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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宽恕.宽恕别人.宽恕自己(第3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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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军军杀人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宫本藏木忽然笑道:“你手里为什么总是抓住这个脏脏的东西?这东西送给我,我也不要,你难道还怕我抢你的?”

这柄已不知杀过多少人,也不知将多少人*得无路可走的魔刀,现在在他眼中看来,已只不过是个又丑又脏的东西。

这柄曾经被公认为武林第一、天下无双的魔刀,现在在他眼中看来,竟似已不值一文。难道这才是这柄刀真正的价值?

一个痴人眼中所能看见的,岂非总是最真实的?

“只要我再看见宫本藏木,就绝不会再让他活下去,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拦我。”

在这一瞬间,他心里已只有仇恨,仇恨本已像毒草般在他心里生了根。

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听见丁秀云在说什么,仿佛仇恨已将他整个人都投入了洪炉。

×××

“……去将你仇人的头颅割下来,否则就不要回来见我……”

这个人却赫然竟是宫本藏木。

杜军军苍白的脸突又涨红了起来,右手已握上左手的刀柄!

丁秀云忽然大声道:“宫本藏木,这个人还想杀你,你为什么还不逃?”

宫本藏木竟还是微笑着,站在那里,连动也没有动。

丁秀云也笑了,笑容使得她脸上七十七道刀疤突然同时扭曲,看来更是说不出地诡秘可怖。

现在南宫洪才知道,杜文龙的头颅,并不是桃花娘子盗走的。

但是他却实在分不清丁秀云这么样做,究竟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无论这是爱是恨,都未免太疯狂,太可怕了。

丁秀云看着杜军军,道:“你不妨回去告诉你母亲,杀死杜文龙的人,现在也已死了,可是杜文龙却已跟这个人合为一体,从今以后,无论在天上,还是在地下,他都要永远陪着我的。”

她不让杜军军开口,又道:“现在我只想让你再看一个人。”

南宫洪道:“绝不是!”

这句话说出来,又像是一声霹雳击下。

每个人都在吃惊地看着南宫洪,丁秀云道:“你……你说谎!”

南宫洪笑了笑,笑得很凄凉。

他并没有否认,因为,他根本就用不着否认,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绝不是说谎的。

但现在说话的人是南宫洪,他知道南宫洪绝不是个胡言乱语的人。

南宫洪道:“仇恨就像是一棵毒草,若有人将它种在你心里,它就会在你心里生根,它并不是生来就在你心里的。”

杜军军紧握着双拳,终于勉强说出了三个字:“我不懂。”

南宫洪道:“仇恨是后天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会恨错,只有爱才是永远不会错的。”

丁乘风的脸已因激动兴奋而发红,忽然大声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南宫洪道:“你恨错了。”

杜军军怒道:“我难道不该杀他?”

南宫洪道:“不该!”

杜军军道:“为什么?”

南宫洪道:“因为他杀的,并不是你的父母亲人,你跟他之间,本没有任何仇恨。”

杜军军霍然转身,瞪着南宫洪,嘎声道:“是你?”

南宫洪点点头,道:“是我。”

杜军军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南宫洪道:“因为你本来就不必杀他,也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奇特而悲伤的表情。

丁秀云道:“有的……也许只有一个人。”

丁乘风道:“谁?”

丁秀云道:“我自己。”

她的声音很平静,慢慢地接着道:“现在你们谁也不能阻拦我了,因为在我来的时候,已不想再活下去。”

丁乘风霍然长身而起,失声道:“你难道已……已服了毒?”

杜军军的身子突又开始颤抖,突然拔刀,闪电般向宫本藏木的头砍下去。

就在这时,又是黑光一闪!

只听“叮”的一响,傅红雪手里的刀,突然断成两截。

折断的半截刀锋,和一支短笔同时落在地上。

一支三寸七分长的短笔。

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这屋子里突然也像是变成了一片黑暗,天地间仿佛都已变成了一片黑暗,只能看得见宫本藏木一个人。

宫本藏木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竟似在看着杜军军微笑。

杜军军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杀机,他眼里却带着种虚幻迷惘的笑意。

这不仅是个很鲜明的对比,简直是种讽刺。

她微笑着道:“他当然不会逃的,他现在根本已不怕死……他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怕了,所有的仇恨和忧郁,他已全都忘记。因为他已喝下了我特地为他准备的,用忘忧草配成的药酒,现在他甚至已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忘记了。”

忘忧草就是大麻,吃了它的人,就似已完全脱离了这世界,生活在一种虚无的幻境中。

可是杜军军却没有忘,也忘不了。

自从他懂得语言时,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杀了宫本藏木,替你父亲报仇!”

他也曾对自己发过誓。

杜军军忍不住问道:“谁?”

丁秀云道:“宫本藏木!”

她忽然回过身,向楼下招了招手,然后就有个人微笑着,慢慢地走上楼来。

他看来仿佛很愉快,这世上仿佛已没有什么能让他忧愁恐惧的事。

他看见杜军军和南宫洪时,也还是在同样微笑着。

丁秀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秘密?”

南宫洪黯然道:“这并不是秘密,只不过是个悲惨的故事,你自己若也是这悲惨故事中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故事?”

丁秀云的脸却更苍白,道:“但是他说的话,我还是连一句都不懂。”

南宫洪长长叹息,道:“你应该懂的。”

丁秀云道:“为什么?”

南宫洪道:“因为只有你才知道,丁小中并不是丁老庄主的亲生子。”

丁小云的脸色又变了,失声道:“杜军军难道也不是杜家的后代?”

这句话就像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

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能比这句话更令人吃惊。

南宫洪凝视着杜军军,缓缓道:“你恨他,只不过是因为有人要你恨他!”

杜军军全身都在颤抖。

若是别人对他说这种话,他绝不会听。

杜军军瞪着他,目中似已有火焰在燃烧,道:“你说我没有理由杀他?”

南宫洪道:“不错。”

杜军军厉色道:“我一家人都已经死在他的手上,这笔血债已积了十九年,他若有十条命,我就该杀他十次。”

南宫洪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错了。”

杜军军道:“我错在哪里?””

丁秀云点了点头,道:“你也该知道,我配的毒酒,是无药可救的。”

丁乘风看着她,慢慢地坐了下来,眼泪也已流下。

丁秀云道:“其实你根本就不必为我伤心,自从那天我亲手割下那负心人的头颅后,我就已死而无憾了,何况现在我已将他的头颅烧成了灰,拌着那杯毒酒喝了下去,现在无论谁再也不能分开我们了,我能够这么样死,你本该觉得很安慰才是。”

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听的人却已都不禁听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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