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悉听尊便(第1 / 1页)
温弦抿唇不语。
慕璃倒是彻底放下心来,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不是白嫖一个天下最强当保镖了?原来梅英当初是对翾殊君下的这样的蛊毒,还真是……痛快啊!
虽然有点恶劣,但是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慕璃没办法违着心说哎呀我不要承你的情,我要离你远点,我不是因为要你保护才靠你这么近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各种撇清关系。
慕璃是个很现实的人,很显然这个蛊虫对自己有用,又没别的伤害,那先受着也无妨。
腾根漫不经心的瞄了慕璃一眼,略有些不耐的说道:“无法可解,除非——”
“除非?”
“你二人真心相爱,毕竟这是促进不爱者相爱的蛊,若使命完成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再者非是这样一种没有直接伤害的蛊毒,也入不得翾殊君的身。”
晴天霹雳!
慕璃一愣,她看了看魏雳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作愁苦状,悲戚戚的看着魏雳之:“原来解法竟是这样的容易,我对您一腔真心,可是,失忆的你已经根本不再爱我……”
慕璃不知道腾根已经默认为这蛊毒是她所下的了,还在殷切而着急的询问同生共死咒的事。
“这世上能对翾殊君起作用的蛊虫只有三种:八苦长恨、同生共死、浮生断舍,而其中你们中的就是同生共死,又名同生共死咒,顾名思义,你亡他亡,你生他生,你们的命是一体的。”
“好歹毒的蛊毒!”慕璃手上的珠串突然口吐人言,正是魍魉鬼阎良见到眼前的一幕显得非常心虚,扼腕的说出来了。
慕璃没理魍魉,面无表情的在阎良的哀嚎中将珠串脱下来塞到纳戒里继续问:“如何得解呢?”
“慕仙子,我也好奇,你既然费劲心思对翾殊君下了这般蛊毒,又何必要解呢?有了这层保障,翾殊君定能保你永世无虞。”
“同生共死……咒?”几人异口同声,都微微的有些惊诧。
尤其温弦,几乎已经把忧心难过写在了脸上。
而魏雳之却依旧镇定,仿佛众人如今讨论的事和他无关的事。
但是,他的心中也在细细沉吟,他看看慕璃又看看手中光华流转的杯盏,也在咀嚼这几个字的含义。
李裕泽听到这几个字后,看看慕璃又看看魏雳之,不免促狭一笑:“没想到师父居然中了这咒哦?”
再者,师父她是真的爱魏雳之吗?
即便目前看来,慕璃对魏雳之坦诚的表明不爱她而痛苦万状,但温弦敏锐的察觉道,师父似乎并没有那么伤心呢。
“你会保护好师父吗?”温弦开口道:“魏雳之,你修成道尊杀人无数,树敌万千,无数仇家都在找到能取你性命的方法,而现在,最好的方法已经存在,就是师父,你有想过会有多少人想要通过杀死师父来取走你的性命吗?”
“我……”魏雳之有些哑口,神情更加凝重起来。
慕璃也同样,她本来还挺高兴自己真成了和魏雳之一道的命运共同体,能有他的保护,从此三界横着走,并随心所欲的报仇解恨来着,结果……似乎变得更危险了?
但这一次,那使得深爱自己的女子和自己身中蛊毒的蛊虫,无法得解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
他第一次感受到某种无力和挫败。
“如果他一直无法爱上我,这蛊毒便一直不得解开么?”
“可以这么说。”腾根吞吐道,他懒洋洋的舔舐了一下自己锋利的爪子,又道:“基本情况便是如此了,如无其他事,我便回主人处复命了。”
慕璃装模作样的苦了一下脸,十二分哀婉的叹息了数声,便让腾根先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变得容易了起来。
拜师大典的次日,众人用膳回房后的没多久,李裕泽便带着腾根来找慕璃了。
他在如程门立雪般在屋外等了许久,待到慕璃从屋子里头出来,立马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师父!您来啦!”
