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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 第27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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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恍然大悟,又发愁,“我和老太太商量过了,想提前把中馈之权交给你?”

大夫人本身就是名义上主持中馈,如今方佩凤撒手不管,她真是焦头烂额,恨不能立刻把账务全交给曲筝。

曲筝不知道谢衍打算什么时候让谢家人知道他们和离的事,她又不好善做主张的说了。

只好自己找理由拒绝大伯母,“这不合族规,大伯母若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帮您看看今日的账务,但这中馈之权,恕我现在还不能接。”

大夫人只好先答应,想着挨过一日算一日吧。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那飘带就如抓不住的流水,从他手指缓缓滑落。

*

第二日,曲筝和祖母打了个招呼,回了趟曲府。

午膳前,文情托吴常给她带了口信,陛下同丽妃去南山温泉行宫了,公爷答应她的事可能还要缓几天。

曲筝无奈,只能先将这个情况告诉父亲,并建议,“江南那边的生意不能再拖延,父亲先回,不必等我。”

曲筝却看都没看一眼,温声拒绝,“公爷不必客气,和离是我先提出来的,如果非要补偿,也应该是我补偿您。”

自进屋起谢衍面色就维持的不错,虽不算轻松,倒也算得上心平气和,此时却突然沉了脸色,仿佛精心伪装的若无其事被击碎,带出点气急败坏来,“看来和离对你来说,是一件受益良多的事。”

曲筝施施然一笑,“是公爷先要补偿我的,所以咱们彼此彼此。”

谢衍气极反笑,对一般女子来说,和离后只能低嫁,被人挑三拣四,但是他怎么忘了,她是曲家千金,有银子有美貌有智慧,离开了他,完全有能力选一个舒心的人二嫁。

“好。”他把摊开的和离书一圈一圈折好,放进木匣,盖好,抬眼看着她,喉结轻轻提起,“我明日就呈给陛下。”

这份和离书一签,以后真的是山高水阔,他们各走一边了。

曲筝像放下一撞心事,诚心诚意的道了声,“谢公爷成全。”

本以为对方也会礼尚往来的谢谢她,没想到谢衍只是眸光沉沉看着她,完全没有“回礼”的意思。

曲筝悻悻,刚欲告辞,见谢衍从桌子下方拿出三个的锦盒,推到她面前。

有点眼熟。

曲筝的马车刚停在公主府大门,只见清乐公主一身普通贵女的打扮走过来,径直进了车厢,挤在她身边,笑盈盈道,“今日带你去醉仙楼玩。”

醉仙楼是京城难得一处雅俗共赏的地方,在这里,一楼喝酒听曲赏舞品茶,二楼中空,打通一楼和三楼,只留四周一圈,布置成各种歌舞乐器表演的舞台,坐在一楼大厅观赏视野颇佳。

三楼是销金窟。

陆御史银子少,所以当蒋大人让他和谢衍去见见人间烟火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醉仙楼一楼大堂。

这几日他和谢衍没离开诏狱一步,连审了一批疑犯,身上的戾气都加重了,尤其是谢大人,眉头就没舒展过。

等大伯母哭累了,平静下来,曲筝才知道原委,原来自那日谢绾拿回母亲陪嫁的那间铺子,谢大爷就日日去女儿房里要店契,打算用这间铺子换一个二进的院子安置两个外室。

谢绾自然是不愿,谢大爷就天天去,搅的她书都看不成,大伯母不想丈夫影响女儿看书,就把店契从谢绾手里拿过来,贴身带在身上。

大夫人痛骂,“哪知他个天杀的,今日进门就撕我的衣服,仇人一样,一点尊严都不给我,我跟了他二十年啊!。”

曲筝听完气的发抖,谢大爷无耻的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是为了外面的女人,把原配妻子不当人看。

大夫人从后脖子处解下一个小布包,颤巍巍解开,拿出那张店契,递给曲筝,“好孩子,这个放在我的身上,早晚得被他搜了去,你帮我保管好不好?”

见大伯母不在外账房,她往后屋走。

一般家族都是后宅女眷管账,账房就分了内外,外账房是公共区域,管家、账房先生等都可以自由出入,内账房在后面的屋子,比较私密,一般外人进不来。

曲筝到了门口,刚撩开门帘,就听到女子低低的呜咽声,赶紧走进去,看到大伯母坐在炕榻上默默垂泪,她头发凌乱,衣襟大敞,露出胸脯,而腰下裙子也被撕烂。

心里咯噔一声,曲筝慌忙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大伯母身体包住,又取出帕子擦她脸上的泪水。

安慰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别怕,大伯母,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让吴常把他抓回来,到时候剥皮抽筋,由你说了算。”

这就是要录口供了。

他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自己审了一天的人,没想到谢衍一句话就招供了。

审疑犯,还是得谢衍来,他身上仿佛天生就带不怒自威的气场,眼神一冷,不用开口,嫌犯先吓个半死,遇上硬茬,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这才几天,贩卖私盐一事,已经牵扯出一大堆人了,没有谢衍,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不过,陆御史担忧的看了一眼谢衍,他怎么感觉这两天谢大人比以前更冷酷了呢。

余东家眼里闪过一丝狡邪,“他们畏罪自杀,刚好证明我是清白的啊。”

陆御史都跟这和他耗了一天一夜了,早已没有耐心,咬着牙道,“你到底招不招幕后主使是谁?再不招别怪我不客气。”

余东家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还敢屈打成招不成?我...我...”话没说完,他目光突然发直,身子止不住打了个哆嗦,后半截话咽回肚中。

对面,黑暗中,走过来一个身着绯色云雁补子公服的男子,他面色冷峻,整个人仿佛凛着一层霜雪,手里掐鸡脖子似的拎过来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

