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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权臣 第24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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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帝回手稳住妻子,见她魂不守舍,便道:“担心沈珩被察觉是去玉州办事的?”

郭皇后没有隐瞒,回道:“正是,先帝遗孤兹事体大,太后以为能瞒天过海,最后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沈珩此一行能借萧家之事掩盖目的是最好的,就怕太后发现了,届时沈珩夫妻恐遭毒手!”

孝帝坚定道:“朕何尝不知,但因为如此便要不去寻了么,他沈珩要是能那么容易折别人手里,那就配不上朕的期望,配不上荣赐的一品相尊位。”

郭皇后闻言,稍稍定了定心神。

孝帝看她额门上的汗雾,体贴地用帕子擦了擦,“沈珩救过你的性命,也救过朕的,咱们得相信他的本事。你呀打理后宫不易,闲下来时好好歇歇,当初你嫁我时,我便与岳父岳母发了誓,一定好好待你,与你白头到老,你可不能害朕最后食言了。”

祥公公:“娘娘您莫激动,保重身子啊!”

萧太后咬牙道:“为了这江山,哀家两个女儿,一个嫁去塞外,一个嫁去南蛮之地,岂能让他白白占了这便宜,他的那帮子鹰犬杀了多少拥护旧制的大臣,现在连秦家也没了!那个玉州的孩子,是老天给我们的希望,是扳倒继帝最大的筹码,一定要尽快找到!

哀家要这天下尽快只属于我一人!”

两位公主也是祥公公看着长大的,如今已与萧太后多年不得见上一面,他对主子感同身受,“是是是,奴才会加多人手去找,一定能找到的!只要找到了,凭新帝有多少手段也得乖乖禅位!”

萧太后撑在桥栏上,落花水流转眼远逝,不知最终会去何处,那种茫然的悲哀像极自己,虽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后,但只要皇帝羽翼丰满,反对的大臣一个个死绝了,只要一个密令下来,自己也不过是深宫里不再能见天日的老婆子,死了也没人知道。

话语已经有些涉政,萧太后心思流转,接着道:“既然皇帝谈及朝臣国本,哀家也说几句愚见。你推行的农桑新政确实利于百姓,可是不是无形中伤了仕途人的心,他们大的是重臣,小的是芝麻小官,可整个江山从大到细的每个角落都少不得他们,他们不稳,江山如何能稳?”

这一番话下来,明媚生香的御花园霎时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霾。

太监宫女全部低首,连郭皇后也别开了在萧太后身上的目光,暗中一个手势叫退宫人们,尔后望向孝帝与萧太后,广袖下双手紧紧交握。

孝帝面沉如水,不言不语,半响后忽然笑着拍了拍大腿,一派轻松,说道:“太后啊,朕已登基好几年了,诸多政事都是有考究的,您如今颐享天年,何必为这些忧心呢,不说了,不说了。”

萧太后听后,也笑了:“是呀,哀家不该提的。这时辰,哀家也要回去诵经了,回去吧。”

知道新帝此话有弦外之音,萧太后轻飘飘挡了回去:“我也不想知道的,只是事关萧家颜面,才有耳报神传到我这来,这刘氏改嫁本是小事,没想到牵连甚多,快闹成一脑门子官司了。”

郭皇后迟疑问道:“太后您这是要出面管管?”

萧太后摆摆手,“太复杂了,哀家年纪渐渐大了,折腾不得,就爱在宫里念念经,清静清静,这事啊还是由宁勇侯去解决吧,再不济,这不还有沈相,以他的手腕,十个刘氏家族也得甘拜下风。”

孝帝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太后对沈珩此人过誉了,不过是学问胆识尚可,中高榜走的位置就高了些,加上一些政绩,朕惜才嘉奖,这才做到了一品。前几日因为新政调配的差事办得不够妥善,被朕斥了一顿,还需向朝中各位老臣学学政道。”

郭皇后也说道:“是呀,说到底还是个年纪轻的,哪有什么手腕,婚嫁内宅之事难断,不过是不愿小别,去陪新妇罢了。”

第四十三章 玉州之行

秀月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改口:“我说有老天爷助我们一臂之力,定能成的。”

“也是,我们夫人都走了多少年霉运了,老天爷是该风水轮流转,帮帮夫人了。”孔嬷嬷如是道。

这话听得萧羡鱼直点头,她在京城里头的名声不佳,嫁给沈珩后也未有太大的改变,或许是因为秦家大郎的死已证实和她无关,而沈珩作为现任夫君也依然健在,这才摘掉了不详克夫的帽子,出门在外不再有人对她退避三舍,讳莫如深。

