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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 第102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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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年岁,自然是宝念年长锦甯虚好几岁,可若谈地位,锦甯唤她句“小丫头”,宝念自是没有半分异议。

闻言微微瞪大眼,自是摇首,“未曾。”

她轻捶锦甯的肩,低低道,“奴婢有幸跟着殿下,虽识得几个大字,书也读了不少,可殿下……”

宝念四处瞧了瞧,小声同锦甯耳语道,“殿下…这卫家兵法乃男人读的东西…您……”

锦甯眉眼一弯,柔柔笑了起来,“古来有男女之分,却亦有上下之分。”

锦甯微微蹲身,不紧不慢地将那厚厚的画一张一张投进火灶里头,眼睁睁瞧着那一摞纸一张张被火舌吞灭。

最重要的是,妹妹不够用心。

待最后一张纸化作灰烬,锦甯缓缓起身,搭着宝念的手跨出门槛,“准备物什去罢,本宫今日乏了,想早些歇息。”

白嬷嬷福了福身,温声道,“诺。”便唤了两个小丫头一同去打水准备衣物了。

**

便是因安常静极擅此,她便从小耳濡目染。

锦甯从来涉猎深广,便是因她深知技不压身这一道理。

而尽管她颇擅书画,却甚少有人知晓,便是因她同样知晓人需为自己留些后路手段,不可将自己的一切袒露得彻彻底底。

她擅画此事原本想着找个好时机暴露,毕竟惊喜一事也不失为情趣,只未曾此次星河图一事倒是意外用上了。

再谈这第三个道理,便是锦甯知晓一词,唤作“将勤补拙”。

珠忆福身,“诺。”

眼见瞧不见珠忆身影了,锦甯眉眼一弯,笑道,“真是个纯善的丫头。”

宝念不敢接话,只低声道,“殿下,奴婢去仔细查了,栖月轩并未传出什么,想必香儿并未有其他动作。”

锦甯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轻喃了句,“倒是乖觉。”

锦甯方才教宝念去瞧,便是令她去瞧香儿可否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到底是知晓她三分,若是留了什么血书道了什么不该说的…她死了便一死了之,可却是对锦甯分外不利。

她以往是跟在姒琹赟身边伺候,自是不如宝念对锦甯了解。

而随了锦甯后她一步步被打动,加之有姒琹赟所作所为反衬,自是令她心生不满。

而她虽是聪慧,却是一副纯善性子。又因她无父无母,在锦甯多加照拂关怀下自然满心感动,孰上孰下便出来了。

珠忆本不是冲动性子,自然也爱惜着这一条小命。

可偏生她是姒琹赟的人却跟在锦甯身边,除却锦甯与姒琹赟本人,最了解其二人个中关系的便是她。

珠忆狠狠吞了口唾沫,她抑制住战栗的身躯,背脊的汗一股接一股地流,却依旧咬牙接口。

“王爷先前命奴婢好好护着殿下,奴婢绝不敢有半分懈怠!可王爷对殿下所誓所诺,却半分皆未实现!王爷本便负了殿下欠殿下良多,那堂堂正正一双人的位子不肯给,到如今…竟连一心一意地护着殿下都不肯吗?!”

珠忆说着说着,竟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泣声起来。

她同宝念不一般。

宝念跟随锦甯良久,赤胆忠心鞠躬尽瘁,说少的也摸透了锦甯习性五分。

“奴婢该死。”珠忆叩首道,“是奴婢未曾早日发现这星河图,才教殿下一时蒙受了不白之冤。”

“起来罢。”姒琹赟抬手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你家主子身边亲近的两个是老人了,晚间守夜也轮不上你,此事不怪你。”

他执起茶盏饮了口,定定望了眼珠忆,瞌下眸,“此事早便了了,下去罢。”

珠忆小心舔了舔嘴唇,却置若罔闻道,“这星河图需夜间观赏星河,仔细揣摩方能习得,殿下为练此图,画稿足足有五寸之厚——”

“珠忆。”姒琹赟微微扬声,神情冷淡,“下去。”

珠忆不敢再瞧, 小心翼翼地躬身弯膝, “拜见王爷。”

“起。”姒琹赟抬脚几步坐下,温声, “何事?”

珠忆哑声。

她原本的主子便是王爷, 自是得了什么要紧消息皆要报予王爷的。

只是今日这事算不得大事, 她不顾暴露贸然跑来, 却不知是究竟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回国啦?(?&gt?&lt?)?好不容易倒时差,依旧不太习惯十二点那么早更,心酸qaq

然后关于上一张很多宝们提到的,说一下郡主非穿越,并且王爷只是配不算男主哦。

严格来说本文算无cp(主配栏可以看出来哦)所以想看菟丝花费尽心思攻心依附王爷生活的宝们抱歉啦,因为王爷对郡主来说是股掌之中且感情线不会太多,这章暗示的...挺明显了?

