吃了很多苦的人,他个子很矮,应该还没有夏青棠高,但骨架子还算宽阔,长得也挺结实的。
这应该就是汤同志的再婚丈夫任副县长了,听说他的发妻前些年因病去世了,过了好几年,因为工作太忙,都没顾得上再婚,去年他开始退居二线了,这才有人给他介绍,他一眼就看上了汤同志,很快就跟她再婚了。
管沉香这个时候也下了车,她走过去,一把将哥哥拽了过来,然后冷冷道:“你才死了呢!大清早的,你就不会说人话了?”
谢瑾萱说:“汤同志好像以为管老师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假消息。”
“什么假消息?这是我爸妈告诉我的!要不是管决明死了,我何至于带着孩子又改嫁了一次?要是管决明还活着,他就应该养活我跟孩子!”汤同志擦了一把眼泪,恶狠狠道:“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从来不去找我们?你知道儿子已经多大了吗?你也配做一个父亲?”
管决明张口结舌,管沉香冷笑道:“你在说什么呢?我哥哥去你娘家找过多少次了?是你带着小俊改嫁去了外地,还不让你爸妈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哥哥!我哥哥为了找到你们,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要不是你这次改嫁回了本省,我们到现在还找不到你呢!”
“你说什么?你去我娘家找过我?你少胡扯八道了!我爸妈都跟我说过了,你一次也没有去过我家!这么多年了,我爸妈还去农场看过你,说你自顾不暇,根本不想管我跟儿子!之后,你就死在农场里了!我当时就想着,这是你活该!”汤同志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崩溃,甚至有些狰狞了。
“啊,小汤,好久不见啊……”管决明白着一张脸打了招呼,他的手在抖,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可见情绪非常激动。
汤同志突然迈开了脚步,朝着管决明走了过去,管决明吓了一跳,想往后退又没敢动,就这么被汤同志揪住了。
她伸手掐住了管决明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捏。
“哎,这是做什么?”管决明不解。
“你是热乎的。”汤同志说。
她闪电般冲到铁门边上:“你管决明的学生?他还活着?他人在哪里?”
这话一出,谢瑾萱和夏青棠都愣住了,夏青棠说:“管老师当然还活着啊,你在说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听说他已经死了,在农场那边没有挨下来,最后是活活饿死的!”汤同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休想骗我!”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我就在省城大学读书,管老师就在省城大学上班啊,沉香老师也在里面上班。”谢瑾萱说:“你要是不相信,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出来看看?”汤同志看见了停在旁边的吉普车,登时浑身巨震,“你的意思是……管决明就在车上?”
“你!”
管沉香说:“好了,你先进去跟老任同志说一下吧,我们大老远从省城开车过来,要是见不到小俊,我们谁都不会走的。”
汤同志狠狠剜了她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擦了擦眼角,扭头进屋去了。
几个人在门外等着,有些邻居出来了,见到他们会投来好奇的眼神,谢瑾萱就笑着跟人打个招呼。
管决明说:“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汤家的父母要说我死了啊?”
汤同志比他小很多岁,任副县长的儿女早就成家立业了,他们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汤同志花了一点儿时间跟他们接触,最后子女也都同意了,汤同志就带着儿子嫁了过来。
汤同志赶紧擦擦眼泪,她走到铁门的门口,道:“老任啊,我有点话想跟你单独说,我们去屋里说,可以吗?”
她虽然之前还在失控,但老任一出来,她就立刻冷静了下来,可见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老任愣了愣,看了看院子外的这几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点头说:“好啊,我们进屋说。那这几位客人怎么办呢?”
谢瑾萱说:“不用管我们,我们可以在外面等着。”
谢瑾萱说:“你冷静一点,事实就是,管老师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是谁在撒谎,应该显而易见了吧?”
汤同志的身体晃了一下,她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就是夏青棠,帮忙扶了她一把。
她好不容易站稳,眼泪突然哗哗往下掉:“确实,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管决明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我从农场出来后,去你娘家去了不下一百次了,每个月都去好几次,每次你父母都说,你跟小俊在外地过得很好,不用我操心。还说小俊是你一个人的儿子,跟我没有关系……我真的,这个月还去求过你父母的,但他们始终不说你到底在哪里。要不是我有个好学生,他人面广,帮我查到了你改嫁来了红星县,我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汤同志一把拉住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啊,我坐在车里,倒是不怎么冷,手应该不是冷的。”管决明愣愣道。
汤同志又伸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还是热的。”
“哎,有点疼的,我说小汤,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啊?”
“你是热的,你是活的,你居然是活的!你没死啊?”汤同志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他ma的没死为什么不说一声?你干什么装死?”
管决明这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汤同志,一脸无辜又好奇的表情。
“对,管老师就在车上。”谢瑾萱说。
“你……你别骗我……我……”汤同志的手开始抖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谢瑾萱干脆走到了吉普车的旁边,道:“管老师,你下来吧。”
说着,他打开了车门,管决明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从车里下来了。
汤同志在看到管决明真人的那一刻,整个人像个木偶一样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