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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 第454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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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统能平安长大、并坐稳太子这个位置,并不是靠“正直”就能做到,以往她这个做母亲的能帮他,现在她快要去了,后宫中的仗,他就得自己打。

正如丁妃所顾虑的那样,太子太过仁义,在知道母亲曾经在后宫中为了保住他的位置做过哪些事情后,他就变得特别痛苦,对于这个弟弟也有了愧疚亏欠之心。

所以萧纲对萧综提防厌恶,觉得他是混入龙宫里的鱼眼珠子,他却总是不自觉的帮他。

以往或许是迫于那样的传闻,萧综行事总是别扭,譬如他能直接写诗作赋讽刺时事,但别人夸他时他却能把夸他的人一起骂了。

又譬如萧综其实武艺不错,能领兵能骑射,然而谁要替他勇武过人的事情,他就骂别人讽刺他是“将种”。

第371章 推波助澜

比萧统要强健的多。

大概是因为丁妃为妾室时被郗皇后折腾的太厉害,所以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生下的太子萧统从小也经常生病,虽然没有到风一吹就倒的地步,但一旦劳累或忽冷忽热,总是要宣太医。

倒是萧综,哪怕简衣陋食也从未生过大病,满宫里皇子得痘疹的时候,也就他一点事都没有。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什么事都拿来比较,而健康这种事在皇家也是非常重视的,甚至也属于夺嫡的优势。

这些兵器甲胄送入白袍军中,顿时就将白袍军装备成了大梁军械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可谓是如虎添翼,现在就连不少有几百年底蕴的世家都有些眼红陈庆之和马文才了。

马文才辛苦了这么久,眼见着想要的一样样收入囊中,想谋的也得偿所愿,终于有了精力和心思来看京中如今重新洗牌。

这一看,顿时让马文才吃了一惊。

临川王并没有造反之意,哪怕他手底下有不少真的带着这种想法的,一旦接触过自己的“主子”,了解了他的怯懦和愚蠢后,也会歇了这样的心思,但在“敛财”和“人脉”这两点上,他手下的人要说是全大梁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梁国士庶天别门第俨然,没了临川王这个靠山,自然就要投奔其他主子,但是梁国目前还没有第二个像是临川王这样如日中天的势力,迫于猜疑,其他人想要也不敢伸手,所以临川王倒台,最大的赢家原本应该是太子。

马文才从宫中回来后,自是也接到了祝英台的帖子,他是注重礼法的人,虽然知道这婚事是假的,这婚宴也算不得江无畏“得寸进尺”,但还是对这个家宴没什么兴趣。

他答应了祝英台会去,却只准备去坐下喝杯酒就走,现在的他太忙,没时间陪这两个女人玩什么“成亲家家酒”。

萧宏一死,等于直接给原本势力平衡的建康捅了个大窟窿,所有人都在拼命抢占着萧宏留下的政治资源。

原本临川王身上就任着不少职位,这些职位空缺下来,原本属于临川王的幕僚和门客就有许多人在观望着投奔哪头。

再加上临川王虽然把家产交出来了,但却只是说交给“国家”,没说交给哪个部门,于是户部、金部、内监、外监各个衙门都盯上了这笔巨大的财产,就连外驻边关的几位大将都写信回了京,隐隐约约也是问钱的事。

褚向哭笑不得,出声打断。

“罢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马文才看他们你来我往背后莫名有些发冷,一拂袖子直接说出了来意。

“我一回京,太子和二皇子的人马都在拉拢我,我离京太久,不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二皇子如今在朝中变化太大,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他难得有头疼的时候,所以这番求助并不显得软弱,反倒越发让人慎重。

徐之敬选择了把话说开。

“你二人都是我的好友,我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和隔阂,要是有什么过节,不妨坐下来聊聊?”

可惜他们两个的“过节”说出来,都是抄家灭族的事情,双方都出于保护徐之敬的理由闭口不谈,继续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褚向开了口,打破了这沉默。

“其实不是马兄的问题,是我。我家的姑母和前朝的旧臣还有些联系,以前也支使着我做过不少传信、送话的事情。马兄不愿淌到这浑水里去,所以就下意识和我保持距离。”

见他兴冲冲地迎了出去, 褚向无奈地摇摇头, 也跟着起身穿上鞋履, 一同前去迎接。

和徐之敬想的差不多, 马文才也是听说徐之敬高升了,特地来恭喜的, 还为此准备了贺礼。

但除此以外, 还另有原因。

只是他随着徐之敬进来后, 看见褚向也在这里,突然愣住了。

褚向一见马文才的表情就懂了,随口扯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便准备离开这里,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几个属官连忙见礼。

三皇子萧纲点点头,好似像是偶遇要一起出宫般,和他们一同离去。

第372章 恩义两全

马文才会来, 让两人意外了一下。

当年一起上京的五位“天子门生”, 其实大部分时间,倒是聚少离多。傅歧在宫中还好, 褚向和徐之敬曾出使魏国颇长的时间, 双方在此期间各有奇遇, 所以轮起亲疏来,自然是褚向和徐之敬更好。

太子的几位属官商议了下,犹豫着说:“如今陛下偏袒二皇子,就怕其他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要不,将那传闻再推波助澜一番……”

那传闻,自然就是当年二皇子七月便生产,身体却强健毫无早产儿迹象的事情。

萧统听闻后便蹙了眉。

“你们是想将父皇的脸面置于何处?”

难道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父皇头上有点绿吗?

