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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 第9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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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悠讲的眉飞色舞,扯着她衣袖,“陪我去呗,去尝尝。”

“当真那么好?”李靥咽咽口水,点头,“那是要去尝尝的,只是我刚刚吃过早饭,这会子不饿呢。”

“不然先去我家玩会儿?爹爹这几日出城上货去了,家中只我自己,你今晚住下都可以。”

“也好。”她也好奇京城首富的家长什么样子,当下愉快接受了邀请,“先去府上拜访,再去如意楼吃芙蓉肺。”

沿着宽阔的青石板路走到头,便是雕梁画栋的吴家大宅,朱漆大门又宽又阔,琉璃瓦夺目耀眼,门口两只镇宅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彰显着主人家的富贵。

“哥哥……”李靥抬眸,望着自己世间唯一的亲人,她很想跟他聊聊退婚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兄长一向最重承诺,定亲是两家盟约缔结,更不可轻易反悔,何况赵南叙什么都没做,自己这时候提退婚,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思考良久,长叹一声垂了头:“唉,算了。”

第13章 摧花(五)

接下来两天,李靥赌气把自己关在浅云筑跟那副鸳鸯戏水刺绣较劲,孙嫲嫲怕她生闷气闷出病来,便趁着今天吴思悠来串门的机会,直接将人推出府,让好好散散心。

孙嫲嫲赶紧行礼:“郎君回来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李栀点点头让她们都下去,自己接过小雨手中的金桔茶,走过来弯下腰瞧着李靥,“让哥哥瞧瞧,呀,怎么眼圈都红啦,哭鼻子了?”

李靥赶紧抹把脸:“没有,绣花呢,眼睛累了。”

“我瞧瞧。”李栀低头细看,“嗯,针脚凌厉,锐不可当,鸳鸯戏水,水势滔天,想来刺绣之人必是怀了满腔怒火。”

“哥哥!”

“娘子可是有心事,还是受了什么委屈,给孙嫲嫲说说?”

“我——”李靥低头盯着绣架发愣,“女子嫁人,便一定要学这些东西吗?”

“是啊,自古都是如此。”

“那男子学什么呢?”

“这……”孙嫲嫲被问住了,摇摇头,“女子嫁人便以夫为纲,怎能要夫君学东西呢?”

尚辰听到游典簿时眉心一跳,沉吟道:“莫非……”

李靥点头:“若游典簿娘子与他有过交集,说不定他就是真凶!”

她清楚记得,上一世游典簿的娘子被抓后招供,说游典簿是她与自己情夫合伙杀死的。

“花匠何在?”

“我在思悠绣楼画完像出来时,他已经走了。”

第14章 摧花(六)

大理寺,李靥说了声要求见尚少卿,便被门口差人放进来,远远望见少卿值房就急急喊道:“义兄!义兄!义兄!”

她前几日刚撂了杯子拂袖而去,今日又回来,隔着半条长廊都能听见她咋呼。尚辰被她这来去如风的行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又被她一迭声的义兄喊得心惊肉跳,兀自在书房转了半圈,终是在她进门前又坐回书桌后,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何事?”

李靥抱着画一头闯进来,跑得鼻尖都冒汗:“十万火急,我想我大概找到采花飞贼了!”

她说着,把画好的画像给他看。

“嗐,这不赶个新鲜嘛,也不知道是哪个高门大户先请了他,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便跟起风来。”吴思悠说着回头看看,“手艺看着也一般,不如之前那个老花匠,呀,还是个左撇子。”

李靥闻言一愣,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拉着吴思悠快走:“去你绣楼,我要画像!”

“为何好端端突然要画像?芙蓉肺不吃了吗?”

“下次再吃吧!”

那边两个姑娘急匆匆跑去绣楼,这边丁小虎来寻刘二,见花匠盯着姑娘背影一直看,呵斥道:“看什么呢!”

