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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第251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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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墨宝大声冲着魏铭叫了起来,崔稚就是想装作看不见也不可能了。

她挥了挥手,魏铭朝她招了招手,崔稚抱了墨宝,忽的心里一暖,撸着墨宝的脑袋,“走吧,回家去!魏大人叫我们了!”

……

崔稚抱着墨宝到魏家门前的时候,魏铭早在门前等着她了。墨宝汪汪地叫,撒丫子就到了魏铭脚下,好像在崔稚处吃了亏似得。

“唉!这狗子真不像话,我少你肉吃了吗?”崔稚指着墨宝说,眼神却跟魏铭对了个正着。

不过小丫头还小,那魏小子要是有心,自己再提点提点他,把这个拳头蛋子掰开……

余公几多思量,崔稚并不知道,她在余公看中了魏大人做她夫婿的命题下,吓跑了,带着墨宝在林子里走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只是转眼一看,正巧看到了山下的绿亭村。

魏府的高门大院充满了她的视野,想想从前那两间土屋还塌了一半,眼下的气派院子是当年怎么都想不到的。

院子里栽了许多树,即使到了冬日,也不能让人从山上一眼看尽院子全貌,不过崔稚还是找到了之前魏家小院,栽在魏铭窗前的一颗石榴树,石榴树上还有没掉尽的叶子,崔稚回想起树下窗里或练字或作文或雕刻的人,原来她和魏大人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

崔稚这么一想,仿佛真的在石榴树下看到了魏铭。

余公还没仔细想过,被她一问才想了想,“莫不是魏小子的墨宝换的墨宝?”

“对!”崔稚哈哈笑,“您还真瞧得上他呢?”

她问得是魏大人的墨宝,余公却不提墨宝,只问崔稚,“你觉得如何?”

第431章 传信

什么觉得如何?

孟月程说完这话走了,可话却像火星一样落在孟中亭心上,烫得他心头一疼。

外面下起了细细的小雪,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已经转成了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孟中亭在岳氏床前,却感到了那雪仿佛下到了他身上,冷飕飕的……

——

青州下了一场大雪,翌日早上,崔稚睡醒的时候,被窗外的白亮晃了眼睛。

“外公!”崔稚穿了小袄去寻余公,余公在狗舍里喊她,“丫头,过来瞧瞧!”

邬陶氏道,“那魏铭如今可是举人身份,不走正门走后门,还让一个小丫鬟递信,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邬墨云就更不知道了,“现如今都是大伯父当家,或许他不方便走正门?”

邬陶氏冷哼了一声,“不管什么原因,不走正门走后门,那就是个怪事!”她说着,又笑了起来,指了那丫鬟。

“不许传话给松烟,你折回去,跟那姓崔的说六爷不见她,让她走吧!没事不要来孟家!”

丫鬟惊着了,连邬墨云都说,“这样不好吧,娘?”

邬陶氏是听说岳氏重病来看她的。岳氏眼下昏迷不醒,是好是坏全说不好,邬墨云虽然不是嫡亲的儿媳妇,可跑前跑后少不了,邬陶氏过来看她,顺带着提点女儿不要太劳累。

“……家里又不是没有丫鬟婆子,你使唤了她们去做,不也一样的吗?你是上心了的,又不是没上心,难道怕旁人说三道四?要是事事亲力亲为,你这小身板怎么再怀上一胎?”邬陶氏说着,压了声音,“万一你婆婆有个好歹,你们守孝许多时日,可就耽误了事了!”

邬墨云可不想说这个,“我婆婆待我挺好的,娘可别说,我盼着她好起来呢!”

邬陶氏也盼着岳氏好起来,万一岳氏不好了,孟月和再续个厉害的,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她说,“所以你该放手做的,就放手做,眼下要能早早怀了,不更好吗?”

这话没说完,就跟出门找松烟传唤的小丫鬟撞上了。

崔稚烦躁地敲了脑门,果然孟家已经不是之前的孟家了。

她让后门的门房小厮替她带信给孟中亭,那门房小厮却根本不理她。

“我们大老爷是京城的规矩,规矩重,府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你要是真寻六爷,就走正门让人递帖子!六爷日日守着四夫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

第432章 一登门

崔稚要是方便从正门递帖子,就不走后门传消息了!