“哇,你人缘是不是不好?为什么他见到你就走了?”

祝英台咋舌,有些担心梁山伯的同事关系。

“要是我在玄圃园里的同僚,这时候就过来攀谈了。”

“不会。”

梁山伯何等玲珑心思,眼神一转就明白了同僚为什么不过来,于是那笑意更深了。

萧综是如此自卑又自傲,扭曲到浑身是刺,不但敌人讨厌他,也不容易结交盟友和朋友。

萧纲曾讽刺他,说愿意和他在一起混的,都是泥坑里烂泥一样的人物。

而如今,临川王府最大的那一滩“烂泥”,开始跟着萧综混了。

俨然成了震动大梁的一股泥石流。

“虽说这股势力不值得我们争夺,但就让二皇子这么夺了去,也实在太过憋屈,是要敲打敲打。”

于是后来宫中就开始有了吴贵人当初的出身传言,这些传言越传越厉,果真影响到了那个孩子,在为人处事方面就有些尖锐偏激,渐渐没有了“为君”该有的气度。

这些事还是在萧统长大了以后知道的。

这几年丁妃身体越来越差,为了担心自己那天撒手而去,便开始渐渐和他说起一些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譬如萧综出身的传言从哪里来、如何被传开,便是她曾做过的。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教的聪明仁孝、恭俭自居,但也因为这些教导他的人太希望他成为一位“明君”,怕教出个猜忌心重、鸟尽弓藏的皇帝,让他过于“正直”了,对于这些阴谋鬼蜮并不甚了解。

然而谁也没想到,从未在政事上表现出热衷的二皇子,居然也出手了。

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贤名”太过不符合临川王府那群“鸡鸣狗盗”之徒的标准,还是二皇子掌握了什么把柄,这一场争夺,竟然二皇子真的夺走了大半势力。

临川王麾下的将领、官员原本就不是什么干净人,他们或许有能力,但能力更多都是用于为自己谋利,但这些人能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其中的能量绝非旁人能够想象,只不过临川王太没野心也太贪鄙怯懦,他们才只是满足于现状,没有敢再进一步。

如今他们没有投效临川王府的世子,却投效了二皇子,并很快助二皇子掌握了该有的资源。

于是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时,这位以往在众人眼中性格古怪二皇子,以一种惊心夺魄的方式,迅速成为了朝中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新势力。

现在哪个衙门不缺钱?从浮山堰开始,每年不是镇抚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各个衙门都穷的叮当响,偏偏清官浊官分的清楚,累得要死的官员禅精竭虑、名分上贵重的官员却不知柴米油盐贵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是外面也在吵,内部也在吵,为了那点能争取过来的资源,恨不得见了面都咬人才好。

马文才没心大到伸手要动这笔“遗产”,他把所有精力放在了临川王私库里“抄没”出的那批军械甲胄上。

那本就是几个想要斗倒临川王的门阀提供的“赃物”,掏出去了就没想到能拿回去,又因为要做戏,自然不能以次充好,这一批军械甲胄都是极好的品质,绝不是梁**中那些动不动就给人偷去练铁钱的玩意儿。

他差事办的不错,又有谢举所在的门下省推波助澜,萧衍大手一挥,这些东西就送入了白袍军营中,左右白袍军是他直属的私军,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袍军自从“赛马会”步入正轨后,可谓是兵强马壮富得流油,但即便如此,有些东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褚向避轻就重。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力要从姑母那里脱离出来。”

“你说什么?褚夫人是疯了吗?”

徐之敬果然惊骇万分,“早知道我还给他医什么腿,该将药再下重几分直接让她长睡不醒算了!”

“徐兄!”

然而他正准备出去时,却被徐之敬一把拉住了袖子,硬是按着坐了下来。

“你就坐在这里,马文才和我说什么事,你都能听得。”

他看了马文才一眼,又说:“我和他的关系,就如你和祝英台。你和我说了什么,我都是会说给他听的,所以他离不离开没什么意义。”

马文才蹙着眉看了看徐之敬,又看了看面如冠玉的褚向,似是在犹豫。

“马文才,我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你好似对褚向十分防备,在学馆里便是,到了京中后也没见到变好……”

至于孔笙, 自从出过“糖坊”之事后, 他们几人都有意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毕竟不是谁都希望交一个很可能出卖你的朋友。

徐之敬得了二皇子推荐、被皇帝封为“太医丞”的时候,马文才正在外面办差, 徐之敬甚至为此没有办庆祝宴, 就等着这位朋友回京来。

“来的正好!”

徐之敬现在在太医署里过的痛快, 听闻朋友来了十分高兴,当即就站了起身, 准备亲自去迎接马文才。

“他一定是听说我任了太医丞, 特地来庆贺的。”

其实这是最容易攻讦的一点,也是最不需要提供什么证据的有力反击,然而萧统却顾及父亲的名声不愿意,几个东宫的属官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不甘心,觉得这位太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名声了。

最后商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从临川王那些旧人“贪赃枉法”上着手,想办法把二皇子拉下水。

只是寻找别人的罪证要比传播谣言难多了,几个东宫的属官出去都是唉声叹气的。

等他们离了东宫,正准备出宫门,却发现宫门边已经有个少年等在了那里。

“三皇子殿下。”

“看来我人缘很好才是。”

否则怎么会这么善解人意?

祝英台看着梁山伯笑得意味深长,宛如一个智障少女。

救命,感觉梁山伯沉冤得雪后变得更难懂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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