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消灭魔教(第3 / 4页)
她笑得温柔而妩媚,就像是个刚看见老板回来的老板娘:“我已替你准备了几样你喜欢吃的菜,现在想必就快开饭了。”
南宫洪冷冷道:“我不是来吃饭的。”
湘江小红嫣然道:“可是无论谁都要吃饭的,你也一样不能例外。”
南宫洪并不想跟她争辩,也没争辩,他忽然问道:“你在算帐?”
“嗯。”
南宫洪心里在叹息,脸上却带着微笑,他知道街上的人都在看着他。
现在正是中午,街上的人并不多,也正如长安城里的情况一样,大多数人都留在家里吃饭。
可是在街上走动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看来都很紧张,就像是已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里都有了种说不出的预兆。
南宫洪也知道这里就要有件大事发生了,他还知道这件大事就是他造成的。
现在他已到了这里,他已不准备像上次那样,平平安安地走出去。
他叹了口气,又道:“否则我纵然不杀你,迟早也一定有别人会杀你的。”
时铭又闭上了嘴。
现在他已明白南宫洪的意思,南宫洪也知道他不是个愚蠢的人。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南宫洪又剥了颗花生,抛起来,等着它落下。
时铭红着脸道:“这是因为你。”
南宫洪道:“不错,这是我叫你做的,但是往别人头上摆戒指,难道这不是奴才做的事?”
时铭闭上了嘴。
南宫洪道:“何况,我叫你做这种事,只因为你本已是神风集团的奴才,否则我情愿爬在地上做驴子,让你骑在我身上。”
时铭的脸更红,目中却已不禁露出痛苦之色。
“四大天王在杀人之前,一定要先将那些人的命买过来,因为他们不愿欠来生的债。”
湘江小红叹了口气道:“他们送的珠宝实在不少,杀的人也实在不少。”
南宫洪忍不住问道:“杀人的难道是他们?”
湘江小红又叹了口气,道:“你就算是呆子,也该看出杀人的是谁了。”
南宫洪道:“但收尸的却是你。”
南宫洪脸色又变了:“他们送的是什么?”
“是一袋珠宝,里面还有一块玉牌。”
湘江小红又道:“就是这块玉牌。”
她已从柜台里将那上面刻着四个天魔的玉牌拿了出来。她显然也早就准备让南宫洪看的,玉牌晶莹而美丽,上面刻着的天魔,却令南宫洪触目惊心。
湘江小红又在问:“你知不知道这玉牌是什么意思?”
湘江小红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她忽然又笑道:“你要不要我把上面记的念给你听听?”
南宫洪没有拒绝。
湘江小红道:“崔玉真,送的是一只老母鸡,一斤燕窝;上官浪,送的是一幅画;南宫洪,送的是活人一个。”
南宫洪脸色变了,他当然已知道这是谁的礼薄。
时铭道:“嗯!”
南宫洪道:“你也是?”
时铭道:“嗯!”
他显然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南宫洪却偏偏要谈下去。
“你不愿我提起这件事,是不是也觉得不好意思?”
“是不是在算你昨天晚上杀了多少人?”
湘江小红又笑了:“我就算杀了人,也不会记在帐簿上。”
“帐簿记的是什么?”
“这是本礼簿。”湘江小红道:“上面记着很多奇怪的人,送了很多奇怪的礼。”
南宫洪道:“送给你的?”
驴车又在鸿宾客栈外停下,南宫洪一走进去,就看见湘江小红正坐在柜台里,正在翻着本帐簿。
她看来的确像是个老板娘的样子,只不过比大多数老板娘都漂亮得多。
听见了南宫洪的脚步声,她立刻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正在等着你。”
南宫洪站在柜台前,看着她,也不知为了什么,心里忽然又觉得一阵刺痛。
无论她是真是假,她对他总算不错。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的那几天,也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他实在不希望他们会变成仇敌,无论怎么看,湘江小红都绝不像是他的仇敌。
他知道这颗花生既然已抛起,就一定会落下来的。
驴车已驰入了街道,——和长安城里完全同样的一条街道。
只不过这条街的鸿宾客栈,并没有被烧成一片瓦砾。
看着鸿宾客栈的金字牌在太阳下闪着光,南宫洪心里又不禁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看见一个死人又复活了一样。事实上,他的确也看见过死人复活。
人生中有些事,的确就像是梦境,是真是假,本就很少有人能分得清。
南宫洪忽然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发出那一笔?”
时铭迟疑着,慢慢道:“我也听说过,你的笔不是杀人的,而是救人的。”
南宫洪道:“不错,我发出那一笔,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在神风集团里,也一样做不出大事来的。”
时铭咬着牙,道:“那只因为我的武功……”
南宫洪打断了他的话,道:“一个人是不是受人尊敬,和他的武功并没有关系,你做的若是光明正大的事,就绝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我的笔也绝不会飞到你头上去。”
湘江小红淡淡道:“杀人是坏事,收尸却是做的好事。”
南宫洪道:“你为什么要替他们收尸?”
湘江小红道:“因为我想查出一件事来。”
南宫洪追问:“什么事?”
南宫洪不知道。
“这是复仇玉牌。”湘江小红道:“魔教的大天王复仇时,一定会有这种玉牌出现。”
南宫洪紧握双拳:“他们是不是为玉箫道人复仇?”
湘江小红点点头,道:“那袋珠宝,就是他们买命的钱。”
“为什么是买命的钱?”
湘江小红吃吃地笑着道:“崔玉真为什么要送鸡呢?难道她以为新郎官是你,想让你煮一锅鸡粥,在洞房里吃宵夜?”
她不让南宫洪说话,又笑道:“这上面最奇怪的一份礼,恐怕就是你送的了,可是最贵重的一份礼,你一定猜不出是谁送的。”
南宫洪忍不住问:“是谁?”
“是四个人。”
湘江小红慢慢地念出了四个名字:“碟儿布,多尔甲,布达拉,班察巴那。”
时铭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不好意思?”
南宫洪道:“因为你也知道,以你的师门和家世,本不该在神风集团里做奴才的。”
时铭的脸又涨红,道:“我不是奴才。”
南宫洪道:“我也知道你投入神风集团,本是为了想摆脱你的家世,自己做一番事业出来,每个年轻人大都会这么想的。”
他笑了笑,淡淡地接着道:“可是你现在做的,却是奴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