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 第23节(第1 / 1页)
早在她看到他之前沈屹西就已经抬了眼皮在瞧她。
这架势明摆着就是在告诉她, 他就在这儿等的她。
路无坷看着他。
沈屹西也不说话, 就那么闲闲地和她对视。
不过他清楚面前这位不是个会主动跟他说话的主儿, 果然他不跟她说话她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跟他错开了目光,连个招呼都不打。
路无坷昨天一整晚没睡好, 到现在头还是疼的,所以跟学姐推掉了这次聚餐。
她在后台换衣间换好衣服后才从礼堂出来。
阿释早在路无坷还没上台表演的时候就被她妈一个电话叫去了校门口, 她妈刚好有事来这附近, 顺道过来看她。
阿释发消息说她妈带她去下馆子了, 问她要吃什么,顺便给她带点儿。
路无坷没什么胃口,跟她说不用。
他偏头笑了声。
没人不爱看美女,底下不少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
等到后来这曲儿快跳完了,齐思铭才觉得越瞧越不对劲,嘶了声:“这张脸有点眼熟啊。”
在路无坷临下台最后一刻,他在一片掌声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操,奶茶妹?”
身旁的沈屹西却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他看向沈屹西:“你干嘛去?”
舞台灯下,皮肤白得像淋了层牛奶似的。
齐思铭瞧着那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动作,说:“这学过的吧?”
他问沈屹西:“这次找的又是舞蹈系的?”
沈屹西盯着光影错落下的那个人影。
“不是,就一好学生。”
“现在用手机没?”
路无坷:“……”
之前在奶茶店那会儿,他那朋友想要她号码就是被她用没有手机这理由给搪塞过去的。
沈屹西分明就是知道这事儿,肯定也知道她在说谎。
毕竟连她手机长什么样都见过了,不仅见过,还知道她拿手机听的英语听力。
路无坷终于抬眼看他,那张小脸纯得要命。
她说:“是你自己找过来的。”
沈屹西瞧着她那双跟小鹿似的眼睛,再听她说这么句话。
真跟他又欺负了她似的。
事实也确实是。
而后无声笑了下,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路无坷站楼梯边上,沈屹西插着兜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然后就见他十分悠闲自在地往下踩了两三个阶梯,回过身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微抬眼皮看她脸。
就这儿位置,路无坷也只比他高了一点。
男生低沉的声嗓里掺着磁性的颗粒感,回声在这楼梯间里。
人都出声儿了,路无坷没办法再装不认识。
她慢慢停下了脚步,过会儿才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屹西哼笑了声,语气浑不正经。
“我找你的事儿多着。”
路无坷往楼梯间走。
沈屹西瞧着她背影, 烟在走廊上碾灭扔进垃圾桶里, 插兜起身跟上她。
路无坷知道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垂下了眸。
脚步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
走到楼梯间那儿,她推门走了进去。
齐思铭一脸懵,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他了:“操,哥,我哪儿碍着你了?”
沈屹西瞧了他一眼,声儿里带着笑,说。
“碍着我看女人了。”
“我操?”
齐思铭终于回魂儿了,往舞台上看去,“就台上那个?”
路无坷手里拎着阿释早上在医务室给她买的药,从他面前经过。
沈屹西撩着眼皮盯着她那张还没巴掌大的侧脸, 半晌偏开头笑了声。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从礼堂里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声和鼎沸的人声, 衬得走廊越发的安静。
路无坷自然也听到了沈屹西的那声笑。
他公然地表现对她的兴趣。
回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回兜里,推开礼堂的侧门出来。
都说秋高气爽, 澜江的秋天却跟这词儿扯不上边。
既没有晴空万里,空气也算不上干爽。
风卷着几片落叶落在她脚边,她刚阖上礼堂侧门,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沈屹西。
他背靠走廊, 嘴里松松地咬着根烟在抽。
沈屹西撩着眼皮看人消失在了幕布后,跟盯猎物似的。
他笑了声,转身漫不经心往外走。
“追人。”
第16章
舞蹈社学姐说表演结束后请大家吃饭。
齐思铭听了这话疑惑了:“不是?”
他们这位置想完全看清人脸有点费劲,他伸头眯眼去瞧:“不过这肯定学过吧,操,这腰他妈软的。”
沈屹西闻言看向她腰。
是挺软的,不堪一握。
有的地方却不小。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故意逗她。
当然,也不止这个意思。
他偏开头笑了声,又转回头看她:“怎么,不让看?”
声音低低的,还带着松散的笑意。
路无坷低下眸,抿了抿唇。
从沈屹西那个角度看去,她睫毛很长,跟小羽毛似的。
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着问了她一句。
沈屹西对她说:“你不给瞧也没办法。”
路无坷连眼神都不跟他交流了,微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沈屹西顺着她目光瞥了眼,又抬眼看她:“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
路无坷当然知道,沉默以对。
他笑了下:“怎么办啊,又让我遇着了。”
这话光看字面意思压根没什么,但到沈屹西那儿就变成了句不怎么正经的话。
路无坷当然听得懂他这话什么意思,没说话了。
沈屹西在那儿瞧着她背影,问她:“连个脸都不给瞧?”
路无坷不回头。
沈屹西瞧着她背影,吸了吸脸颊。
沈屹西离她也就几步远,男生身高腿长的,没一会儿就追上她。
他抬手抵住门把没让门关上,顺势走了进来。
路无坷在往楼下走。
楼梯间门在沈屹西身后缓缓关上,他插兜靠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走那么急做什么,我是会怎么着你?”
他嘶了声:“让我来看看到底得是个什么天仙才能把你勾成这样,居然能让你这么安分坐这儿看这破舞。”
沈屹西话是对着他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台上,调子懒懒散散的:“不用我动手,自己把嘴封上。”
路无坷一身束腰白纱裙,上头刺着淡雅花纹。
头上几丝缀着小银链的小编辫,掺在黑发里。
她光着脚丫踩在舞台上,浑身跟没重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