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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 第59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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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县令从中作梗!”

“不可空口诬陷朝廷官员。”尚辰也不高兴了,三十八天未见,一见面就没完没了讲这个书生的事, 还对他凶,委实过分。

见他为了杨家那点事一句接一句否定自己, 小姑娘红了眼眶,“那就不查了!”

她硬邦邦扔下这句扭头就跑, 被尚辰两步追上抓住,皱眉道:“你发什么脾气?”

“我才没有发脾气!”她用力去掰他抓着自己的手,发现根本掰不开,于是很生气地用力瞪着他,“左右这案子您说了算,您要护着杨家护着杨梦芝,护着便是!”

“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便是当朝吏部尚书杨立的孙子,杨元魁!”

第84章 寻娇(四)

邱诚济说他怀疑杀死惠华的凶手是吏部尚书杨立的孙子杨元魁,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尚辰让狱卒把人带下去, 跟李靥出了牢房。

“靥儿可是想去找杨元魁?”见小姑娘若有所思的样子, 尚辰主动问道。

“根据案宗来看,你从报案到被抓,中间有二十天的时间,这二十天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我一直在家等消息。”邱诚济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起身体向前膝行两步,“对对!我还去了两趟县衙,送了些证据!”

“什么证据?”

“惠华与我成亲前,曾在京城大户人家做过绣娘,大约做了半年的时间,她跟我说是因为那户人家有个人总是骚扰她,她不堪其扰才辞了工。”

“后来我们成了亲,惠华便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我们夫妻恩爱,互相扶持,她节衣缩食供我读书,指望我考个好功名,我也不负她,发奋图强,中了乡试。”

“你只管讲,某要牵扯他人。”尚辰按住了还要说话的小姑娘,冲她微微摇头,转而对邱诚济沉声道,“若真有冤情,我自会为你做主。”

“那、那我讲,我讲。”邱诚济抓住了一线希望,这位身穿官服的男子看起来身份不低,说不定真的能为自己昭雪,为惠华报仇。

“好,回答我的问题,你秋闱结束返回家中,看到了什么?”

“从东京城赶回家中,需得两日光景,我紧赶慢赶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只想早点见到爱妻,赶到家时正是午后,家中安静,我只当惠华在午睡,便轻手轻脚推门而入,谁知家中竟是一片混乱,惠华横卧在床上,只有身体,头、头竟不见了!”

他看起来诧异悲伤,轻轻摇着头,似乎仍是不敢相信那日见到的情景。

“八宝莲花鸭,两熟紫苏鱼,葱泼兔,金丝肚羹……”李靥一边讲,一边给跟上来的尚辰让了让位置,左右看看两个人,信誓旦旦,“全都特别好吃!”

李栀站在饭厅门口,揣手而立,看着左右护法一样跟在妹妹身边,眼神还时不时隔空厮杀的两位,无语地把头转向一边。

今早才到翰林院,沈羽就来求见,问能不能来家里吃晚饭,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都是诚心求亲,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把对尚辰说的话又对沈羽说一遍,求亲之事暂且放下,一切要看靥儿自己意愿。

他只希望妹妹快快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而后再择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共度余生。

王大厨是个好厨子,道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堪比酒楼,李靥只管埋头吃饭,不忘放一只耳朵听哥哥他们聊天。

下午的时候李靥去了金兰居,而大理寺又来了新的公务,待少卿大人处理完已是日暮,他迎着一点夕阳余晖到了李府,在满院饭香中遇到了同样来讨顿饭的沈羽。

两人见面皆是一愣,目光相接处刀光剑影。

“沈虞候?你来作甚?”

“尚少卿来作甚,沈某便来作甚。”

李靥听到声音迎出来,高高兴兴喊人:“义兄!沈大哥!”

