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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弟妻她不想入宫 第28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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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很热。”说着她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说着手掌按在了额角揉了揉, 似乎这样可以缓解源源不断从头处生出的痛楚。

“难道是酒还没醒吗?”青然蹲下来查看缪星楚的情况, 反手放到她额头上, 滚烫一片,不仅如此, 不正常的红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从脸上到略敞开的衣裳的皮肤上,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着的。

缪星楚试图站起来走一走去舒缓这份燥热, 她想开窗吹会风, 却在站起来的那刻脚步一软, 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

幸好有青然一把扶住她,才没让她跌倒在地上, 缪星楚向后仰倒在了床榻上。

今日第三回 倒在这床榻上了,第一次是长乐扑着过来她毫无预料, 第二次是醉酒她无意自己倒下去的,可这第三次手脚发软跌到在塌上来的奇怪。

青然上前替她料理后续自是看见了,她清晰地看到了缪星楚手腕上的红痕,想起了刚刚裴怀度用力扣紧,那重的力道,还有那眼眸中森寒的冷意,像是蛰伏的猛兽盯着自己的想要逃跑的猎物。

她余光不自然地瞥向了裴怀度。

裴怀度侧过身来,在光照下看到了缪星楚手腕上的红痕,落了两秒又挪开了视线,面色不虞,莫名的懊恼在心上攀升。

香炉中的烟气缓缓升起,烟尘四飞,这香清新而隐秘地浸在衣裳中。

缪星楚正擦拭着手,一股燥热在身上点燃,头一阵昏沉眩晕,起初她觉得是刚刚醉酒的之后的反应,可呼吸越来越热,刚刚系好的衣裳被她不自觉扯开了些。

午夜梦回之际,他记起往事,想到幼时粉雕玉琢的她奔跑的背影,十二三岁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边关出手相助,想到她看不见时的落寞,道出遇人不淑时的忧愁。

有时候分不清他是想护住她,还是起了别的念头。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解毒时她惊鸿一眼,不经意的一个亲吻让人心悸。

他心里陡然生出的郁气惹人烦躁。

入手的玉扳指冰凉透亮,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抬头看向了眼前背过身的裴怀度,虽然看不太清,但还是能感知到他刚刚的照料。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梓冉,又想到了之前和裴怀度种种接触,他在危难之中替她解困,用半莲沙华给她解毒,还将青然送来照顾她。

种种举动让她莫名有些心慌,白梓冉试探的话语在心中冒出,她隐隐察觉出不安,若是再和这位谢公子走得近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如今查到了她的过往,想必也不会过多纠缠,还是离远些好。他同白梓冉是要破镜重圆还是天各一方,都与她无关。

“原来如此。”

这一句让缪星楚摸不着头脑。

半点也没耽搁,周太医拿出药箱里头的银针包,在缪星楚手腕和指尖处落了几针。

刚刚还在挣扎的人慢慢缓了过来,她半睁眼,低低喘着气,呼出来热气。

周太医连忙起身,快步走向了香炉旁,拿起炉盖,用手在香炉中点了几下,放到了鼻下,沉默了片刻他将香炉盖上了,又走到了桌旁,上头还摆着酒壶和酒杯,酒杯里面残留些酒,他伸出手指沾了沾酒,用舌尖浅尝了一下。

在青黛轩中踱了几步,周太医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走到了裴怀度面前拱手禀告,“回陛下,这酒中掺了些药,药量不大,喝了也没什么,可这房中的香料也掺了紫蔓,两者融合在一起就达到了催/情的效果。”

裴怀度站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衣袖被拉住,他回头看了看半梦半醒的缪星楚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袖,冷峻的脸化冰,语气温和,带了轻哄的意味,“别怕,我在。”

裴怀度看不过去她如此自残,伸出手掌靠在她头上,让她不至于头一直去磕碰着床板。

“大夫马上来了,你再忍一忍。”

正说着郑明就火急火燎带着太医走了过来,宋老夫人近来身体不好,太后施恩让太医院周太医暂住在宋府给老夫人调理身体。

所幸玉阳公主府和宋府相隔不远,郑明在路上一拍脑子记了这一遭,赶忙跑到宋府去带人来,只是这样不免惊动了宋老夫人,但事出从急,他也是没有办法。

在暗卫的一路掩护下,周太医擦着汗赶到了青黛轩,屋内开着窗,医士的敏锐让他一眼注意到了小桌上的香炉,升腾的袅袅青烟带着甘甜清香的味道。

肩膀上的手指有力而炙热,不过渐渐收紧的力道让她柔软的双肩生疼,她眼角划过泪,只道了一个字,“疼。”

她的手顺着衣裳攀上他胸膛,裴怀度浑身燥热,但一声低语让他如梦初醒。

裴怀度回过神来,将眼前人的手扯了下来,微蹲下身来拦腰将打横她抱起来,快步走到里间的床榻上,将缪星楚放了下来,挣扎的她从他怀中滚落到床上。

“砰!”

