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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辉 第80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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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路上,温益卿心里都像是憋着一口气,像是刚才那一“拳”没打出去,反弹回自己体内,让他十分烦躁。

带领众人回到了造船局,那边老杜等早得到消息,造船局内灯火通明,包括江为功在内的各部长官都已经等在了厅内。

忽然间大门洞开,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老杜忙先领着人上前拜见,江为功在人群中突然看见阑珊跟在温益卿身后,不由一愣。

阑珊人在温益卿后面,仗着他的后脑勺没长眼睛,便向着江为功使了个眼色。

但是究其原因,岂不正是因为对这个人过于了解吗?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却反而没有了再跟他斗嘴的精神跟力气。

阑珊咧嘴笑笑,然后垂下双手,低头轻声道:“是。”

温益卿本以为她一定会反唇相讥,几乎准备好以更强烈的怒火来施压了,不料却只是低头敛眉,半带恭敬的一声“是”。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像是一个蓄积了全身力气想要大战一场的人,敌人却突然举手投降。

侍卫们看了眼温益卿,很怕阑珊吃亏,便小声问道:“那需要我们陪同吗?”

阑珊道:“不妨事。”又小声笑着说道:“这位温驸马看着厉害,其实奈何不了我的。”

侍卫们见她如此说,想到方才她出言顶撞,温益卿说的响亮,好像的确没什么招儿,便也会心的笑了:“既然如此,舒丞且去吧。”

阑珊这才随着温益卿往驿馆外走去,将出门时候,温益卿道:“你跟他们偷偷摸摸,窃窃私语些什么?”

“既然是窃窃私语,必然是些不太中听的话,怎么好告诉人呢。”阑珊回答。

温益卿见她始终笑嘻嘻的,心里虽然生气,却也不能把她也绑起来:“你想外人告诉你?你整日钻营在此,当然是自己清楚!”

阑珊索性翻了个白眼,袖手看向别处。

温益卿咬牙道:“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跟我回造船局!”

“可是……”阑珊想到赵世禛的叮嘱,有点犹豫。

“你到底还是不是工部的人,或许你想从工部转到荣王府?”

阑珊又觉着刺耳,什么叫整天,她统共才去驿馆两天,说的倒像是跟了赵世禛半辈子。

不过若说她一无所知,倒也是违心的话。

阑珊沉默的时候,温益卿道:“你既然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就该明白,此事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事,是整个工部,虽然说杨大人跟司礼监早有约定在先,但是荣王殿下显然有心袒护海擎方家,当然是为了东宫体面着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荣王殿下为何会担着干系也要保方家,而张公公也为何跟荣王殿下达成了默许。”

阑珊摇头。

温益卿道:“海擎方家深受皇恩,这一代虽有些没落,但祖上很是显赫,他们在海擎自然是举重若轻的,有一块地,是先皇帝特赐给他们的,当初皇上起意要修小运河,却因为地在他们手里,皇帝碍于先世宗的的颜面,便搁置了运河计划。如今……”

夜风很冷,阑珊在门口站了这半天,冻得鼻子都红了。

她进了厅内,向着温益卿行礼,那一声:“参见郎中大人……”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忙掏出帕子来擦拭,又担心温益卿会觉着自己是故意无礼。

只听温益卿淡淡地说道:“舒丞的身子还是这般弱不禁风啊。”

还好,听不出有什么明显的讥讽。阑珊把帕子收起来:“卑职多谢温大人体恤。”

江为功道:“可不是吗?他们传的沸沸扬扬的,因为你过去驿馆,还纷纷向我打听呢。”

说到这里江为功脸色有些忐忑,阑珊夜晚去驿馆,这情形属实有些不尴不尬的,但是江为功跟她亲近,也相信阑珊不是那种用不堪手段媚上的人,所以宁肯不去想,就算别人问,他也一概义正词严地说阑珊不过是因正事交接,若别人有什么质疑之色,他就要瞪着眼睛掳袖子,一时间大家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阑珊道:“起先殿下的确病的不轻,不过今儿已经好多了,听说外头有些异动,已经出去巡查了。”

江为功道:“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殿下真的像是温郎中说的,难道要掩盖方家的不轨之事,把责任推到咱们工部身上吗?”

