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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 第19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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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姚洲先是震惊,又一转念,想起几周前茉莉来给枪伤拆线时,提到过假性Beta的特征。

在遭遇强烈刺激时,情绪的波动可能导致腺体增生,如果能从Beta身上闻到信息素的气息,说明腺体功能没有丧失。

今晚在东区的会所里,林恩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姚洲的思绪在这一刻空白了几秒。

接着是一个很清晰也很强烈的念头涌现出来——这就意味着林恩转性成为Omega是完全可能的。

林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立即联想到这个,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姚洲。尽管风很大,姚洲却只穿了一件长袖的单衣,好像一点不觉得冷。

深夜的露台没有开灯,姚洲脸上的那道疤痕变得不那么清晰了,倒是五官轮廓显得更加深邃立挺。

林恩盯着他看,在短暂几秒的失神过后,忽然问姚洲,“像今晚这样的事,你见得多了是么?”

姚洲先是沉默,而后笑了笑,像是没办法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林恩却很执拗,又问道,“我以后是不是还会见到更多类似的事,然后就像你一样慢慢习惯?”

林恩的语气里听不出怨怼,也不全是自哀。他说得那么清醒,不像是一个十九岁青年会有的觉悟。

姚洲忽然想起米可找上门的那一晚,林恩东拼西凑给了对方两千车费。那时的林恩也像是此刻的神情。

姚洲其实没有认为林恩是弱者。

弱者最先溃烂的地方在于内心。一个敢在相亲时无视各方势力,从容与侍从对弈的青年,骨子里该是有些尖锐的东西。

姚洲被那根小锥子扎过手,不痛,但被刺的感觉犹然清晰。

最后还是姚洲走到他跟前,林恩仍是一动不动,姚洲叹了口气,蹲下身,问他,“做噩梦了?”

林恩视线不聚焦,虚看着他,说,“不是,一直没睡着。”

说完,林恩吸了吸鼻子,显然是哭过。

姚洲拧起眉,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愿意承认那是内疚,只是说了句,“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最烦有人哭。”

林恩当然知道,尤其是在做的时候哭了,姚洲只会艹得更狠。

为什么要除掉童年伙伴。林恩问不出口。

姚洲在这时突然凑近了些,嘴唇蹭过林恩的脖颈,又在林恩看不到的角度,再次闻到了快到消失的铃兰气息。

“......听说过“养蛊”吧,小少爷。”姚洲埋头在林恩颈间,声线愈发低沉。

林恩两手放在腿上,坐得很端正,神情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姚洲没有等他的回答,继续道,“我在五岁的时候从福利院被养父带走,再这之前他已经收养了六名孤儿,我是他收养的最后一个小孩。”

林恩后来琢磨过这句话,也理解到了荆川的用意。可是姚洲刚一提奖励,林恩就把那句劝诫忘了,只想用得来不易的机会多了解姚洲一些。

片刻后,他听见姚洲说,“被杀的那个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他年长我两岁。在他十七岁生日那天,倒在了我的刀下。”

姚洲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林恩。

他的侧脸线条冷峻,语调平稳,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恩觉出一种埋得很深的悲哀,在不可触及的地方慢慢发散。

见姚洲没有直接拒绝,林恩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伸手摸向他,微凉的手指触到了他脸上的旧伤。

“这道疤,这么长...是怎么来的?”林恩问。

姚洲沉吟片刻,说,“我杀了一个人,对方也伤了我一刀。”

林恩的瞳孔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但他又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姚洲盯着林恩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说,“我十五岁那年。”

他没想过要什么奖励,摇头说,“不必了......”

姚洲看着他,语气接近诱哄,“小少爷再想想?”

林恩没有这样被他哄过,心跳突然有点快。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以不确定的口吻问,“真的给我么?”

姚洲笑了下,沉着嗓音,“想要什么?”

林恩的表情逐渐变得紧张,在犹豫几秒后,小声地问,“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这能说吗?”

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该在什么时候告诉林恩他被医生误诊了,或是再为他安排一次手术,让林恩变得一个能与姚洲匹配的Omega,所有这些姚洲都没想好。

在被林恩觉察出异样前,姚洲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叫林恩的名字,说,“我们进去再说”,伸手把林恩从椅子里抱起来,同时释放出少量的信息素,用以掩盖那抹若有若无的铃兰气息。

林恩也许是哭累了,深夜也不是挑衅对峙的好时候,他靠在姚洲怀里,任由姚洲把他一路抱回二楼主卧。

进入房间后,姚洲把林恩放在床边。

林恩坐了下来,姚洲不急着上床,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擎在林恩身侧,缓声对他说,“你今晚表现得很好,超出我的预想,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

林恩的缄默一直持续到回家洗漱,直至睡下。他看起来只是有些微的不适,睡一觉应该就缓过来了,姚洲没有特意安抚他。

斩断两根手指而已,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姚洲见惯这些事,早麻木了,林恩既然有勇气到地下城生活,迟早是要习惯的。