一个不小心,缪星楚抬头撞倒到了床沿处的木板上,她从神志不清中猛然醒来,记起自己的刚刚的各种反应,她的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上的肉,熟悉的眩晕感卷土重来,更是下了重手去掐自己腿上的肉。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裴怀度的吩咐,“找太医过来。”

压下眉宇的不安,郑明推门快步走了出去,朝着院外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夫人初入玉阳公主府,与今日到宴的嘉宾素不相识,是谁想要害夫人呢?又想到了刚刚屋内的长乐郡主,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害郡主呢?

青黛轩内旖旎的气氛围绕,伴着香炉升起的青烟缭绕。

缪星楚明明感受到眼前的一块冰骤然离开,脸上只舒服了几秒就陷入了汹涌的热潮中,她不满地蹙眉,试图寻着眼前冰凉的触感。

两相接触,裴怀度猛地退后,滚着热意的脸贴上来的一瞬以异常的温度让他察觉出不对劲来。

看着眼前人的异样,裴怀度眉头紧拧,厉声转向了郑明,“怎么回事?”

郑明也冤枉啊,不知怎么的缪星楚就眼前这样了,浑身热意,意识混乱……这样看来像是中了催/情药。

可这好端端的,会是从哪里中的药呢?进来这屋子之前只有长乐郡主和夫人在里面饮酒,还有青然在一旁伺候着,此外没有见到其他人。

按照时间来算,能出问题的大概就是郡主和夫人喝的酒。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裴怀度转过身去,目光放远到珠帘帷幔上,神色不明。

“生前千万般不是,死后皆付于黄土。他既已身故,恩怨了却,何谈得上惦念。只是回想起来,总会觉得不甘,他从前让我等着他,结果等来了他的死讯,等来了他早已另娶她人的真相。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怨恨谁好。”

她声如滚珠,落在盘中叮铃作响,干脆清冷,空幽幽的声音在结尾时留下诸多空白,徒添怅惘。

“或许我一开始我就不该来这,我合该替他立坟葬却往事。”

“若是他没死,你该如何?”

明明她已经酒醒了, 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缪星楚敏锐察觉出了不对劲,可接连在脑上作乱的疼痛麻痹了她的知觉, 很快她就沉沦在浪潮汹涌的热意里难以自拔。

裴怀度快步走了过去, 俯下身去,面色冷凝,“这是怎么了?”

冰凉的触感靠近, 缪星楚的脸靠近上了一块冰似的, 她也看不太清, 直觉就告诉她凑上去,她也没犹豫,上前用脸贴上了裴怀度的侧脸。

面前的这块冰暂缓了燃烧的火气,她滚热的脸有一刻的舒适,下意识低低□□了一声,“嗯”,娇媚生姿,让人耳边酥软。

她想将手放到水中降一下温度,眼前模糊她昏着看不清,不经意就把水盆推了下去,哐当的水落了满地,水花四溅。

那盆滚落在地上发出巨响,哐当几声,这声让裴怀度看了过来。

却看到了缪星楚比刚刚醉酒更甚发红滚烫的脸。

第39章 房中异香

青然面露诧异, 赶忙走过来,“夫人怎么了。”

他抬眼示意青然,青然得令之后走到了缪星楚面前,将刚刚的手帕浸湿在水中,重新拧干替她擦着手,整理她凌乱的鬓发。

缪星楚抬手却感到了酸痛,手腕上传来的一阵痛牵扯到了筋骨,她垂眼看去却看不到什么。

这是第几次被裴怀度扣住手腕了?

她觉得她的手腕肯定跟裴怀度有仇,每次见他都要来这一遭,现在弄得她手腕生疼。刚刚她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喊错了名字,至于这般生气吗?