门帘流苏不掀自开,慕璃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屋外还有正坐在石凳上和温弦一起淡漠饮茶的魏雳之,旁边是伏在地上小憩的则灵。
“师父,腾根给您老人家备好啦,赶紧看看吧。”李裕泽脸上笑容放得老大,和此前反差极大,令人有些不适应,相当不符合他一个贵公子作风,可能是慕璃此前留给他的心里阴影太强,到了这种知根知底的地步,再摆架子装天之骄子没必要,也过分令人羞耻。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表面功夫还得做作
“我……没想到,你的心里居然一点也不曾有我。”慕璃对着魏雳之泫然欲泣,后者则眉头紧皱,显然间有所触动。
魏雳之清泠的眉宇间竟也染上了一层悲哀的色彩,他对慕璃说:“对不起。”
这是他又一次对她表达歉意,他极少跟别人道歉,或者说,不论失忆前后,他根本就没和别人道过歉,但是面对慕璃,他已经说了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他心里是自责的,他的强大是一以贯之的,有他在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所以他也习惯了去保护别人,从而成为苍生认可,众人高山仰止的翾殊君。
言下之意,是将情蛊迟迟不能得解的原因推脱到魏雳之头上了。
魏雳之亦是一怔,似乎被慕璃说中心思了一样,竟然也是一阵感到对不起她,好像这情蛊一直不得解除真是他的原因一般。
“除此以外,这蛊毒可还有其他对人体的伤害?”温弦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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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根摇了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温弦道:“非是这样一种特殊的蛊,又如何能对翾殊君起作用呢,又怎么会连我都没有办法?”
慕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师父才不是这种人!”温弦忽而插嘴辩驳,很是心有不满,同时也为慕璃捏了把汗,非常担心这蛊毒是不是还对师父有别的影响,比如会伤害她的身体,或者……师父和魏雳之之间所有的感情羁绊,其实都来自于这该死的蛊毒,只要解除了这蛊毒,他还是有机会的?
听见温弦的话,李裕泽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只敢在心中腹诽:我师父……说不定真是那种人。
“可有解法。”慕璃感到一阵头疼,自然是要对魏雳之解释:“荔枝你相信我,这蛊不是我下的,则灵可以作证。”
魏雳之听罢也只是垂睫不语,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最近师父二字叫得越来越顺口,想是没了顾忌和隐藏,有些时候反而能释放真正的自己,那么他真正的自己的是什么样子呢?李裕泽有时候也会想那些问题,反正,大概不是母亲所期望的样子吧。
慕璃没管李裕泽的话中有话,而是相当严肃的问着眼前这只大兽:“同生共死咒是什么意思?可有解法?”
腾根有些沉默,说实话关于这件事他也有些意外,它表情复杂的看了眼慕璃和翾殊君,关于这二人到底怎么弄中这种蛊毒而感到好奇。
这种情蛊的种植是要近身才可种的,可放眼这四海八荒,能近得了翾殊君的身的,怕是除了那些万年不出关的老不死的,没人能做到,而且这翾殊君明显是对这慕姑娘……姑且算是有情有义的吧,这慕姑娘想是也没必要给自己与翾殊君下这种蛊毒也能得到他的庇佑吧。
但慕璃的这一行为,还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魏雳之的仇家有多少,慕璃是有所耳闻的,且不说他成名之战杀了多少天魔,砍了多少血妖,就是在修真界,为争机缘或者与人龃龉时动手也杀了不少人性命,毕竟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谁没几个敌人呢?不过翾殊君的敌人或许是尤其的多吧。她不是不相信他不能保护好她,但是修真界是最容易出意外的,她总不能时时刻刻待在魏雳之身边,万一单独行动时就遭到牵连。
“这件事不能透露给更多人知道。”慕璃当机立断的正色起来,内心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对魏雳之道:“你不爱我,我不怪你,但这件事确实对你我都有重要的警醒作用。”
魏雳之没说什么,只是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道如何解决这种情况。
温弦更是心情复杂:原来这个蛊毒竟然没有使得他们发生感情的作用么?
那么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其实是师父的单相思?
温弦不由得扼腕叹息,可是凭什么啊,他的师父那么好,是他那样珍视的一个人啊,翾殊君怎能不爱她呢?
不,温弦也并不希望翾殊君爱她,可是若翾殊君真的不爱他,温弦又忍不住为慕璃鸣不平,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李裕泽想到自己此前在慕璃面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微微的脸红,而后催促着腾根赶紧的给慕璃、魏雳之瞧毛病。
腾根矫健的跃至慕璃跟前,模样颇有些惫懒的嗅了嗅,而后又迈开爪子慢条斯理的走到翾殊君身旁,同样嗅了嗅。
便也在这时,微睱的则灵忽然睁开了眼睛,状似漫不经心看了腾根好几眼,实则已经在微微蓄力,若腾根稍有逾矩便会起来护主了。
腾根对则灵的小心思有所察觉,并对它的过分敏感嗤之以鼻,而后它定了定神,慢悠悠退至众人中间,张开豹口,口吐人言:
“是情蛊,名为同生共死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