一觉睡到凌晨两点,姚洲在睡意朦胧间听到轻微响动。

他向来敏锐,但如果不是带有攻击性的气息,他不会过度反应。

姚洲想要标记他,想要占据他的一切。而林恩,可以被标记。

第22章 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姚洲压制住了自己心里那个急切的冲动。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在闻到林恩散发出轻微信息素的一刻,就想要彻底拥有他,给他留下标记,让他只为自己的气息而心动。

这些念头来得异常迅猛,像狂潮飓风,让姚洲感到陌生。

这个问题一出,姚洲便不再笑了。

原本是朝着林恩吹去的风向,就在这时换了一边,转而向姚洲所坐的方向吹来。

一股淡淡的铃兰气息夹杂在风中,姚洲嗅到的一瞬,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有当着林恩的面表露出来,只是前倾上身,朝着林恩靠近了些。

林恩全身都裹在毯子里,只有一条细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压住吹乱的头发。

他没有闻到自己散发出的轻微信息素,但姚洲闻到了。

他没有刚下楼找人时那么不耐烦了,拉过另一张藤椅坐在林恩对面。

“只是断了根手指,卸了条胳膊,这已经很轻了。”姚洲看着林恩那张哭过的脸,没忍住伸手去拨了一下他额前的发丝,“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停顿了下,姚洲又说,“你知道他们本来可能面临什么惩罚?”

林恩摇头,他不想知道。

可就在下一秒,他脑中倏忽跳闪过姚洲身上那些伤痕。

尽管刚哭过,但林恩此时还算平静,他回答道,“看出来了。你不只是烦人哭,你也烦我这种人。”

姚洲愣了下,继而失笑,“......我烦哪种人?”

林恩仍是抱膝坐着的姿势,但眼神凝聚了些,慢慢说出两个字,“弱者。”

姚洲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一时语塞。

风吹乱了林恩的头发,他抬手捋了一下,又说,“弱者只能任凭摆布,只配被强者当作棋子。难怪每个人都想做人上人。”

“我们叫他戎爹,他是个瘸了腿的劣等Alpha,却妄想成为地下城的掌权者。”

说到这里姚洲似乎略带轻蔑地笑了一下,有轻微的呼吸拂过林恩颈后的皮肤。

“他知道我是左撇子,右侧防护空虚,对峙时挥出了最后一刀,给我留下一道疤。”

现代整容科技日益高超,有各种物理手段可以淡化痕迹,但是姚洲从未考虑过去除这道旧伤。他要自己记得这个伤口,也永远记住那个倒在刀下的人。

说完,他看向林恩,“就是这么来的。”

卧室里安静了几秒,林恩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几天前林恩也从荆川那里听过只言片语,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可是再听姚洲讲述,却变成了兵戎相见的对手。这个反差太大了,林恩磕磕绊绊地问,“既然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要......”

林恩明显因为这个答案受到了惊吓,问出为什么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姚洲不再半蹲着了,起身在林恩身边坐下,

他其实不愿多讲,也觉得那段往事远比林恩所能承受的更为残酷,所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真想知道么,小少爷,要不以后再告诉你。”

林恩转头看着他,眼里有种执拗的神情,“我想知道。”

几天前,就在楼下的客厅里,荆川曾对林恩说过“很多人想攀上姚洲”,还告诫他“务必守住心”。

姚洲皱了皱眉,“这是你要的奖励?”

他原本以为林恩会提出一些更实际的要求,毕竟二零区的乱象还无人出面收拾,祁恩美的下落仍然成谜,这些都是对林恩有利的选择。

林恩的声音更低了,“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姚洲没想到会被自己提的奖励反将一军,他半圈着林恩,慢慢吐了口气。傅戎死后,一切旧事都随之埋葬了,姚洲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的事。

“不全记得了,能想起来的也就一两处。”姚洲说。

姚洲没有回答林恩刚才在露台的提问,尽管利用林恩去达成目的的感觉并不好,姚洲仍然那么做了。他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林恩的身子虽然弱些,但脑子清醒,且有一种生而敏锐的危机意识。姚洲在结婚初期或许只把他当成一个解决身份的筹码,但是婚后相处了几个月,姚洲承认自己的想法变了。

此刻他半跪着,比林恩低一些。昏暗的环境并未降低两人间的温度,反而增加了一些暧昧与亲昵。

姚洲很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候,也许是想弥补今晚那场惩戒对林恩造成的伤害,也许是那一缕淡得几不可闻的信息素让他有了新的打算,总之他想哄一哄林恩。

林恩松掉了搭在肩上的毯子,露出缎面睡衣和一截纤细的脖颈。

又过了一阵子,姚洲伸手往身旁摸了下,属于林恩的那半边床空着,没有温度了。姚洲皱着眉坐起来,别墅里很安静,不知道林恩去了哪里。

最终姚洲还是走出了主卧,很快就在一楼的露台找到林恩。

比起离开酒店那会儿,风更大了。

林恩坐在藤椅里,裹了一床薄毯御寒。他的下颌枕在曲起的膝盖上,一双明眸望着远处。

姚洲在露台门口站了片刻,林恩也不知有没有觉察到有人出现,一直没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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