被骗的人又不是他。

裴怀度负手站在了窗边,流泻的天光铺在他锦袍上,明暗的侧脸在光影下打照,利落的下颌线绷紧,拇指上的玉扳指转动着。

温润如玉?满京城的人都这样称赞齐王殿下,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当年被放逐在边关的时候也不自怨自艾,反而沉下来关心民事民声,声名远扬。三年前又娶了清贵世家姚太傅的独女,夫妻恩爱有加传为佳话。

就连他自己都对这个弟弟十分看重,皇室蠹虫甚多,能拎出来办实事的没有几个,当年夺嫡争斗中,裴晋北不争不抢是一股清流,清朗之姿如玉,是难得的贤才。

可如今得知他同缪星楚一事之后,心中躁郁,总忍着怒气不迁怒。可他偏偏要私下找缪星楚。既已作出了选择,又何必纠缠。更何况,淑太妃给缪星楚下了毒,要命的毒药起了杀意。

她若是想离开,也逃不开淑太妃的迫害。

周太医今日一行本就是意外,在床幔轻开的缝隙里看见了塌上人的脸,又结合着熟悉的脉象,他摸着胡子,原来是普宁观的那位夫人。

虽然有些意外今日的事,但是在宫中呆久了,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吞到肚子里装聋作哑。

不过郑明在前头引着,他背着药箱往床榻那边走去,抬头就看见了裴怀度坐在床边,纱幔委地,床上传出被子和衣裳摩擦的声音,还有几句泄出的低吟,娇柔婉转,一听便是女子。

周太医心一惊,赶忙走到了床边,俯身行礼问安。

裴怀度将缪星楚的手往外拉出床幔,白皙的手上红痕遍布,掌心掐的伤口有些还能看出凝固的血来。

软弱无骨的手垂落在床边,青然走过来搭了一条白帕子在皓腕上。

周太医凝神把脉,越探脉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些,神色凝重,沉闷在空气中凝结,只听得床榻上偶尔传来的娇声。

青然咬着牙看着缪星楚这般对自己,“夫人……”

缪星楚勉强恢复自己的神志,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刚刚掐住的肉的疼痛漫了上来,从手部到腿部,还有一开始撞倒的头部,是浑身上下都在发痛。

探脉过后,她眉头一凝,咬着牙朝裴怀度一字一句道:“我应该是中了药,帮我叫大夫。”

最后两个字如同低语般落了下去。

她的手碰到床帐上缠绕的纱幔,用力一扯,素白色的纱幔委委落地。隔绝开一个世界,缪星楚在里面蜷缩起身子,又不想失去意识,一个劲地用头去撞床沿的木板。

她扑向前去环抱住眼前人的腰,精瘦结实的腰入怀,缪星楚感受到如水的凉意,她无意识地拿额头去蹭在裴怀度的腰,转头那会额头磕在他腰间的羊脂玉玉佩上。

“好热。”

发丝凌乱,挽青丝的珠玉发钗随着缪星楚的动作滚落在地上,叮铃作响,她绯红的脸擦上了胭脂般的明艳的色泽,幽幽兰香靡靡。

她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神里藏着一汪秋水,问道:“可以开窗吗?真的好热。”

裴怀度僵楞在了原地,抬眸和她的眼对上,娇软在怀,他的手放在了她肩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眼中似有火在燃烧。

那郡主岂不是也是如此……

“夫人看上去是中了药。”郑明有些骇然,抬头答道。

裴怀度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派人去看着长乐。”

郑明应了句是,转身走了出去,走之前目光搁在了缪星楚身上几秒,那眼前的情况又如何处置呢?

中了□□势必要解毒,若是……

“他若是没死,我倒想看看他如何解释了。说实话我从未想到温润如玉的他会欺我至此,不过缘分是该断了。”

怕面前人不懂她说的话,她补充了几句,“从前我们在边关的时候他常照料我。初见时他身无长物,落落一身,却还是那样清朗疏落,说话总让人安心。后来相熟了,我们才走近了些。我家道中落,孑然一身,没什么值得骗的,没曾想还是栽了。他若另娶,我自当成全,只是千不该万不该欺瞒于我。”

初见时一眼惊鸿,在长久的相处里生情。没有想到有一日会被如此欺骗。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如听惊雷,让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只沉湎在旧梦回忆里反复问着自己,却再也不会有答案了。

日子过了许久,痛楚变成了入骨的刺,伤疤犹在,成了肌肤上的沉暗的隐痛。

时至今日,她也想明白了,背信弃义的人是他周子期,与她何关?不必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往事随风,她也该了却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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