但要融入皇城中的各个官眷圈子,必须要铺垫的准备。即使很难,萧羡鱼相信,再难也难不过沈珩面对的那些。

萧羡鱼知晓他事务多,自觉将房间留给他,自己则回寝室去。

其实她也挺忙的,还有好几件衣服靴子等着她绣呢,等沈靖与沈崎回来,用作见面礼相赠。

之前沈芊已经将沈靖与沈崎的尺寸告诉了她,还说了他们喜欢的颜色,萧羡鱼在自藏的布匹里翻了许久才找到合适的,叫秀月和孔嬷嬷先打了样,剩下的交给她来绣。

另外沈芊也与她提及了那两个兄弟的婚事,尤其是沈靖,很快要从边境调动回来,最多待个一年又要走了,能在此期间将婚事办完最好。

萧羡鱼知道自己作为长嫂,给家里小叔子们议亲是必须要负起的担子,碍于京城内各家对她的看法,她一直没出去走动,也没收到了其他官眷聚会的请帖,着实是难办了。

沈珩颔首,嘱咐道:“这事要是被有心人捅到朝廷做文章,有意化大,子嶙轻则贬官,重则入狱,所以一定不能被知道。”

萧羡鱼心惊起来:“他们说话的地方挺隐蔽的,当时只有我和秀月误打误撞瞧见,应该再没旁人了。秀月你放心,她一定不会说出去。”

沈珩自然是放心她们的,也好在是她们撞见了尤子嶙的私会,不然真的会出岔子。如今要提防的事又加了一件,不得不多想想,早做打算。

“羡羡…”他亲呢地唤她,在那张糯粉儿的唇上亲了下,又咬了下,惹得萧羡鱼嬉笑地避着,却被牢牢吻了个结实。

别这样,不要咬…”良久后,她声都发腻了,他放开后意犹未尽。

“那会不会他是有意中人的?”萧羡鱼巴巴地问。

沈珩看她,那副就像无聊了想说闲话的小模样,眼睛里充满求知欲,望让他来解答。

可惜,儿女私情,他们极少谈及。

“他曾说过,他的心在岐兰山,就这么一句。”沈珩尽可能满足她。

岐兰山,三清观?

徐氏道:“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和侯爷带云姐儿回来。”

萧羡鱼郑重点点头,由沈珩护着上了船,站在船头,迎着风,与岸边的亲人挥手。

帆船驶离岸,码头有人骑马急来,尤子嶙公务在身,这才匆匆赶来,他猛力住着缰绳,马匹嘶鸣,大声喊道:“尽早回来,一堆事等着干呢,别老想着要逍遥自在陪媳妇!”

洪钟之声,广亮清晰,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躲在人群中的各路探子。

沈珩仅仅嗤鼻一息,正眼都不瞧过去,搂着自己夫人进了舱。

第四十一章 萧太后与孝帝

皇宫御花园内,阳光正好,百花齐放。

萧太后丹蔻捻盏交给祥公公,用绣凤金丝帕点了点嘴角,对孝帝与郭皇后温声道:“皇帝你们政务繁忙,就不用老向哀家请安了,好好顾好天下与后宫,哀家享福也享得安心。”

孝帝和颜回道:“再忙,朕也不能忘了您,非得亲眼见您凤体健康,才放心。”

“哎,哀家好着呢,没病没灾的,把时间都花在国事上吧。”

郭皇后扑哧笑了出来,与孝帝相伴往寝宫走去。

玉州离京城不太远,走陆地得花上一个月,走水路若是顺风却只要十日,依着朝廷的要求,沈珩这种品级的官员出行需有匹配身份的帆船。

但由于此次出行是私服,且他不是主要的,便以萧家侯府的规格来安排。

天亮时,行李陆陆续续搬上了船,怀着两个月不到身孕的徐氏带着广哥儿,乘着马车过来送行。

沈家这边也有沈芊与康氏前来。

眼下的母慈子孝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所以无论如何,付出多大的代价,权势一定要掌握在她手中,天下也一样!

“以防万一,你派些能办事的,一旦发现沈珩去玉州不是为了家事,那便不用等哀家的意思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第四十二章 玉州之行

郭皇后跟在孝帝身后,蕙质优雅的面容终于藏不住那份忧心忡忡,连孝帝停下脚步也没注意,生生撞着了。

孝帝与郭皇后双双行礼后离开,萧太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也起身回宫。

祥公公扶着她,一行人悠悠走出御花园,萧太后抬头望着处处假山流水,纷纷飞花,每一朵都像一个疑虑,重重压心,于是停下脚步。

“小祥子,你觉得皇帝的话可信吗?他会舍得罚沈珩?”