“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是个正正经经的小娘子,所以不能贸然去您值房。”

李靥理理衣摆站起来,金灿灿的冬日阳光在她肩头上熠熠跳跃着,“您得邀请我。”

“说什么傻话,你以前不是正正经经的小娘子吗?”尚辰对于小姑娘的用词很无奈,瞪她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既然靥儿提了要求,那我可不可以也提一个要求?”

“您说。”

他也同样理理衣摆,温温柔柔将她望着,认真道,“我今年二十五,长你七岁,虽不是少年却也还年轻,所以跟我说话的时候,不用说您。”

三十八天未见,义兄还是那么好看,干净俊朗的脸,冷冽好闻的松竹香,还有清冷好听的声音,都跟自己每日梦见的一样。

她看着看着也就不生气了,拿手里的小老鼠砸他:“义兄大笨蛋!”

“嗯,我是笨蛋,又惹靥儿不高兴。”他笑着把小老鼠接住,眉眼弯弯看着她,“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是几盒颜料,大红、明黄、松枝绿、天青……”尚辰慢慢说着,每说出一个颜色,小姑娘的眸子就亮一分,忽闪忽闪落满了星星。

李靥咬咬嘴唇,从他手里拿过帕子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气呼呼盯着他,声音却是软了许多:“哼!”

“怪义兄刚才说话急了些。”见她不跑了,好像也不生气了,尚辰拉着她向旁边走了几步,找了个石凳坐下,低声下气解释道,“我没有护着杨家,只是杨老尚书三朝元老,连官家都要给几分面子,我们无凭无据传唤他至亲,不妥。”

“哼。”

“而且县令再小也是朝廷命官,不能仅凭邱诚济一人之言就说他为官不正,纵使此事为真,也该找到证据后交由御史台处理。”

“哼。”

“为何杀她?”

“为何……为何……?”邱诚济喃喃一阵,又重复道,“是我杀了惠华,我已认罪,无须再审。”

“案宗上说,你秋闱结束后从云霞书院返回家中,发现惠华已死,首级不翼而飞,之后便报了官?”

“是!是!惠华究竟犯了什么罪,何至于落个身首异处?”邱诚济掩面痛哭起来,声声悲切,“我去报官,县太爷要我回家等,我等来等去,等到差人来抓我,说我是杀害惠华的凶手!说我杀妻,十恶不赦!”

“我妻惠华那么好,贤良淑德,任劳任怨供我读书,我专程从东京城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了点心给她,谁知一进门就看到——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她说着说着眼里就起了雾,哽咽道:“您放开我,我不查总行了吧……”

尚辰立刻慌了,下意识松开手,见她又要跑,急急上去拦住,手忙脚乱掏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理寺来来往往人不少,有些已经开始往这边看,李靥扭着头躲开他的手,吸吸鼻子:“我才没哭!大庭广众,您又是少卿,莫要拉拉扯扯,失了威仪。”

自己也真是没出息,明明很难过,居然还要顾及着他。

对少卿大人而言,小姑娘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哪怕是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也让他慌到无所适从,刚才那股气全都泄了个干净,只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错,温声细语一味哄着,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我刚才态度不好,向靥儿道歉。”

李靥点头又摇头,末了又点点头:“嗯。”

“不可。”

“为何?”她猛然抬头,秀气的眉毛拧着,看起来不太高兴,“邱诚济都已经指认是他了!”

杨元魁是杨老尚书的孙子, 也就是杨梦芝的亲哥哥, 今早刚被李靥当着众女眷嘲讽了一通的自在清闲浪荡子, 如今与命案扯上关系, 尚辰却拦着不让查,难免不让人怀疑是因为杨老尚书的缘故还是因为杨梦芝。

尚辰不可明查四个字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不由愣了下, 耐着性子解释道:“按说人犯提告, 大理寺应当传唤杨元魁, 但邱诚济所说的两样证据在案宗上丝毫未提及, 送来的证物里也没有,只凭他一人之言,不可作数。”

他说着又哭起来:“我已经中了乡试啊,好日子就在眼前了,我的惠华,我的惠华,她死的好惨啊!”

