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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第107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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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近乎一整月。

想到这里,安阳的心骤然阵阵紧缩。

作者有话说:

晚上如果有时间,就更个小二更,不确定哦!

第109章

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看着看着,安阳心头一跳,骤然回想了起来。

这是四年前在秋闱的围场上,她走失被困在深林那回,那晚顾青山提着灯笼从天而降,后来,灯笼到了她的手中。

原来画的竟是她走丢那回!

也就是说,这是秋闱回来后他亲笔画的,而秋闱回来后不久她便很快感染上了天花,没多久,便险些一命呜呼,再后来是顾青山冒死前来送药——

说完,这才撂下帘子正经的离开。

话说安阳昨儿个闹了一日一夜,自早起一直睡到午膳时分,终于被饿醒了,方一醒来,听说顾青山来了,顿时一脸警惕道:“他来作甚?”

檎丹看不清楚这小两口再闹什么,只得如是禀告,并将画轴奉上。

安阳看到那幅画轴,神色一怔,半晌,咬唇将画轴接过缓缓卷开。

正是她日前在遗落在马车上的那卷,正是她日前在顾青山的书房发现的那一幅,确切来说,是半幅。

宫嬷嬷幽幽叹了一口气,半晌,脸上终又不由露出了一抹欣慰神色。

话说二人一言一语缓缓朝着厨房走了去,刚到半道上,外头有人匆匆来禀,说是郡马爷来了。

宫嬷嬷与檎丹二人对视了一眼,以为是郡马也来接人了,立马返回去迎驾了。

话说一大早的,顾青山一身绯色官服加身,通神华贵笔挺,他是去衙门的途中特意绕道来的郡主府,见安阳还在酣睡,没有将人惊醒,只掀开帘子在郡主的床榻边上看了一刻钟之久,方留下一幅画轴,道:“待郡主醒了,交给郡主,便说我明日再来探望。”

话一落,竟直接阔步离开了。

到了这会儿,芳菲庭里的人哪里还看不清楚这小两口在玩的把戏,无非一个追,一个逃,一个逃,一个哄罢了。

但凡夫妻二人没有不闹嫌弃的。

檎丹等人还是头一遭看到闹成他们这样的,简直比秀恩爱还要令人觉得肉麻,一时无奈又好笑,道:“大人约莫是被衙门里的事儿给耽搁了罢,郡主莫要着急,办完正事后一准过来探望郡主。”

安阳被檎丹指明了心思,当即微微脸红,死不承认道:“本郡主又没着急,我……我又没再等他,檎丹姐姐可别瞎说——”

说完,数到最后一颗红豆时,竟落到了“不来”二字,当即安阳心头一噎,尤不死心,还要再来重新数上一遍。

顾青山那狗男人失约了。

呵,才献了六日殷勤便没了耐心,这若是搁在成亲前,他可是娶不到妻子的!

安阳暗戳戳的想着。

不过想着衙门里的事情可能有些多,被耽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故而早膳过后,安阳耐着性子去了趟十里芳菲庭,去查看早两日她撒的红豆,看那些小豆子种子们是否生根发了芽。

不想,从十里芳菲庭转悠回来了,还没见那顾青山半个踪影。

当初,安阳一直以为顾青山那厮心系那乐未央,她从未曾怪罪过那乐未央,她以为一切都是顾青山的心意,可是如今看来顾青山对那乐未央没有半分惦记,也就是说,是那乐未央一直纠缠着顾青山,惦记着她安阳郡主的男人咯?

若是顾青山心系乐未央,那么安阳一定认为是顾青山的原因,与那乐未央无关紧要,被人喜欢何曾会成为一种罪过。

可若顾青山对那乐未央没有丝毫情谊,而那乐未央三番五次到安阳跟前作姿作态,甚至百般挑衅,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个巴掌就想了事?

呵,天底下可没那么好的事。

哎,早知道她当年就不该那般猴急,要是当年她没有半推半就到皇祖母那里认定了他顾青山,促成了这门亲事,那顾青山会主动来求娶嘛?他若是求娶的话,她势必会傲娇的抬着下巴,矜持一番的。

然后那狗男人便也会送这些小玩意儿来讨好她么?

