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作呕的酒臭（第2 / 2页）

宫本藏木道：“揭穿你的秘密是一回事，杀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三娘道：“可是......”

宫本藏木道：“我知道你当然也不能再留在这里。”

沈三娘道：“你让我走？”

宫本藏木笑了笑，笑得很凄凉，缓缓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走？难道我真还能杀了你？”

他没再看沈三娘一眼，忽然大步走了出去。

沈三娘道：“等一等。”

宫本藏木在等。

沈三娘道：“你怎么就能这样走了？”

宫本藏木道：“为什么不能？”

宫本藏木目中露出愤恨之色，缓缓道：“不管凶手是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一定逃不了的！”

沈三娘盯着他，一字字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死......对不对？”

宫本藏木道：“不错。”

沈三娘突然冷笑，道：“那么你自己呢？”

宫本藏木目中的愤怒突又变为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宫本藏木忽又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不想揭穿你的秘密，因为我还是不忍中断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

沈三娘道：“只可惜你现在已到了非揭穿不可的时候。”

宫本藏木道：“是的。”

沈三娘道：“为什么？”

宫本藏木道：“因为这件事已不能再拖下去。”

大堂里的气氛沉重。

早膳已经搬上来，有新鲜的蔬菜和刚烤好的小牛腰肉。（未完待续）

从这里开始，又要往哪里走呢？

难道又要走回泥沼和血泊中？

宫本藏木慢慢地伸出手，放在桌上，面上的皱纹在清晨的光线中显得更多、更深，每一条皱纹都不知是多少辛酸的血泪刻划出来的。

那其中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

花满天和云在天已等在这里，静静地坐着，也显得心事重重。

无论他以前做了什么，但是他对她这个人，却并没有亏负。

沈三娘心里忽然觉得一阵刺痛。

她本不该有这种感觉，更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但人总是人。

人总有人的情感、矛盾和痛苦。

宫本藏木道：“也许。”

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脚步声已下了楼，缓慢而沉重。

宫本藏木也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姐姐比你精明得多，这么多年来，我竟始终查不出她的踪迹。”

沈三娘道：“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活着。”

宫本藏木道：“她的儿子呢？”

沈三娘道：“也还活着。”

宫本藏木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到这里来了？”

沈三娘看着他，目中露出了惊奇之色。

直到现在，她发觉自己还是不能了解这个人，也许始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她忍不住又问道：“你既然已准备让我走，为什么又要揭穿我的秘密？”

宫本藏木又笑了笑，淡淡道：“那也许只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呆子。”

沈三娘咬着嘴唇，道：“那也许只因为你已不愿我再留在这里。”

沈三娘道：“你......你准备对我怎样？”

宫本藏木道：“不怎么样。”

沈三娘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宫本藏木道：“我没有意思。”

沈三娘道：“你既已揭穿了我的隐密，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忽然站起来，面对着窗子，仿佛不愿被沈三娘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铜铃声。

宫本藏木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快，又是一天，早膳的时候又到了。”

沈三娘道：“你今天还吃得下？”

宫本藏木道：“这是我自己订下的规矩，至少我自己不能破坏它！”

沈三娘道：“既然已拖了十几年，又何妨再拖几天？”

宫本藏木神情更沉重，道：“我有儿有女，还有几百个兄弟，我不忍眼见着他们再一个个死在我的眼前。”

沈三娘道：“昨天晚上又死了多少？”

宫本藏木黯然道：“死的已够多了。”

沈三娘道：“你认为谁是凶手？南宫洪？杜军军？”

然后松下见男才踉跄走了进来，带着一身令人作呕的酒臭。

宫本藏木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种时候，的确不是应该喝醉的时候。

他心里既羞惭，又愤怒──对他自己的愤怒。

他恨不得抽出刀，将自己的胸膛划破，让血里的酒流出来。

小翠已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他既然已让我们走，我们为什么还不走？”

沈三娘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当然要走，只不过......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来的。”

宫本藏木慢慢地坐了下来。

长桌在他面前笔直地伸展出去，就好像一条漫长的道路一样。

从泥沼和血泊中走到这里，他的确已走了段长路，长得可怕。

他的心情也许更沉重。

“他为什么不杀我？难道他真对我不错？”

沈三娘握紧双拳，自己决定绝不能再想下去，想下去只有更痛苦。

就是这个人，欺骗了她，玩弄了她，但却在别人非杀不可的时候放过了她。

也许并不是他要欺骗她，而是她要欺骗他。

沈三娘道：“你猜呢？”

宫本藏木道：“是南宫洪？还是杜军军？”

沈三娘道：“你猜不出？”

宫本藏木又笑了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的。”

沈三娘道：“那么你又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