而后那“小鸡”被一把摔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双腿不停的颤动,口鼻大片大片涌黑血,嘴抖的几乎不会说话,“饶...了我,饶了我吧,谢大人,我招,我都招...”余东家瞳孔还没从惊恐中收缩回来,只见那谢大人拿起一条皮鞭,一圈一圈往手腕上缠,边往他跟前走,边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幽邃的眸子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当事两人倒都显得波澜不惊,谢衍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紫狼毫,曲筝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曲筝今日的服装着实不适合研墨,蓬松的丝绢一层一层堆叠在袖口,为了防止沾上墨汁,堆云一样向上挽起,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柔夷般随着手腕的轻轻晃动。

谢衍长睫半掩着漆黑色的瞳孔,视线似乎没有焦点,只是在墨汁变黑亮后,沉声提醒她,“好了。”

曲筝停下,退回到锦凳上坐下,裙摆跟着翩翩落下,垂在脚边,流霞一般。

谢衍让毛笔吸饱墨汁,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提笔在曲筝的名字旁写下“谢衍”二字。

*

诏狱,黑森森的见不到一点光,黑暗的尽头不时传来一两声鬼哭狼嚎。

审讯室内,铁鼎里燃着烈火,四壁挂满了带着血迹的刑具,最中央的十字木上绑着一个狼狈的男人。

陆御史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比划,“余东家,你的船,白日走客,夜间走货,你知不知道,这些货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

余东家还是那句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定然是我的船工夜里背着我私自接活,请大人还我清白”陆御史愤怒,“你船上大大小小十五名船工同时服毒身亡,你倒是会找人顶赃。”

曲老爷想了想道,“我再陪你几天,正好河上航线衙务出了点问题,等解决了再做打算。”

曲筝点头。

她本打算在曲府多住几日,谁知大夫人第二日就派人来请她回去,她本想拒绝,可又怕引起母亲的怀疑,只好收拾包裹回了谢府。

大夫人一见她就问,“飞卿有没有同你说,陛下什么时候封你诰命?”

曲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道,“陛下带着丽妃去南山泡温泉了。”

曲筝站起,郑重其事的福了福身子,肃然道,“有劳公爷。”

谢衍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而后把目光偏向一旁,送客的意味很明显。

曲筝很有眼色的告辞,猛一转身,头上的那条藕荷色发带飘然而下,落到谢衍的书桌上。

她并未发觉,径直走出了门。

直到曲筝的身影消失在门槛处,谢衍才用食指挑起那根发带,举到眼前,上好的杭绸,针脚密实,缎面丝滑,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

谢衍淡淡道,“这是回门那日,曲家人送给我的见面礼,既然你我解除婚约,我没有占着它们的道理,现在还给你。”

怪不得她眼熟。

送出去的东西曲筝本不想收回,想着谢衍也许根本不想留下曲家任何东西,也就没有推辞,收回了。

谢衍缓缓绕着自己的书房看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曲筝的脸上,顿了顿,道,“这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个人物品,你可以随意挑选,算是和离后我对你的补偿。”

这间书房的好东西其实也不少,四处悬挂的黑白山水画、随处摆放的字帖都是大师名家的真迹,谢衍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收藏这些。

所以蒋大人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二人走进大厅,在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陆御史轻车熟路的点了清酒和茶点,偷偷瞟了一眼谢衍,又默默点了酒姬陪伺。

曲筝当下就答应了,虽然她即将离开谢府,但能帮大伯母几天算几天。

安抚好大伯母,等她把账目都理顺,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回到听雪堂,她让绣杏去小厨房拣几道好菜给大伯母送去,自己简单吃了些,就驱车朝公主府去。

昨日在曲府,父亲虽然不说,但她能看出来,江南那边急需他快点回去主持大局,而父亲不忍心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和离,再孤孤单单的回江南,执意等她办完和离手续再走。

陛下和丽妃去南山温泉行宫不知多久能回,曲筝昨日就给公主府递了帖子,想今日上门问问清乐公主知不知道陛下的归期。

话说到一半,曲筝嗓子就哽咽,大伯母生无可恋的表情,让她心疼,不敢想大伯母受了多大的侮辱。

“不是别人。”大夫人突然哈哈大笑,那笑声疯癫又刺耳,停下后,几乎是咬着牙道,“谢玉!你这个混账王八犊子,我跟了你一辈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啊——”而后就是大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曲筝惊的说不出话,谢玉是大伯父。

他是大伯母的丈夫,为何要光天化日在账房扒妻子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很多人期待和离,那个....肯定会和离的,但不是现在,谢某人还要狗一狗,文案上写了,女鹅最后要告御状和离的,呃呃呃,心疼一秒。

因为情绪、感情的积聚都还要一点时间,而现在谢小狗还理智着呢,还没被逼疯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酒果的九10瓶;24616880、旗野野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不想礼貌◎曲筝回谢府当天,答应帮大伯母理账,翌日用过早饭,如约来到账房。

余东家的腿当下就软了。

“听说,你都挺一天了。”他声音慢条斯理,但余东家却感觉到一股恶寒从尾椎骨而起,沿着脊背直冲脑门,里面的衣服都被打湿。

嘴也不受控制,打了几颤,才哭喊出声,“我...我什么都肯说。”

谢衍丢下鞭子,对陆御史道,“叫主薄来。”

“好。”陆御史快速应下。

字体轩阔、笔锋劲透、顿笔有力,非常漂亮的两个字。

曲筝一直知道,谢衍字写的好,在书院读书时就小范围受追捧,成了状元郎后,墨宝更是水涨船高,千金难求。

可惜他几乎不卖。

他若想获得财富,不管出仕还是入仕,都有很多路,但他志不在此,反而选择御史这条看似艰难,却与他的目标最接近的路。

而她和他走的是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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