哎哎,现如今想想,安阳便又有些悔不当初,婚前收到这些心意,跟婚后收到这些心意,到底是不同的,如今都老夫老妻了,虽安阳依然喜欢,可若是搁在她十四五岁的时候收到这些,还不得高兴疯了。

安阳一时气自己当年的“猴急”,一时又气那顾青山的不动声色,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当年干嘛去了,都惦记她这么多年,不知道主动来求娶么?害她白白耽搁了好几年,狗男人,简直气死人呐。

安阳气得恨不得砸了木雕上顾青山那个狗头。

第五日时,顾青山到了二门,着人递了一罐红豆进来, 并在二门外等候了一刻钟之久。

安阳看到那罐红豆时, 嘴角微微一咧, 她特特用专门的小匣子留取了一部分保存, 余下的红豆一半命人熬了红豆粥,一半撒到了十里芳菲庭。

到第六日时,顾青山从怀中摸出了一对木雕娃娃,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两个娃娃都胖乎憨趣,男娃娃眉眼有顾青山自己的英气,女娃娃眉眼有安阳的娇美,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这是连续六日来,安阳收到的最喜欢的一份礼物了。

这对小娃娃集合了两人的相貌特点,绝非外头那些铺子里的师傅们雕刻的,也就是说,这对木雕娃娃,是出自顾青山之手咯?

说完,缓缓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竟是要亲自去的意思。

檎丹见状,一路搀着宫嬷嬷的手搀扶道:“奴婢跟了郡主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郡主这般高兴欢快的模样。”

想了想,又道:“上回郡主睡不着,还是大婚前夜,不过那回郡主悄悄的,可没折腾咱们,昨儿个却不知郡主到底遇上什么喜事儿了,奴婢套了一整晚的话,郡主就是不说。”

檎丹说着,想了想,又笑道:“不知是否跟郡马爷有关。”

然而,郡马爷昨儿个为何又过府门而不入呢?

话说第二日, 顾青山一早便送来了一块帕子,那日与画轴同放在暗格中,被安阳忽略的那一块,原是安阳不知哪日遗落的旧物。

第三日, 顾青山一早亲自送来了一盅还热乎的蘑菇汤, 瞧那蘑菇, 正来来自西南的产物。

安阳嘴角微微一抽, 这人怕不是个连弯都不会转的直肠子罢,旁人附庸风雅, 送给心仪之人送的皆是诗词歌赋之类的表明心意, 这人倒好, 除了蘑菇, 还是蘑菇。

第四日, 顾青山行事匆匆,脚步未停, 路经郡主府时, 连马都未下,弯腰递了个小糖人便匆匆离去。

安阳一时撇了撇嘴, 这才不过三四光景, 怎么一日塞过一日的敷衍了事, 且送的东西一样比一样便宜, 都是些便宜货。

安阳顺着当年的轨迹一步一步探着,越探,心便越发跳得厉害。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原来,当年,他们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同时进行的。

安阳一时将卷轴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么,他送来的药,难道亦是特意为她寻的么?

安阳之前猜测画中的女子是乐未央,可想起昨夜种种,顿时咬着唇,小心翼翼,浅浅呼吸,将画轴缓缓地卷开。

之前看到的这副女子画像,没有五官没有脸,是一幅侧面垂目的女子像,不过寥寥几笔。

而一夜后,再看到这副画像时,只见画中的女子垂首低侧间,竟描上了侧脸和五官,亦是寥寥几笔勾勒着,然而就是这几笔,勾勒出一张隐隐绰绰却又清晰无比的面容来,竟是……竟是她的脸!

原来,顾青山这卷画轴上所画的女子竟然是她!一直都是她!

且再细细看去,画中还添了一盏灯笼,原是画中的安阳正侧脸低垂,举着灯笼缓缓而行。

檎丹闻言只有些意外,听郡马的意思,他竟不是来接郡主回府的,且也不打算要接郡主回府的意思?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连檎丹都懵了。

这小两口子在闹什么官司?