“那四夫人呢?”

照理讲,前世此时并没有岳氏的事,可孟中亭因为同他们两人要好的缘故,孟家已经起了变化,尤其孟月程被遣回青州,对岳氏来说是福是祸未知,前世并无太大问题的岳启柳的暂时失联,今生可能会对岳氏造成致命伤害。

魏铭一时没说话,崔稚吸了口气,“我去一趟青州,跟小六说他外公没事,再让他告诉他娘,好让四夫人定一定心!”

这个办法,目前来说是最有效的。

魏铭却拉住了崔稚,崔稚回过头看他,他低声道,“我随你一起去。”

崔稚倒吸一口气。

魏铭也跟着皱眉,“什么时候的事?眼下如何了?”

邬梨咽了口吐沫,“我来的时候,满城大夫还都在孟家,眼下如何了,还真不知道!四夫人最是和善,又是小六的娘亲,我只盼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才好!不然小六可就难过了!”

岳氏对孟中亭的意义不言而喻,如果她人没了,孟中亭也要去了半条命。

崔稚心下狂跳了,“怎么会突然病重?!”

他一边吩咐,一边也道,“唉,就不该同她说,不经事的妇人!”

但这可不是楚氏的主意,是他孟月程自己的意思!

当下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都得看大夫的意思。

有孟月程的帖子,孟家请来了青州城最好的大夫,连夜替岳氏诊治,开了药灌了药,又施针半夜,到了黎明时分,岳氏虽然没醒,可大夫却说,“就让她这么昏着吧,醒了提心吊胆,还不如昏着来的安稳。”

“那我娘到底如何了?!”孟中亭两眼通红。

原来魏大人是单眼皮,但眼睛却十分有神,发亮那种!

崔稚这么一看,却在魏铭脸上看到两分笑意,“瞧什么呢?没见过我?”

“怎么会……”崔稚一下想到了余公的话,老大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正想着怎么说话才能像从前一样自在,就见有人奔着魏府门前而来。走得近了,竟然是邬梨。

邬梨这次卯足了劲,要考下来一个进士,这几月并不出门,只偶尔和葛青温传一道,寻了刘春江等待考的举人一起作文,今日怎么想起往魏铭这里来了?

他满头大汗,从毛驴上跳下来,魏铭上前问他怎么了,他擦了把汗,“我刚从青州府城回来,听说小六府上把全城的大夫都找过去了,说是四夫人,病重昏迷了!”

她想不可能这么巧吧,那颗石榴树如今已经在外院了,魏铭这么巧就在吗?她踩到一块石头上眯起眼睛看过去,只见那石榴树下有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清瘦高挑的身材,白毛镶边的领子,不是魏铭又是谁?

崔稚定定看了两眼,几乎不能回想起刚来魏家的时候,那个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不在线的魏木子了。

只是那男子突然转了身,不知道怎么,定定朝着崔稚的山坡山看来,一下就把目光锁定到崔稚身上。

崔稚傻眼了,他是个豹子吗?怎么这么敏锐?!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呢?

不过还有个更敏锐的。

崔稚懵了一下,又在余公的眼神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余公是在问她魏大人如何,那言下之意,竟然是看中了魏大人给她当夫婿!

崔稚不是懵,是噎了。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扯到魏大人身上去了?魏大人那样忧国忧民的人,眼里大概没什么情爱吧?

她干笑了两下,装作不懂道,“他字写得好,要不怎么一路稳稳从小三元到解元呢?”

余公一瞧就明白了,当下也不再多说,默默叹了口气,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这两个巴掌,一个握着拳,另一个不知道拍,能不能听个响,还真说不好。

她跑过去凑了脑袋,呀了一声,“咱们家又多了四条小狗!怎么都是一样的呢?”

四条狗全是雪白的皮毛,和漫山遍野的大雪一样。余公问她,“起个什么名字?”