阑珊道:“殿下没跟我提起这个,但我想他不至于是这么目光短浅的人,毕竟如今三部应该齐心一体才是,等温郎中跟他碰了面,应该就会了然了。”

温益卿又嘉勉了几句,无非是不要辜负杨大人的信任以及皇上的期望之类。

工部的大家伙儿本是忐忑而来,给他先苦后甜地灌了些鸡汤,才都信心十足地告退了。

阑珊在门外听着,感觉这种先敲几鞭子又给糖吃的手段不像是温益卿能使出来的,多半是他临行时候杨时毅的交代。

又见温益卿身后的两个人很是面生,但是通身却有一种八风不动的气派,她便有些怀疑是不是杨时毅所派相助温益卿的。

正琢磨中,忽然是江为功退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温益卿把老杜叫着说话,便趁机闪在门边:“你不是在驿馆里吗?怎么回来了?”

杜员外郎带了众人,重又上前正式拜见,温益卿抬手道:“免礼,事情紧急,一切从简。”

老杜道:“郎中突然而来,可是有什么尚书大人的指示?”

“不错,”温益卿淡淡道:“杨大人发现事情超乎原本想象,员外郎恐怕无法处置,便紧急派我前来。如今我也不瞒大家,翎海这边海船案子,恐怕牵连了太子妃的家人。”

众人其实早就有所耳闻,毕竟海擎方家的人突然到了驿馆,这种敏感时候,自然令人浮想联翩,只是大家都忙于各自的事情,又且兹事体大,所以不敢妄自揣测,如今听温益卿说开了,顿时现场一阵轰然。

温益卿道:“不要鼓噪,且听我说。本来用于海船的木料,有人举报说在海擎方家的祠堂里出现过,但是荣王殿下似乎一力掩盖此事,如今也传了海擎方家的人在驿馆,是我先前把人给带了过来。不管荣王殿下用了什么法子跟司礼监张公公沟通过,把此事秘而不宣,可如果这件事真的压下了,本该属于别的责任摘了出去,恐怕责任就要直接落在我工部的头上,所以杨大人才派了我来督察。”

温益卿笑道:“方二爷,只怕你也要跟着走一趟。”

方青见他居然真的寡情到这种地步,连自己都要抓,气的叫道:“好好好,你干脆把我们方家上下都拿下了!我算服你!”

温益卿仍是淡淡然的:“那倒不必,我只拿作奸犯科,涉嫌有罪之人。”

方青无可奈何,连同那管事一起给带走了。温益卿转身要走,见阑珊站在原地不动,便说:“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

阑珊一怔,忙道:“郎中有何指示?”

江为功突地一笑,这一笑却给温益卿捉了个正着,他猛然回头,吓得阑珊忙又低下头去。

温益卿发出一声明显不悦的哼声,带人进了厅中。

阑珊把在场的众人扫了眼,发现除了自己外,都是各部的头目,此刻齐刷刷地跟着走了进内。

她打量这个架势,温益卿一定有重要的命令传达,自己怕是不够格的,于是当机立断地在门口站住了。

那边温益卿进了内厅,直接到上位的桌后落座,环顾两侧官员,见阑珊不在,目光便扫向门口,当看见那道影子立在门边,才又垂了眼皮。

温益卿看着眼前很安静的阑珊,半晌才反应过来:“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温渣渣出现了感觉又有点真切的伤心--!

阿禛:妈的,谁把我的人偷走了?

小温:咋的就是你的人了,你盖章了?

阿禛:等着我这就盖给你看!

温益卿道:“你还知道不中听,这种没规矩的行径本就不该做!”

“在郎中嘴里我本就是个无耻的人,无耻之人做点没规矩的事儿,不是理所应当吗?”

温益卿气的发抖:“舒阑珊!你再敢嬉皮笑脸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真把你赶出工部!”