么么啾嗯

第94章 怪

“也好。”锦甯轻轻颔首,便起身走向书案。

“殿下可要奴婢侍墨?”白嬷嬷瞧了便道。

锦甯摇了摇头,笑道,“不必,本宫只是随意看看罢了。”她说着拉开一旁的木柜门,竟取出了厚厚的一沓宣纸,足足有五寸之厚。

珠忆定睛一瞧,竟见那厚厚的一摞竟皆是星河图,顿时目瞪口呆。

白嬷嬷见了便笑着道,“你晚上不侍候,却是不知晓王爷不来时,殿下近日夜夜得到亥时才入眠,便是为了这星河图。”

“若是男子能及本宫,那本宫自是二话不说恭卑谦顺。”

“可若是不及…”她言之未尽,只抿嘴笑了笑,又驴唇不对马嘴道,“你瞧,便如今日,破而后立,破旧立新……”

有些事情,是她先天控制不了的。

正如她为忈王正妃,纵是姒琹赟再心悦她,论尊卑论上下,自然永远是她处在下的。

可过了今日,主导权自然…便在她手中了。

待回到屋中锦甯便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宝念半跪在一旁,小心为她捏着肩膀,“殿下,奴婢斗胆,有一问。”

“嗯?”锦甯微微掀了掀眼睑,眸中半瞌着秋水涟漪,“且说罢。”

宝念这才心下稍定,深知锦甯道了“说”便是不怪罪的意思,“奴婢斗胆,今日王爷原本便想着息事宁人,殿下不依便罢,竟…竟还那般待王爷,殿下便不惧……”

宝念言之未尽,自是因姒琹赟不仅没恼,还明显维护锦甯深感疑惑。

“破而后立。”锦甯轻笑着睨了眼宝念,“小丫头,没看过卫家兵法?”

她虚虚描绘着卷上的清隽小楷,“妹妹还是……”

“不够细心。”锦甯轻柔地叹息一声,似是当真在为禾锦华感到可惜,“也不够狠心。”

白嬷嬷与宝念低垂着首,不敢接话。

锦甯笑了笑,执起那一摞厚厚的画,起身道,“走罢。”

二人应是,恭顺地跟着锦甯到了小厨房。

而香儿如今这般乖觉……

锦甯眸光微动,想必是还有把柄拿捏在姒琹赟手中罢。

她不再多语,只手中抚着书案上的画稿,神色浅淡。

锦甯自得知了星河图一事后便心生此计。

世人只知甯和郡主擅诗词绣舞,却不知琴棋书画她也颇有涉及,尤其是书画。

从二人定情没过多久后便跟在锦甯身边,初始至今,眼睁睁瞧着锦甯从浓情蜜意,到落寞流泪,再到心灰意冷,又死灰复燃,到风情月意,再到如今……

珠忆看得太深,自然也太为锦甯而悲恸。

锦甯待宝念虽称不上推心置腹,二人却算的了神会心契。

因而宝念虽一片忠心,却将锦甯之意放作首要,其他为次。

便如今日一事,姒琹赟先前未曾直接替锦甯说话,锦甯不动,她便也心下安定自是毫不担忧。

而在锦甯三番五次对姒琹赟吊脸时,她却心头不安,自是因怕此事会惹姒琹赟怒火从而锦甯落不着好。

而珠忆却是不同的。

“还请王爷恕罪。”珠忆咬紧后牙,心头跳得厉害,“只是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殿下金枝玉叶却是再尊贵不过的人儿,王爷如何处置奴婢奴婢心甘情愿,只临死前也愿为殿下说句公道话——”

她重重地磕头,咚得一声闷响,“殿下是再重视王爷不过的了,殿下满心皆是王爷又心性纯善,本便没甚么自保之力,王爷若真心恋慕殿下,为何不好好善待殿下?”

“殿下那般女子,如何会是剽窃之人?而殿下又是那般身份地位,纵使当时王爷直接为殿下出头旁人又岂敢说的了什么?又岂会教殿下受那半分委屈?!”

珠忆又重重地磕了磕头,她牙齿颤抖得厉害,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冠,硬声说道,“难不成王爷对殿下道的那些海誓山盟温柔小意全是假的不成?!”

姒琹赟猛地一抬眼,他双目死死盯着珠忆,风雨欲来地翻涌着深沉,汹涌得可怕,“住口!”

珠忆嗫嚅了下,斟酌着开口, “回王爷,奴婢先前瞧见, 那星河图着实乃殿下所作。”

“今日你前来,便是为了此事?”姒琹赟眉心微蹙,又极快抚平,“便是你不说, 本王也不会怀疑甯儿,她是何等性子,本王如何不知。”

珠忆原先便是跟在姒琹赟身边伺候的,自是了解他几分,不说十分,便是两三分也是有的,闻言自是知晓姒琹赟的不悦。

珠忆紧了紧手,低道,“殿下每每亥时才入眠,为的便是练这星河图……”

“珠忆。”姒琹赟淡声打断,“你不必多言,此事本王心中自有斟酌。”

“王爷。”近身侍卫作了一揖, 轻声道, “殿下身边的珠忆姑娘来了。”

姒琹赟身形微顿,依旧双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地望着窗外,“请进来罢。”

“是。”

不出片刻,珠忆便被请进门。

还未来得及福身, 她眼角余光便先瞄了眼,隐约瞥到那立在窗边的人影晃了晃, 缓缓转过身来, 眉目清疏。

她消息灵通,早便知晓了这荷亭雅集一事,便又状似无意道,“这星河图需参透星河方可练就,若不是这星河只待夜间才能瞧见,殿下又何须这般辛苦?”

珠忆怔愣愣的,心头钦佩不已,“殿下当真是……”

她还未道完,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便见宝念绕过屏风福了福身,笑道,“殿下。”

珠忆被打断便不再多言,只顺势笑道,“殿下,宝念姐姐既来了,那奴婢便去沏茶了。”

锦甯颔首,温声道,“含甯阁的大红袍不省多少了,便去膳房去取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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