正狐疑间,这时已经跨出门外的郡马忽而又挑起纱帘,步子一顿,又冲着屋内的檎丹道:“与郡主说,我等她的答复。”

这时檎丹倒了杯茶过来,笑着道:“大人日日过来,说要等郡主答复,不知郡主今日可否给大人一个满意答复。”

檎丹好奇这二人这些日子再打什么哑谜了,日日探着,不料这二位主子口角严实得紧,丝毫不透露分毫。

安阳一时忍不住撑着下巴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上一颗颗数着剩余的红豆粒,嘴里小声念叨着:

“来——”

“不来——”

“来——”

“不来——”

安阳势必要盘问个一清二楚了。

以报案为由,报案到抱到她男人身上去了,安阳倒要看看,她乐未央报的是哪一门案子。

安阳眯着眼想着。

正打算待这日顾青山那狗男人再来献殷勤时,她细细盘问一遭,不想,到了第七日这日,竟久久没能等到顾青山。

嚯!

不过砸了两下,又忙不迭凑过去吹了吹。

哼,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一连着几日下来,安阳依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宛若置身云端。

她沉浸在顾青山爱慕她的这份巨大的喜悦中久久呆呆愣愣的,全然忘了其他事务。

一直到了第七天,终于从那份“上头”中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在皇家学院那晚,一路只故被顾青山那狗男人牵着鼻子走了,听到那番由身到心的推心置腹后,她便全然疯了头了,如今六七日过去了,才后知后觉回想起来,哦,对了,避子汤一事她还没过问的,他还没解释的!还有还有,关于那乐未央一事,还不算彻底了结的!

呵,看来倒是个有些手艺傍身的嘛,这么多伎俩在身,这一年多来也不见他展现分毫,怎么?将人娶到手就不稀罕呐?呵,果然,这人呐,得拿鞭子抽着才能跑得快。

虽都是些个不大值钱的小玩意儿,不过想到顾青山那厮不过是个每月月银不足四十两的穷光蛋,哦,不对,他如今高升府尹,俸禄也跟着长到一百两了,不过对于这偌大的将军府,一年一百两的俸禄还不够他修葺半个比武台的,再加上,他那座金山的钥匙都送到她手上了,料他没钱买些个贵重些的礼物,安阳便也懒得嫌弃他了。

虽然都是些个便宜货,不过到底瞧着是上了心的,尤其是这对木雕娃娃,雕工栩栩如生,怕是没有两三日功夫雕刻不出来,安阳难得有些爱不释手。

一时觉得被人追求的感觉还真真是好,日日有礼物送上门来不说,还能日日拿乔作姿作派,安阳隐隐都有些不大想回将军府了。

那些闺阁里的少女们,亦是一个个这样被中意的情郎爱慕着的么?

檎丹有些琢磨不透。

宫嬷嬷闻言,却沉吟了许久,方挑了挑眉道:“郡主小时身子弱,故而被养得有些娇气,六七岁的小孩儿后头跟着二十多个侍女团团伺候着,看似日日吆五喝六,无法无天的,实则因身子弱,什么也不能吃,什么也不能玩,就连跑几步都气喘吁吁,被太后拘得紧,她若有个什么事儿,后头一长串侍女太监们都得遭板子,偏郡主心善,为了侍女们不挨打,打小便乖乖觉觉,从不犯错惹事,可那时小,即便是再懂事,也总有想玩的想吃的,看到宫里其他公主皇子们可以扑蝶可以蹴鞠,自然也想跟着玩儿,可每每旁人一邀,她瞅了瞅身后的侍女和小太监们,总是摇头说不想玩,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样一幅矜贵的性子——”

宫嬷嬷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是太懂事了,平白惹人疼。”

又道:“说到底还是缺了爹娘的陪伴和疼爱,虽说太后将郡主含在了嘴里,可郡主身边到底不是老的老便是小的小,跟爹娘在身边到底是不一样的,像七公主,有着贵妃宠着,便能在整个宫中横行,而郡主呢,便是去给皇后、贵妃问安,喂个点心果子什么的,郡主都拘着忍着不吃,老婆子记得,在郡主六岁那年,有一回给郡主收拾床榻时,在她的床褥底下发现了一块藏了大半个月的点心,哎,都发霉了,一口都没舍得吃——”

“这人若被拘得久了,就得拘坏了,许多事都习惯偷偷藏在心里,一个人受着,如今啊,可算是将心思表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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