此刻长街上有些寂静,驿馆门口的红灯笼在风中闪烁,灯光倾泻而下,温益卿微红带怒的双眼近在咫尺。

阑珊看着这张脸,忽然领会到一个事实——假如不念过往、不动真心真气,她真的很有气死温益卿的本事。

阑珊低下头。

那两名侍卫听到这里,便插口道:“舒丞!王爷吩咐让你留在此地的。”之前对于方家众人,赵世禛并未做特别吩咐,而且方秀异那样跋扈,这些侍卫便乐得旁观,但是阑珊却不同,何况又见温益卿也如此骄横,他们也不放心阑珊给他带走。

温益卿已经走了两步,闻言猛地回头,眼神里又闪出一抹怒色。

阑珊知道温益卿的性子,越是不让她走,只怕他越要卯上,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争执呢。

她忙向着侍卫作揖道:“侍卫大哥不必着急,王爷原本觉着我无人照料,又怕我乱走出事才叫我留在这里,如今我们的上司到了,我跟着他,自然无碍的,明儿我会亲自过来跟王爷解释。”

温益卿瞥向阑珊,却见她正凝神细听,他笑了笑:“不愧是荣王殿下,一趟海擎之行,竟然说服了方家,方家竟然肯把那块地拱手献给朝廷,要知道那块地上还有他们的祖坟呢!”

阑珊听得不由心跳,原来赵世禛去了一趟海擎,竟促成了这样一件大事!她记得多年前皇帝想修运河,可是运河必须经过海擎方家的祖坟之地,虽然皇廷对于方家多有暗示,但是方家却并没有因此松口,毕竟那是先皇赐的,皇帝也只得作罢。

温益卿道:“方才我跟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是。”

“你有什么看法?”

阑珊诧异,抬头看了看他:“我的职位卑微,并无什么看法。”

温益卿冷笑:“问你你就说,你整天跟着荣王殿下,总该知道些他那里的动向,难道他丝毫也没跟你透露过?”

江为功也连连点头:“说的是,我就觉着荣王殿下那样的人物,当然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

才说到这里,里头老杜退了出来,见状道:“舒丞,你进去吧。”

阑珊一怔,继而道:“是。”

江为功眨巴着眼睛:“怎么叫小舒进去?叫他进去干什么?”

老杜拉住他:“别多嘴,赶紧回去吧。”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下台阶去了,江为功且走且还回头张望。

阑珊往内努了努嘴:“还不是给这位温驸马爷捉了个正着吗?”

江为功嗤地一笑,又忙忍住:“那可怎么办,驸马本就看咱们不顺眼,会不会为难你?”

阑珊道:“我怕他吗?何况现在是非常时候,他大概没办法分神对付我。”

江为功这才放心,又道:“我向来也没得闲问你,私底下都说荣王殿下受了重伤无法起身,到底是怎么样呢?”

阑珊心头一动:“底下是这么说的?”

大家一听责任落在工部,自然各自惶恐,也都觉着不忿,老杜壮胆道:“温郎中,既然如此,事情该怎么进行?大家都是尽心竭力为了造建海船,之前我们的人又死伤了许多,难道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反而会有罪过吗?”

温益卿说道:“我还未曾跟荣王殿下和张公公碰面,事情还未论定,倒是不用先惶恐。既然杨大人派了我来,自然有解决的法子。”

众人听了这句,才又各自心安:“全托温郎中了。”

温益卿道:“我们工部的人虽然向来只是埋头做事,但是替人顶罪背黑锅的事情却也不会干,大家放心,这里有我,京内有杨大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此话更加似定心丸一样,大家目光里的温益卿甚至有些闪闪发光了。

温益卿冷笑连连:“你是工部的,不在造船局呆着,跑到这里来献媚逢迎,你也不害臊!”

阑珊已经习惯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不觉着怎么样了,便笑道:“郎中怕是有所误会,所谓献媚逢迎,我竟不知何意。我白天的时候自然是在造船局,也并没有耽搁自己的差事,郎中不信可以去问。我自问没什么可害臊之事。”

温益卿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之化矣,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我看你是厚颜无耻到不以为耻的地步了。”

他这句话的大体的意思是,进入到花香扑鼻的房间里,坐久了就不觉着香,因为自己也一样的香在其中了。但是进入到臭烘烘的鱼铺子里,久而久之也不觉着臭,因为自己也跟着臭了。

阑珊笑道:“那我真不知道荣王殿下这里究竟是芝兰之室,还是鲍鱼之肆了,温郎中鼻子这般灵敏,能不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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