大食国的颜料以青金石制成,材料珍贵,市面难求,李靥高兴地正欲道谢,忽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循着目光抬头,只见一人立在花木之中,手持斗笠,一身短打,见她望过来便低头行礼,却是目光游移,闪烁不定。

“那人是——?”

吴思悠摇摇头:“此人不是我府中之人,看他跟孙二在一起,应该是刚刚小虎说的花匠。”

“花匠?”

吴思悠点点头,拉着李靥进了大门:“我带你四处转转。”

吴家很大,花园尤甚,奇花异草无数,游廊曲折,亭台错落,一泓池水如明镜般镶嵌于庭院正中,虽已初秋,草木仍是葱茏,可想春日必是绝好美景。

两位姑娘边逛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池边,吴思悠唤了下人送来两包鱼食,指着池中道:“爹爹常说,我朝开明盛世,允商入仕,使得商人不再轻贱,这池中鱼儿便是证明。”

李靥看向池中,碧水一池波光粼粼,有数尾鱼儿游来游去,水草间穿梭嬉戏,彩色的鱼鳞在阳光下漾出一片迷离斑斓的光斑。

她撒一把鱼食,见鱼儿攒动纷纷抢食,觉得有趣:“听闻本朝之前,锦鲤为皇家所有,极其珍贵,前朝丞相有幸得了一条,还为此专门办了一场赏鱼会,引得万人观看。”

“若真是他,那昨晚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便讲得通了。”

“还真是一模一样,这谁画的?”

尚少卿没回答,而是沉吟半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我是不是挺不会聊天的?”

***

李靥气哼哼回到家,摔摔打打拿出赵家专程送来的绣架,将一枚绣花针舞出了狼牙棒的气势,把个孙嫲嫲看得一愣一愣的,悄悄拉了小雨去一旁询问。

门房值守的家丁小虎见了自家主人,赶忙行礼:“娘子回来啦!”

吴思悠嗯了声,嘱咐道:“这是李娘子,是我挚友,可要好生记下。”

“是,小的记下了。”小虎抬头,只见这位李娘子美的跟仙女一样,还很亲切地冲他笑,当即低了头不敢再看,只红着脖子又行礼,“李娘子安!”

“下次若是李娘子来,不必通报,直接带她去找我即可。”她说着左右看看,觉得奇怪,“今日门房怎的就你一人?刘二呢?”

“回娘子,刚刚咱府里请的花匠到了,刘二正带他去花园呢。”

“若要我说,你就该出来走走,整日憋在家里绣那劳什子鸳鸯戏水,能当饭吃吗?”吴思悠得了孙嫲嫲嘱托,认真负责地拉着她在街上闲逛。

李靥兴致不高:“出来走走便能当饭吃了?”

“走走自然不能当饭吃,但走着走着就有好饭吃啊,城南如意楼新来一厨子,芙蓉肺做的一绝,尝尝去?”

“芙蓉肺?”

“便是将猪肺洗净,剔去包衣之后悬挂起来沥净血水,抽掉里面的肺管筋膜,再用酒水滚它个一天一夜,猪肺便会缩成小小一片,色白质嫩,如白芙蓉那般,再放进提前熬好的高汤里,据说入口如泥,滋味绝妙。”

“好好好,哥哥不说了。”他将李靥手里的针拿走,换了金桔茶塞给她,“喝杯茶静静心,这鸳鸯戏水图改天再绣。”

“能否不绣?”

李栀愣了下,修眉轻挑,颇为诧异。

“算了,我说笑的。”她双手捧着杯子,低下头小口小口啜着,“女子出嫁,绣品也是嫁妆,不能不绣。”

“婚期还有半年呢,靥儿慢慢来,不必着急。”

“若、若夫君是错的呢?若夫君冷落呢?又当如何?”

“娘子是怕嫁人之后受冷落吗?”孙嫲嫲以为她是大婚将至心中恐慌,笑了笑宽慰道,“放心吧,娘子聪慧又貌美,赵官人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冷落你?”