祥公公是不信的,也疑惑:“可是娘娘,玉州之事我们做得那么隐秘,他们没可能知道呀,沈相会去玉州,也确实是因为萧家小嫡女一事,再说沈相着迷三姑娘尽人皆知,弄不好真的全是巧合。”

萧太后盯着流水中旋转的落花,随着溪流越飘越远,“哀家与皇帝提新政之事,皇帝避而不谈,这是将哀家的忠告视而不见…旧制表面是先帝而立的,实则是哀家为彰重视朝臣而立的,他这是为了自己有让后世恭颂的政绩,便要闯个新天地出来!”

萧太后颔首:“原来如此啊,看来哀家那个命苦的侄女是福气来了,居然能那么深得沈相的心。”

“说来也是有缘的,臣妾听说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兜兜转转又结为了夫妇,真是天赐的福气。”郭皇后欣慰道。

不料孝帝却冷嗤,道:“本就是办事不牢的了,一心还扑在新妇身上,朕干脆准他告假,卸一卸他的差事,望他警醒些。”

原来是以假作罚…萧太后叹口气:“我那个侄女好不容易有个归宿,皇帝你给哀家一个面子,也别太严厉了。”

孝帝似乎有些为难:“太后,朕自然是想要您宽心的,只是朝臣关系国本,是奖是罚半点不能松懈。”

等回来后,她一定要想想办法将局面打开,总躲着不见人到底是不行的。眼下得先把云姐儿接回来,还有处理掉玉蝶她们,不能急,饭是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做。

“嬷嬷,你交代了那个小屋的事了吗?”萧羡鱼一边绣,一边问。

孔嬷嬷盘着丝线,说:“夫人,昨日我就已经叫匠人去了,说那屋子年久失修下雨会漏,出门前两个姑娘已经搬回了二房院子里萧羡鱼满意却心底还没十足的把握,“希望在二姑母和苗氏回来前,那事能成吧。”

秀月给主子扇扇子,没头没脑接一句:“有相爷助我们一臂之力,定能成的。”

江浪拍打船身,萧羡鱼没听清,疑惑地停下手里的活儿,“你说什么?”

沈珩深吸口气,低哑说道:“我还要等你几日呢,亲你就忍不住想咬。”

萧羡鱼也无奈,月信这事她控制不了,正好趁这几天两人好好休养生息,每天都能睡得饱饱的。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别人的夫君也是这般的么,像尝久了素食的猫,一旦开了荤腥,便欲罢不能地折腾。

体魄好的,真会让人吃不消。

每每那种事后的第二天,她都会比平日多吃一些饭菜,不然两条腿打着颤,走路没劲…“羡羡,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沈珩摸了摸她的头,恋恋不舍放开她。

萧羡鱼说道:“其实有件事我未向你说起,就是那日全家去三清观,我游玩时不慎撞见尤侯在与一个道姑私会,说的话也较…总之尤侯的意思是他不娶,那道姑也别嫁,两个人厮守便好。”

闻言,沈珩眉头锁在了一起,可见是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难怪那日他听青杨说尤子嶙出城跑去岐兰山,原来还有这一层。

“羡羡,这事你没对旁人提过吧?”

“没有,这事我明白不能往外说。”

大船顺江水启程。

坐下后,二人喝着刚沏好的茶。

萧羡鱼因看见了尤子嶙,一事隐在心里多时,眼下正闲,便想对沈珩提及一二。

“尤侯还未成家吧?”

沈珩望着窗后滔滔不绝的江水景色,轻声应她:“嗯,官家给他说一个也不要。年纪比我大,就是不愿意定下来。”

一旁的郭皇后这时才开口,缓缓说道:“太后,陛下是真的关切您的,臣妾已告知每日都让御医请了平安脉,陛下还不放心呢,您就看在这一片孝心上成全了陛下,别让陛下夜里睡不安稳,做梦都念着给您请安。”

萧太后开怀笑出声:“好好好,你们想来请安就来吧,绝不能让皇帝日理万机,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还念及哀家。”

三人相视而笑,说了一些衣食住行上的家常话,突然萧太后话头一转,又说道:“皇帝啊,我听说沈相近来向朝中告假,要去玉州。”

玉州一提,郭皇后心底紧了起来,偷偷瞄向孝帝,孝帝却是波澜不惊。

孝帝说:“"太后消息灵通,正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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