尚辰见他又哭,敲敲桌子:“你前后去了两趟县衙,送了什么证据?”

“是凶手的证据!惠华死后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日日都在想究竟是谁杀了她?我将家中每一处都细细找过,终是在床下找到几片菊花花瓣,那是金丝菊的花瓣,我们乡下根本没有,一定是那个人的!我将花瓣送去县衙,县太爷只说查,却始终没有结果,我只当证据不够,于是又找,终于在离家不远处找到一把折扇,于是又将折扇送了去,结果当晚就被官差抓了去!“

“可这上面并无你所说的证据。”尚辰翻着案宗,眉头紧皱。

邱诚济情绪激动起来,将身上铁镣抖得哗啦啦作响:“一定是那个人,他趁我不在,跑来我家侮辱惠华,惠华不从便痛下杀手!还买通了县令,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杀了惠华又诬陷于我!”

“既然没有头颅,你如何确定尸体是惠华?”尚辰问道。

“那尸体虽衣衫凌乱,穿的却是我去年给惠华买的过年新衣,不是我妻又能是谁?”

“接着说,发现尸体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当时人都傻了,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便守着惠华的尸体过了一夜,第二日天亮,便去县衙报了案。”

“报案之后,县太爷让我先回去,又叫人把惠华的尸体抬走了,再后来他们就说我杀妻,把我抓进大牢,严刑逼供!我、我实在撑不住便认了,想着这样也好,可以早些下去跟惠华团聚。”

李栀居然主动提起邱诚济之事,说是云霞书院有他的同乡,杀妻一事在本地传得沸沸扬扬:“县衙已将邱诚济定罪,想来不日就会移送大理寺吧?”

“人犯已在大理寺了。”尚辰看了明显在听的李靥一眼,放下筷子道,“昭延兄对此案有何看法?”

两人瞬间收了眼中锋芒,换上一副温柔神情:

“靥儿。”

“李娘子。”

“今日王大厨做了许多好吃的!”她站在台阶上招手,甜丝丝的小梨涡漾开,“快来!”

“哦?都有什么好吃的?”沈羽一个箭步跨上台阶,跟她并肩走着,侧头看着她笑,许久未见,小娘子更好看了。

李靥愣了下,眨眨眼试探着开口:“您——你介意?”

“从前不介意,今后介意了。”

尚辰见她改了口,后退一步略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李娘子前往在下值房一叙。”

李靥收腹挺胸,小脸一扬,得意地笑:“本娘子接受‘你’的邀请!”

***

“都给我吗?”

“都给你。”

“可是您说的这些颜料很贵重,又难买。”她歪歪头,好奇。

“是江南家中库房新入的,写在递来的清单上,我全勾了让他们送来,前日才到。”见她喜欢,尚辰高兴地站起来,“走吧,去值房拿给你。”

他说着走了两步,看小姑娘还坐在原地不动,又退回来,疑惑道:“靥儿?”

李靥坐在他身旁哼哼唧唧,小手将尚辰的帕子放在膝头灵巧地叠着,不一会儿就叠了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出来。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义兄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只是如今退了婚换了个身份,之前那些不太在意的事情,就开始变得在意了。

比如,杨梦芝与义兄之间的那些或真或假的传言。

“所以只能暗访,不可明查。”他说了半天,见小姑娘只一味哼来哼去,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她,“我记得,哼就是生气的意思。”

“哼!”李靥鼓着脸,瞪他。

他语无伦次,状似癫狂,伏在地上痛哭一阵又爬起来跪好,继续死气沉沉念道,“是我杀了惠华,我已认罪,无须再审。”

李靥见他状态不对,好像是疯了,试探道:“邱诚济,你可认得翰林院李栀李学士?”

“李学士?”邱诚济身子一颤,终于抬起头来,茫茫然道,“你是谁?”

“我是他妹妹。”

“你、你是李学士的妹妹?”他表情诧异,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点生气,“是李学士让你来的?他知道了我的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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