李靥没说话,前一世的赵南叙婚前也是对她千好万好的,可成亲后不仅冷落她、怀疑她,最后还眼睁睁看她去死。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那种痛彻心扉的凉薄,现在想起,仍觉得不寒而栗。

“是谁惹我们家靥儿不悦啦?”李栀散值回来便先来了浅云筑,一来便看到宝贝妹妹满脸委屈地坐在绣架前。

“这是——?”

“是思悠府上请来养护花木的花匠。”

“你怀疑是这个花匠?”尚辰神情严肃起来,给她倒了杯茶,“坐下说。”

“是,我怀疑他!”李靥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坐到椅子上定定神,解释道,“之前苏姐姐说,她觉得匪徒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巧这花匠去苏府干过活,苏姐姐爱花护花,越冬养护这种事她是一定会去看的,所以定是见过他,才会觉得熟悉。”

“而且苏姐姐还说匪徒左手持刀,这花匠就是个左撇子。据说他前些时日才来京城,在达官贵人中名气很大,许多富贵官宦人家都请他去打理花园,他不止去过苏尚书府上,也去过城北柳家,还去过游典簿府上。”

花匠回过神来,连忙低头弯腰地请罪:“小人失礼了!”

“不该看的别看,管好你的狗眼!”

“是是是,小人知错,东家莫怪!”花匠陪着笑脸一直道歉,又好奇打听,“那位天仙一般的粉衣娘子便是吴娘子吗?”

“那是你该问的吗?”丁小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卖弄刚得来的见识,“那是翰林院李学士的妹妹,书香门第的贵女,你见一眼就是三生有幸了,还敢盯着看!”

“对对对,怪小人管不住自己这双狗眼。”花匠作势扇了自己一巴掌,卑躬屈膝的低头认错,阴恻恻的笑容一闪而过。

“天气转凉,家中花木要越冬,所以请了花匠来养护。”吴思悠解释道,“据说这次请的花匠经验颇丰,给许多大户人家养护过花木,像城北那几个大户,什么秦家柳家王家,还有好些个官员家,户部侍郎啊,礼部尚书啊,哦对对对,咱们前几日挖出来的那个游典簿府上也请过他。”

听到游典簿也请过这个花匠,李靥不禁又回头去看,这一看正又对上那人的阴沉目光,她心中打了个突,慌慌别过头来,只觉得那斗笠下的目光阴冷滑腻,似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这位花匠每年都会来吗?”

“不,他是今年才来京城的,听说之前一直在江南。”

“不知手艺如何便请来?”

“是哦,所以我爹说天家圣明,皇家御品流入寻常百姓家,与民同享,与民同乐,此宽广胸襟前无古人。”

“我也常听哥哥讲起,说官家仁德,善待臣子,体恤民生。”

吴思悠站在池边,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声音清脆且有力:“我若是男子便好了,便可入朝为官,为朝廷尽一份力。”

李靥将最后一把鱼食撒进池中,拍拍手:“女子也可以啊,你虽不能入仕,却是个好仵作,为死者昭雪,还生者清明,已经是在尽一份力了。”

“说的极有道理!”吴思悠拍拍她肩,对于她夸赞自己的话感到十分满意,“走,之前有人送了两盒大食国的颜料,我不喜绘画,留着也是浪费,送你!”

“娘子今早出门还兴高采烈的,这是怎的了?”她望向窗前那个全身上下都写着生气的小姑娘,皱起眉,“是谁欺负她了吗?”

小雨歪着头回忆道:“没人欺负娘子啊,我一直都跟着呢,先是去了听竹茶楼,又去翰林院找主人,接着去苏府看望了苏家娘子,之后去了大理寺,娘子一直都好好的呢。”

“行吧,你去厨房,让他们做杯金桔茶端来。”

“是。”

打发走了小雨,孙嫲嫲叹口气,自打娘子梦魇之后,这性子就一直阴晴不定的,时而欢喜时而掉泪,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情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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