现在院子里的狗子们全都有名字,余公从不喜欢到自觉叫起了狗子的名字。

崔稚瞧着这四个,一琢磨,“大雪、小雪、大寒、小寒好了!”

说完,崔稚忽然想起了什么,跳了一跳,问余公,“您知道墨宝为啥叫墨宝吗?”

小丫鬟连忙请安,邬陶氏指了她,“急急慌慌的,没个规矩!你家奶奶回来了,你不在院里伺候,还往哪儿去呢?”

小丫鬟可不敢在邬陶氏脸前落个懒名,连忙解释,“奴婢刚买了奶奶要的桂花糕回来,还热着呢!奶奶快去吃吧!只是奴婢进门的时候,遇见了崔姑娘,崔姑娘来找六爷,让奴婢给传个信去!奴婢去去就回,一息都不耽搁的!”

她这么说,邬陶氏和邬墨云都怔了一下,邬墨云问她,“你说魏解元的表妹,那个崔姑娘?”

丫鬟说正是,“魏解元也在的,让奴婢去给松烟递个信儿,要见六爷。”

她这么解释,邬家母女更是相互对了个眼神。

魏铭让她别着急,“以我的名义从前门递帖子进去吧。”

“这怎么行?你虽然是正经身份,可孟月程是知道你帮锦衣卫抓了彭久飞的,他连孟小六都责怪,更不要说你了!八成是见不了,说不定还惹得你一身骚!”

魏铭却拍了她的肩膀,“不试试怎么知道?”

崔稚不肯贸然试错,正巧这时,邬墨云的丫鬟从从外边买了东西回来。崔稚一下就叫住了她,“……麻烦姑娘替我跟六爷说一声,跟松烟说也是一样的,就说我在这儿等着。”

她塞给邬墨云的丫鬟两个梅花银锞子,邬墨云的丫鬟眉开眼笑,当即就去了。她先回了自家院子,把刚买回来的东西放下,然后找邬梨传信,刚走到门口,就同迎面走过来的邬墨云和邬陶氏撞了个正着。

“你……不在家看书吗?春闱……”她话没说完,就被魏铭打断了。

“这都没关系,”他看住了她的眼睛,“孟家并不是之前的孟家了,不跟着你才能放心。”

放心什么呢?他没说,崔稚不敢多问。

——

青州府一如往昔,两人直奔孟家。崔稚自有和孟中亭传信的渠道,只是今日那守门的小厮竟然不在,一问才知道,因着那小厮偷吃了东西,被孟月程抓到,罚了五个板子,回家养伤去了。

邬梨还真就听说了一二,“说是岳启柳岳大人在保定下落不明,夫人这边听说了,也就不好了!唉!真是无妄之灾!”

他感叹着,崔稚却一把抓住了魏铭,“魏大人你知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邬梨一边牵马一边道,“我的意思,咱们商量一下,过两日去孟家看看吧,不论如何宽慰一下小六。”

他自说自话地招呼人给他倒碗水来,魏铭连忙拍了崔稚的手,低声附在她耳边,“你别急,岳启柳没事,前世今生虽然有了变化,但是岳启柳处并未波及到,他前世也有这一遭,平安过了的。”

魏铭的话好像是脉脉温泉,崔稚焦虑的心情瞬间得到了舒缓。

大夫连忙道,“今夜是无碍了,可四夫人病了许多年月,这病不是一副药就药到病除的,后面如何,还要再看,眼下莫要让她心神不宁,才是要紧。”

旁的大夫也是这么个意思,给岳氏开了许多安神的方子,可孟中亭却忧心忡忡,“我娘就这样昏着,算怎么回事?!”

孟月程也在,让他不懂不要乱说,“大夫既然说了,这必然是对你娘好的!人昏着才能不问外面的事,难道你还想迫使你娘醒过来,劳心费力吗?!”

孟中亭怎么敢?他眼中血丝布满,孟中亮两口子说替他在岳氏床前看着,孟中亭只是摇头。

“也罢,就让他在这伺候吧!”孟月程瞥了他一眼,“你娘为你的事也没少费心,这都是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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